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王人美在欺负人,詹鸢稍施法术,一旁小贩的炉火瞬间倾翻,火苗蹭的一下溅到王人美身上,起了火。
“哇,啊!!啊啊!”
王人美惊惶大叫,自然就松开了欺负人的手,不听拍打身上的火苗,将其扑灭。
“你……!”
他正要教训那个小贩,詹鸢站出身:“既然是王贵妃的弟弟,至少得顾及下身份吧!”
詹鸢扯下了易容的符,原本面目的她让王人美惊诧,完全认不出是刚才那个其貌不扬的妇人。
詹鸢笑,王人美惊,恭敬鞠躬:“不知姑娘姓甚名谁,怎说在下不顾及身份?”
詹鸢道:“你一个贵妃娘娘的弟弟,和一个市井商贩动手,不是有失身份吗?”
她假装打量王人美,做出似乎对他感兴趣的样子。王人美这会儿显得比那时谦逊多了,看起来有个人样!
詹鸢道:“你穿得这么华贵,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王人美也不是傻子,他笑问:“姑娘既然知道我是贵妃娘娘的弟弟,那敢问姑娘又是何人?”
“一个不重要的人!”詹鸢说。
“不重要?”王人美挑眉,“姑娘此言差矣,京城里能知道我是贵妃娘娘弟弟的人就不多,你能准确说出来,说明非富即贵!”
“我是仙人。”詹鸢说。
“仙?看姑娘的长相的确似仙女,不,也许你就是天上的仙女!”
他不仅言语调戏,还动起了手,手指想要挑起詹鸢的下巴,被她躲闪。
“君子动口不动手,看来公子你并非君子。”詹鸢说。
王人美回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人之常情!”
见他已无意找商贩的麻烦,詹鸢笑了一下,问:“那你可敢随我去个地方?”
王人美有一刹那犹豫,但最后还是答应:“好啊,即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詹鸢将他带离东市,这边做商贩的老百姓生活多不容易,实在没必要再受到这种无知纨绔的欺压。
他们来到城墙边的一个角落里,刚到那王人美就叫手下将墙角围住,把詹鸢堵在那里,问詹鸢:“姑娘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可是想与在下……”
詹鸢笑了笑,问:“不知道公子觉得自己的势力有多大?”
王人美依旧上前,靠近:“自然是权势滔天!”
“那有皇上大?”
王人美止步了一步:“那倒没有!”
詹鸢进一步追问:“那有国师大?”
王人美面色不好,回答:“也没有。”
詹鸢脸上挂上人间罕有的美丽微笑,把王人美看的一愣一愣。但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的心沉到谷底。
“那我就知道了,”詹鸢说,“我可是国师的人呢!”
说完,她几张符咒布出,霎那间的法阵让王人美等人吓到,他们给围在中间,一如刚才他们将詹鸢围住一样。
这就像围棋,你以为已经包围住了敌方,但殊不知被包围的人是自己。詹鸢虽然还有更好的方法去弄他们,可她爆出的名号是国师的人,那自然要用国师用的方法,便是天伦山道术。
王人美吓坏了,忙问:“你是宇天监神官?”
詹鸢道:“算你说对一半!”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王人美没有了之前的殷勤,只有对詹鸢的愤怒,和恐惧。
詹鸢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他,只说:“这些事情你没必要知道,仗着有权有势欺压百姓,这就是你的报应!”
人世间推崇因果报应,詹鸢已经不在仙班,一点点的也沾染上俗世的气息。
她不期待天理循环,如果人世能有报应就现世报!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么样的人,他们原本只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原始欲望,却不知道他们很快就再也没有这个需求了。
“这是我经过长久研究发现的一个阵法,”詹鸢介绍说,“能让人断子绝孙!”
这句话把王人美吓得不轻,说话声音也颤抖:“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你想的什么意思?”
“就,就是,宫里那些……”
詹鸢摇头,叹气:“比他们更惨。”
因为连命根子都看不见了。
宫里的太监至少还有个命根子留在敬事房,可他们马上就要失去命根子,完全天地不留痕,再也找不到了。
王人美吓哭了,连忙求饶:“道姑饶命,道姑饶命,不知道道姑是天伦山弟子,啊呸是国师亲传,您大人大量,高抬贵手。”
“哦?你就知道我是国师弟子了?”詹鸢故意给他留点时间。
“知道知道,只有国师亲传弟子才有这样高的道术!”
王人美连忙解释,可这个解释詹鸢不喜欢。
“算了,最后的机会也没了,记得从今往后做个好人。”
她手指结印,不断变换,法阵也在她的变换里不断变化,像一个圈子慢慢缩小,靠拢。
“道姑,道姑饶命啊,道姑!”
王人美放声尖叫,但可惜,四周被詹鸢布下了结界,这是仙术,凡人破解不了,也看不了,所以也根本听不到他的呼叫。
从城楼往下看,这里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可从詹鸢的角度看,这里加上王人美十余人马上就要彻底变成太监了!
“姑奶奶,娘,娘啊!”
王美人大声哭喊,还尿了裤子,但阵法无情,依着詹鸢的意思将他们一众人的命根子磨了个干净。
詹鸢也是狠人,竟然没有用解除痛苦的符,叫他们感受失去命根子的痛苦,不仅是心灵上失落的痛,更是身体上彻彻底底,撕心裂肺的,扯烂般的疼痛!
等到阵法终结,詹鸢解除他们的束缚,一群人全都瘫软在地。裤裆下面空落落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哭了。
十几个壮汉抱在一起痛苦的场面该还感人,詹鸢已在人世间活了两世,也被感动了。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
詹鸢道:“今后做个好人,你会感谢今天遇到的人是我。”
如果周禾悎告诉周子铭,以上次在清河镇她所看到的场景,周子铭绝不会对周禾悎置之不理。
那等着王人美的可能就不是失去命根子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