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乐歌大口喝酒,一边叹气一边摇头,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你刚才说,巫谷?”詹鸢敏锐地听到了重点,抓住席乐歌的胳膊,“你说压制巫谷,是怎么回事?”
当今天下已没有巫师存在,这其中天伦山……
“我也是听师父说,当年天伦山出了圣祖那么一号人,悟性足、道行高、法力深,就渐渐让巫师在百姓心里没了地位,巫谷当时在人间的势力就像天伦山现在这样,他们当然不会服气,所以就经常同我们打闹,修行邪术,祸害了苍生,便被圣祖压制拯救天下于水火……”
“不可能!”詹鸢激动大声地从地上站起来。
巫谷祸害苍生?
当年的柳金眉仁义至极,顶多是过于谨慎有些多疑,但也决不至于去修习邪术去跟道派斗法。
当年的巫谷治病救人驱邪,怎么可能祸害苍生?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想到过去,想到现在,柳金眉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让巫谷背上这样的名声?
席乐歌看到她这般模样,吓了一跳,赶紧问:“丫头,你怎么了?”
詹鸢落了泪,忙摇头说:“没什么,被,吓到了。”
“吓到?巫谷早就已经消失了,别怕别怕,再说就算有事还有天伦山那么多师伯辈分的人顶着,你个小丫头怕什么?”席乐歌以笑话的语气安慰她,“而且你自己也不一般呐?能找到帝钱,还能把我从禁闭室放出去,你害怕小小的巫谷?”
詹鸢擦掉眼泪,只是轻笑。
“其实那个臭小子做掌门也好!”席乐歌又说,“年纪小所以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去利用圣祖的转世吧?”
詹鸢问:“他们要用圣祖转世具体做什么?“
席乐歌忽然瘪嘴,遗憾摇头说:“那就不知道喽,怕只有掌门那些人才知道吧!“
玄疆在坪前练剑,动作行云流水,更是与符箓贴合,引得些许弟子旁观。
詹鸢瞟了眼他的剑,是刻了符箓的太极剑,在天伦山内极为平常。他基本上已被确定为新掌门了,所以所有弟子都对他格外有礼,旁观练剑也呼声连连,想博取新掌门的好感。
而获得掌门好感有什么用处呢……
“玄疆师叔,宇天监的人到了!”游子涛前来禀报。
玄疆收了剑,道:“带路。”
詹鸢也被他的话吸引跟了过去,宇天监,是皇宫里推演国运历法星辰演算的机构,是……国师所在!
“天伦山出了此等大事,国师十分心痛,但因宫中事务繁多,国师脱不开身,便差我们二人先来道门。”
在行灯道人的落秋阁,两名身穿京城服饰的人与行灯同坐。游子涛带着玄疆进去,禀告:“玄疆师叔到了!”
那两人转头同玄疆行礼,道:“这就是天伦山推荐的新任掌门?“
行灯点头:“还请二位如实禀告国师,请他出面,为山门见证掌门之位。”
那两名宇天监神官说:“天伦山定掌门原本与宇天监无关,但这次事出突然,又恰逢圣祖祈圣,国师大人说了,只要行灯道长与游世道长认可,他便也认可,这是国师手笺。”
一封信被放在玄疆面前:“您现在是代理掌门,信件理应由您亲收。”
玄疆拆开信笺,里面寥寥几行字,但把该说的话都说明了。
两位神官端坐着期待他的回应,玄疆道:“今年又逢辰星临界,国师费心了。”
“子铭做国师前拜在游世师兄门下,这次他要回来,游世师兄很高兴,已经把一切安排妥当,玄疆。”行灯道人叫他。
“师兄。”玄疆回应说。
“今年辰星临界,和圣祖留下的典籍中描绘的一样,辰星临界天地必有大事发生,你而今做了掌门要处处谨慎,同宇天监日后多联系。”行灯道。
“辰星临界……”玄疆思考着这四个字。
行灯道:“二位神官路途奔波,今日就早些休息吧,其余事我们明日再谈,鸢儿!”
詹鸢一直站在门外,不能算偷听,但也不算光彩。行灯道人正是发现了她,索性把她叫进来,吩咐:“你带这二位神官前去客房休息。”
詹鸢低着头笑着进来,行灯道人介绍:“这是劣徒詹鸢,让二位见笑了。”
两位神官倒是客气,也向她鞠躬行礼,詹鸢回礼,说:“二位神官请随我来!”
詹鸢对宇天监的人有天生的好感,她从不讨厌学习易理探寻天地真谛的人。一路上她多次打量神官,虽然没在各门派内修仙,可也是步履生风,似是有天生道骨。
“詹鸢姑娘为何总看我们,难道我们有什么冒犯的地方?”神官问。
“没有没有,”詹鸢连忙说,“只是难得看见京城的人过来,好奇!”
“姑娘今年多大了?”
多大?
詹鸢算了下年纪,她这辈子从来没留意过年纪,所以一时间她难以回答这个问题,但玄疆好像是十九岁?
“17。”詹鸢说。
“17岁也不小了,你师父应当是极其疼爱你,不舍得叫你下山修行,所以才让你事事都好奇!”
行灯道人极其疼爱她?
詹鸢在心里比较了一番,觉得还是柳金眉更疼爱她,故而笑笑,不再说话。
等到了客房,将一切安顿好后,詹鸢正要离开,其中一位神官出门叫住她:“詹鸢姑娘!”
詹鸢回头,神官说:“十日后国师便会到达天伦山,请告知玄疆掌门,另三日后便是天地吉日,可立掌门,我们二人会以宇天监的名义出席见证。”
他手上我这一颗散发微红光芒的珠子,詹鸢认得,那是宇天监内用于通信的法器。
看来刚才是收到了宇天监的消息!
“好的,我定会禀告师父。”詹鸢道,有礼转身,离开。
落秋阁内。
“子铭过来是迟早的事,辰星临界时机可贵,三百年前圣祖就是利用一契机将天伦山一举成名,成了而今万人所仰的修仙圣境,越来越多人上山求道,即便道法深奥,却还能普及天下,不得不说是天时地利人和集结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