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做神官我宇天监还不想要她!”周子铭没好脾气地,“把她带回去,你要怎样和她纠葛皆与本座无关,不要再来讨扰宇天监。”
玄疆抬起手,当着周子铭的面将面巾摘了下来。
面巾下的脸孤傲绝尘,鼻梁高挺,五官端正,是天下难得的俊朗少年。
“贺掌门曾算我命中大劫,必须用黑巾遮面才可化解,我一直戴到今天,未曾取过,不知道究竟是何深意?”
周子铭盯着他这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如一潭死水:“贺兰山叫你这样做必然有道理,他别的不行,占卜天命的本事世间罕见,你可以信。”
“我当然会信,只是总这样示人,心里已经有处心魔,时时刻刻想着摘下来,想拿整张脸面对世间,想让詹鸢看看我原本的样子。”
周子铭忽然皱眉:“你也是被她魔障了!”
玄疆不做否定:“说起来就很奇怪,詹鸢明明什么也没做,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就存在心里了,总想着她,对她的要求不能拒绝。”
“你魔障了。”周子铭再次强调。
玄疆笑:“周二公子不也是一样?”
周子铭不说话了,的确,他那个弟弟也同样被詹鸢迷的神魂颠倒!
“你们都魔障了,不如早日来宇天监看病,看看你们是不是生了心魔,要彻底根治才行!”周子铭愤恨:“也不知道那个詹鸢究竟有什么好的,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玄疆淡笑着摇摇头,重新把面巾戴上:“贺兰山掌门现在也在宇天监,让我去见他一面。”
“不行!”周子铭拒绝地干脆,“他现在和詹鸢一起被关押在地牢,玄疆,本座看你要见贺兰山为假,想见詹鸢才是真!”
“见谁不是见?国师大人到底按不安排?”
“安排。”周子铭到时没有再多话。
对外说玄疆已经被解除处罚,他可以光明正大在宇天监内走动,加上他天伦山掌门的身份,在整个宇天监里更是如鱼得水。
周子铭还是安排了青禾带他去地牢,玄疆走进门,青禾问他:“你是想先去看那个小道姑,还是天伦山前掌门?”
“先去看詹鸢。”玄疆不假思索。
詹鸢坐在地牢里,脑袋放空正在冥想,感受到玄疆的气息出现,立马醒来。
门外,玄疆和青禾正准备进门。
看见詹鸢,玄疆不由自主地笑了,而詹鸢看见他身边跟着的人,更是惊骇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青禾!
她记忆里上一世同她一起在巫谷修行,最天真浪漫,对她最真最纯的小师妹青禾?
青禾冲着她笑,詹鸢恍若隔世,不由自主地念出了那个名字:“青禾?”
青禾惊讶:“你认识我?”
她们的声音不同,就这一句话将詹鸢拉回现实。
上一世的青禾必然早就过世,她虽然在巫谷修行,但资质平平,不可能修出个结果。可眼前这个,模样身形俨然就是那个青禾,可是却又不是她,叫詹鸢好一阵感叹!
“你叹气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青禾道。
“我与你素未谋面。”詹鸢回答她说。
“那你知道我的名字?”青禾问。
“只是巧合,”詹鸢说,“我曾遇见一个姑娘也叫青禾,你们……有些挂像。”
“其他姑娘叫青禾,你就冲着我叫这个名字,我和她究竟是多像呀?”
嗯,她们在性格上也相似,只是这声音………
上一世巫谷里的青禾小师妹说话声音轻柔温婉,而眼前的这个青禾从骨子里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气。
她们虽然很相似,但却也截然不同,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前世今生的关系。
詹鸢忽然问:“你学过帝钱占卜吗?”
青禾圆圆的大眼睛闪耀出灵光,有些兴奋,问:“你知道帝钱占卜?”
“略知一二。”詹鸢说。
“略知一二?哦,天伦山也是有占卜这门课的,你难道是中央殿弟子?”
青禾先跟她聊起来了,完全把玄疆撂在了一边。玄疆一声咳嗽,青禾把自己的情绪收敛一点,站到了他身后。
詹鸢看着整个过程,笑问:“玄疆掌门好大的威风啊!”
玄疆说:“你被笑话我了,我就是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你当宇天监是什么地方?”詹鸢嘴角有一丝嘲笑,“玄疆掌门不去和国师继续做戏,跑来地牢怕是有失身份,不妥。”
“鸢儿,别说气话。”玄疆道。
气话么?
詹鸢开始思考他这句话,但很快得出结论:“我这不是气话,玄疆,你欺骗我。”
她目光坚定,不躲闪,直视玄疆。
这个阵势看上去不妙,青禾识相地走到了一旁,默默注视他们二人接下来的发展。
玄疆说:“我没有想骗你的意思,只是……身不由己。”
“好吧好吧,你身不由己。”詹鸢已经不想较真,同他争论个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鸢儿!”
“还有事?”
“我……”玄疆说,“出来的时候够久了,该回去了。”
“回?回天伦山?”詹鸢问。
玄疆点头。
“那妖呢?”
玄疆深吸了口气:“这件事,或许不该对你说,可鸢儿,我不想你误会,所以我现在告诉你,只说一次。”
詹鸢等着他,玄疆道:“天伦山禁地里的妖原本就是宇天监的东西,所为禁地,不过是宇天监在天伦山设置下的地盘,严格来说那个地方不归天伦山管。”
詹鸢听到了这个消息,扭头问窗户口:“这就是你们掌门才能知道的秘密?”
贺兰山就在隔壁,他其实也一直在偷听。玄疆不知道隔壁就是他,所以在窗户口看见贺兰山那张脸时吓了一跳!
“贺掌门……”
“别再叫我掌门了,小子,让你捡了便宜!”贺兰山说,说完把视线看向詹鸢,“不错,这事的确是天伦山的机密,玄疆掌门就这样告诉你,按照震殿的规矩,你要被割舌头!”
詹鸢一声轻笑:“不过是骗人的技俩,切要割弟子的舌头,你们这些掌门好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