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结果错了?”玄疆非常震惊。
他们在掌门房中,詹鸢道:“时间流逝,推演过程要计算偏差,离上一次辰星临界三百年,其中变化你没有算。”
她将自己后来推演的过程拿给他看:“这三百年说长不长,说短更是不短,但好在有规律可寻,辰星三百年一周期,正好将乾坤调转。”
她将推演书翻转过来,玄疆定睛过目,很快便发现了机妙!
“完全相反?”玄疆惊问。
詹鸢点头:“年月日时,实则为时日月年,将何丸的生辰调转才是圣祖转世真正的命数!”
玄疆又捧起推演书,反复查看,还是不敢相信:“不可能,这不可能!”
詹鸢笑:“信不信随你,何丸究其如何也是天伦山声势浩大正正经经迎回来的,一下子又说他是假货对天伦山和你都不是最好的决定。”
她向玄疆告辞,离开了掌门房。天伦山里还在为圣祖复生狂欢,只有詹鸢知道这不过是虚假的梦!
“道姑!”周禾悎跑来,他正好在附近散步,看见她心事重重便过来问问,“现在不是天伦山正高兴的日子,怎么不开心?”
詹鸢抬头,看见他清朗如月辉般的笑脸,双眼笑着也如同天上挂着的明月。
“我没有不开心,”詹鸢说,“或许是有些累了。”
“过两日我想和掌门说请圣祖转世离开天伦山,”周禾悎说,“哦,现在应该尊称圣祖了吧!”
“你要带他去哪?”詹鸢问。
“京城。”
“你最好别做这种事,”詹鸢道,猛然意识过来,“这不会是皇上的意思吧?”
周禾悎笑而不语,但他的这副表情依然说明了一切!
“果然是皇上的意思。”詹鸢说道,一声不为察觉的叹息缓缓吐出。
周禾悎跟在她的身边,前方不远处正在燃放篝火,还有烟花放出,热闹非凡。
詹鸢朝那边走去,但走到一半停下,问:“真有这么开心吗?”
周禾悎也跟着停下,望着那个方向:“大圣人重新现身当然普天同庆,这也是皇上想请圣祖前去京城的原因,但天伦山毕竟是方外大派,又是出国师的地方,怎么都要求得掌门同意。”
“玄疆不会同意的,”詹鸢替他下决断,“我也不会同意让你把他带下山。”
周禾悎没想到她竟然拒绝得这么果断,询问:“为何?”
何丸是假的这种话她不好同周禾悎说,但如果朝廷非要见他,就得想个万全之策。
“皇上是不是早就知道天伦山的计划,要复生方清河?“詹鸢问。
周禾悎少年得志考取功名入六部为官,家兄又是当世国师,前途无量,他从来到清河镇开始是不是就是背负了这个使命。他官袍在身,背后其实是皇上的影子。
周禾悎凤眼微睨,瞥看一旁,轻笑说:“皇上是不是早知道谁又能知道呢?“
他说了一句非常拗口的话,但这样的掩饰已经足够了。
詹鸢说:“皇上早就知道,必然就早在谋划;宇天监也早就知道,所以这一次的辰星临界,怕不是谋划了几百年?”
她虽然不知道那个方清河究竟是何方神圣,但能叫天下尊为圣人,叫皇宫和宇天监心心念念三百年要将他复活,这个人就必然不一般!
她开始在意起来了,如果这个方清河真的给自己布了这么大一个局,那等他真正现世的时候得找他好好问问,不知道他会不会知道有关自己前世的事情。记忆里前世的那个男人也身穿道袍,他或许能帮自己弄个清楚?
周禾悎问:“道姑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詹鸢说,“圣祖刚刚复生,恐怕很多地方都还不适应,我这就过去看看。”
“我一起去?”
詹鸢回绝:“这是天伦山的家事,不劳烦周二公子费心。”
她甩脱了周禾悎,改变方向,来到何丸的房门前。他现在是名义上复生的“圣祖”,房院门口有高阶弟子守卫,幸好詹鸢来天伦山的时间早,虽然现在还只是普通弟子,但脸面混的熟,自然好说话。
“各位师兄辛苦了!”她道。
两名高阶弟子看见是她,回道:“原来是詹鸢师妹!师妹怎么不去庆祝喝酒?”
“我喝不惯酒,师父也不让喝!”詹鸢说,朝里头看一眼,问,“圣祖在里面?”
那人点头:“嗯,已经歇息了,说头疼,想想也是,前世的灵魂苏醒,当然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
“我奉师父和掌门的命令要给圣祖送些安神定魂的丹药,请师兄们为我行个方面!”詹鸢说。
高阶弟子仔细看她,才发现她手中拿着一个玉瓶,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
“这,游世道人吩咐了谁都不能靠近,即便是掌门也不行。”高阶弟子为难说。
“玄疆掌门来也不行?”詹鸢惊讶了,“这是为什么,难不成游世道人还防掌门不成?”
高阶弟子更是为难,说:“这我们也不清楚,詹鸢师妹,你就听游世道人的话吧,这件事我们也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么?
詹鸢知道此时为难他们也没用,玄疆和游世道人之间或许还有她不清楚的事。
但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那既然如此,”詹鸢说,“我便去回禀掌门,叫他把丹药送去游世道人那吧!”
她走了吗?
当然没有!
詹鸢行礼告辞离开了院子门口,但转眼间就跑到后边的阴暗处,找到护卫法阵的符咒,揭下来,从墙脚翻了进去。
这道符上的咒语是游世道人布下的,他的笔锋很有特点,詹鸢一看便知。
“将人看的这么严,怕不是有别的心思!”詹鸢评论。
何丸就在主卧里躺着,此时翻来覆去,十分不安。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什么圣祖复生了,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啊?”
詹鸢趴在屋顶上偷看,这个何丸自言自语,看来自己也是一头雾水觉得奇怪,但因为箭在弦上了,做完法事后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方清河,他也不敢说自己不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