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有些落寞,难道离开周禾悎那,她现在都没有可去的地方?
但这里是人世,是一个只要有钱哪里都能去的地方。
詹鸢好歹是活了两世的人,前一世还是位高权重的国师,家当是没少存。
她来到前世的宅院,记得上次赶走了一批乞丐,现在里面又住进来不少。詹鸢略施法,对着他们厉呵:“还不快滚?”
这些人哪里见过詹鸢这样的人?何况其中还有上次的老人,一看见詹鸢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跑出去。
很快,宅子里就空了,詹鸢上下打量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修缮一下还是不错的宅子。
这样说起来,上一世她私下置办产业还是对的!
当时永珍帝抄家时没能发现这里,是因为詹鸢将地契藏了起来。
她先到埋地契的地方,这里还有她当时布下的障眼法,一直以来保护着地契,没被人发现。
她解开障眼法,拿出地契,幸好这一世她给自己改名詹鸢,和地契上的名字一样,现在这个宅子还是她的!
像她这种修仙人,本来可以用仙术让宅子焕然一新!可是那样的话是不会吓到附近的百姓,所以詹鸢还是请了工匠,规规矩矩修缮,在这段时间她暂时住在城里的客栈,平日里没事便在房间里修行。
日子一天天过去,城里很快就传开来了个怪人谁都知道这个宅子是个荒宅,怎么突然间就有主人了?还大张旗鼓地修缮,引起了地头蛇张泗的不满。
“哟,张爷,今日您怎么来这个小地方了?”
客栈小二可不敢怠慢他,张泗气势汹汹,凶神恶煞领着一帮地痞流氓进来,腿架到椅子上,问:“听说那个废宅的主人,住在你这?”
店小二立即一副为难神态:“这,这不怪我们啊,来的都是客人嘛,再说人家给了银子……”
啪!
“老子是问你那个人在哪呢?”张泗问道,大手在桌上拍得作响,吓坏了大堂里所有人。
店小二吓得抽了一下,手颤颤巍巍朝楼上指道:“那,那间房。”
张泗抬头看,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起身上楼。
詹鸢坐在房中打坐冥想,忽然房门被人破开。她睁眼,张泗已经提着大刀架在她脖子上。
“哟呵!还是个娘儿们!”
他的话引起一帮小弟大笑,詹鸢都不消看,问:“什么事?”
“还什么事?你凭什么说那个废宅子是你的?”张泗怒问。
詹鸢对着他这张不怎么英俊的脸看了又看,笑起来:“竟有人打那个宅子的主意!”
“打主意的是你好不好?”张泗道,“呸,老子不想打女人,何况这样的美人要是皮肉被打烂了,那多可惜啊!”
油腻又粗糙的手在詹鸢脸颊上不规矩地摸了一下,而且还意犹未尽,嘴上也露出了欲行不轨地笑意。
詹鸢立刻折断了他的手指,没带一点犹豫。
“哇啊——!”
张泗没想到她竟然出手这么快这么狠,而且一看就是个高手!他的手指已经断了,赶紧抽开:“想死是吗?”
手里的大刀离詹鸢脖子更近,可谁知再碰到她皮肉的刹那竟然被弹开了!
“那可是三十斤重的大刀啊!”
张泗手下没见过世面的小弟发出了惊喊,也吸引了詹鸢注意,她拔下发簪,直接射进了那个说话的小弟的脑门。
詹鸢起身:“乌合之众,欺软怕硬,恃强凌弱之徒还敢说话?”
看她做事这样果断毒辣,张泗怕了,问:“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那座宅子的主人。”詹鸢道。
“不可能!我爹说了,那座宅子废,废了几百年了!”张泗喊道。
詹鸢点头,承认他的话:“那又如何?是你们认为荒废了,但实际上一直有主人,现在我就是主人。”
“有,有何为证?”张泗还不死心。
詹鸢道:“地契为证。”
她拿出地契给他看,哪知张泗地痞流氓当真是地痞流氓,手指虽然断了,却还有嘴,一口咬住地契巴拉巴拉往嘴里咽下去。
詹鸢被他这个动作惊呆了:“凡人还真是有趣!”
她不紧不慢,又拿出一张说:“你以为我只有一张?”
刚才那张是詹鸢拿法术变的,她才不会把真的拿给要寻麻烦的人看。
张泗愣住了:“怎么还有,那刚才……”
“是手纸哦!”
“呸呸呸!”
张泗感到口里恶心急了,可怎么吐的出来?
詹鸢笑了,感觉戏弄凡人真是好笑啊!
“该说正事了,”詹鸢道,问张泗,“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找我?”
张泗看着她,一时犹豫要不要进一步采取措施。
只可惜,詹鸢可不是一般的凡人啊!
她知道这帮地皮无赖不见棺材不落泪,所以直接甩出一叠符纸,一道道排在空中,将所有人围住。
这些凡人不懂巫术,更看不懂仙术,但符纸总是懂的,毕竟天伦山的声名远播没有人不知道。
张泗立马懂了:“你是修道人!”
“错了,”詹鸢说,“我是修仙人!”
符纸直接裂开,很快,在这里的部分人变成了太监!
没错,詹鸢此刻用的跟在京城对王人美用的是同一种符咒。这些地痞流氓平日里肯定没少欺负良家妇女,所以这个做法詹鸢一点也不觉得不对,反而有种为民除害的快感!
“啊?我兄弟呢?”有人已经察觉到了。
其他人纷纷摸裤裆,顿时哀嚎声一片!
张泗骇然转头,还没回神,詹鸢先一步到他跟前,一脚踩在他裤裆前。
“你是想和他们一样,还是回答我的话?”詹鸢问。
张泗吓得面色苍白,此时那里还敢想些歪脑筋,连忙是:“我说我说,我是张泗,是这一片管事的!我,我和我弟兄们都是受了城内王员外的吩咐前来,前来找那座废宅子主人的麻烦,王员外根本就不信那做宅子有主人,在之前,之前都是王员外管那座宅子,分给城里的乞丐住,每月从他们乞讨的银子里抽一成。”
张泗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很快收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