何力急得直跳脚,以死相逼这才见到了田十一。当何力来到田十一马前的时候,柳河馆的那名使者同样出了城,正在与田十一进行交涉。
田十一没有理睬何力,而是对那使者说道:“若是你们没有攻打宋国,没有杀那么多宋人,我会和你们做友好的邻居。如果你们没有杀光城中的宋人,我可以接受你们的投降。如今,只能是不死不休。”
柳河馆的使者面色难看,何力却立即跳出来反对,还说那些都是他们大宋朝的事,与天赐军无关。
田十一冷厉的目光立即落在何力的身上,吓得何力就是一个激灵。
田十一目光中浓浓的杀意让何力立即冷静下来,他刚刚竟然一时心急,说出了与天赐军无关这种话来。
若是真与天赐军无关的话,人家天赐军又何必来柳河馆支援宋军。若是真的与天赐军无关的话,这燕云十六州,人家田十一为何要平白无故送给他们大宋朝。
何力冷汗淋淋,田十一目光如刀,一瞬间何力就知道他已经完了。
从马上爬下来,何力对着田十一恭敬一礼,说道:“臣下这便回去辞官。”
向田十一自称臣下的何力没有再问柳河馆的事,也没有骑马,而是佝偻着向宋军的营寨走去。
何力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交好田十一便等于得到了燕云十六州,可笑他和韩世忠,竟然为了招降一万金军来挑战田十一的底线,这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啊。
何力深知自己已经被田十一深深的厌恶,为了不给大宋朝惹来麻烦,为了大宋朝顺利收回燕云十六州,他必须让自己消失于大宋的朝堂。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他何力有这个担当。
拾得奴派出来的使者已经懵了。这是咋了?田十一仅仅用了一个眼神,那位宋军的监军大人就说要回去辞官,为啥呀?
虽然搞不明白何力到底是咋回事,但使者却知道那位监军大人已经拦不住天赐军了。
心中一急,使者立即跪在了地上,恳请田盟主饶恕他们的罪过,他们愿意交出所有的财物和家人,愿意被发配到任何地方去,只要留下他们的性命就好。
田十一冷冷看着使者说道:“如果放过你们,我又该如何向那些被你们砍杀、凌辱、糟蹋的宋人交代?罪恶已经犯下,你们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的结局,回去等我来杀你们吧!”
使者灰溜溜地走了,天赐军很快便开始了攻城。
没有走多远的何力远远地看着,天赐军的大炮轻而易举便打翻了柳河馆城头的大炮,那些大炮本来是宋军的。城门像破木板一样不堪一击,在宋军面前坚不可摧的柳河馆城,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被攻破了。
天赐军已经进了城,城中不断有硝烟升起,想必那些金军正在被天赐军无情的杀戮吧。
这世上为何会有天赐军这么变态的军队啊。不,不是天赐军变态,变态的应该是田十一才对。这田十一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为何我大宋朝就没有这种人才呢……
何力远远看着天赐军攻城,他却忘了韩世忠还在傻傻地等他,也忘了金军战败后会弃城而逃。
天赐军的骑铁同样名扬金国,所以拾得奴没有选择逃向草原,而是逃向了宋军的营寨。
宋军都已经答应接收他们了,相信只要进了宋军的营寨,天赐军总不能一路杀进去吧。
田十一自然不会坐视金军逃进宋营,王进取早就带着骑铁等在半路上了。拾得奴被骑铁半路截杀,韩世忠却已经急得带着宋军的骑兵冲出了军营。
出营后的韩世忠又急又气,此时的骑铁正在快速收割着金军的性命,若想救下那些金军,那就得和天赐军火拼。
宋军打得过天赐军吗?或者说韩世忠和宋军敢向天赐军开战吗?答案都是否定的。
韩世忠和他麾下的骑兵,眼巴巴看着天赐军的骑铁杀死了最后一个金军,就好像大宋朝来的观察团一样。
王进取没有理会宋军,而是带了拾得奴的尸首回去向十一哥复命了。
打得宋军一个月吃尽败仗的一万金军,在天赐军面前支撑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全军覆灭,一个活的都没剩,看起来就像个笑话。
韩世忠觉得自己的脸很疼,那是被天赐军强大的战斗力狠狠扇的。
何力一步一步走回了军营,告诉韩世忠他要回朝去辞官,随后就带着手下的卫队走了。
韩世忠长叹口气,整个人佝偻在椅子里,觉得他自己在天赐军面前,果然就是一个笑话。
天赐军没有停留,打下柳河馆第二天便拔营向山海关行去,连个口信都没捎给韩世忠。
韩世忠让田十一很失望,但那是大宋朝的事情了。能做的一切田十一都做了,大宋朝将来到底会成为什么样子,那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如今的田十一,只想将天赐盟好好发展下去,然后陪着老婆孩子好好过日子。
燕云十六州的归属已经没了悬念,在皮被河畔厮杀了整整一个冬季的两支草原联军,终于在杨再兴奋力一击下分出了胜负。
两支草原联军竟然整整打了一个冬天才分出胜负,并不是源于彼此的势均力敌,而是因为方小六和杨再兴对十一哥命令的误判。
田十一给他二人的命令很简洁,只说天赐盟不需要一个统一的草原。
到底该如何让草原大小势力林立,方小六、杨再兴、方七佛和王寅讨论过很多次。最后他们竟然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出来,那就是让他们人口足够少。
这当然不是田十一的意愿,只是方小六几人的异想天开而已。在方小六几人看来,草原人只要人少了,牧场就足够用,牧人们就不会为了争夺牧场去打仗。不打仗就不会有部落吞并部落,自然也就不会统一。
可他们忘了,战争这东西不仅仅是为了生存,还会因为少数人的野心而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