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韦伯·维尔维特的臣子站在王的身后守望着。
他咬着牙,擦干了所有的眼泪,然后看着自己的王的背影。
绝对——绝对不能让眼泪这种东西,遮蔽了王的英姿!
他要用眼睛看,将这一切,都刻印再脑海之中。
他要记住这他要宣扬的,自己王的伟大身影。
“啊啦啦啦啦啦啦————————”
独自一人的征服王,咆哮着向着吉尔伽美什发动了最后的冲锋。
吉尔伽美什,展开了自己的王之宝库。
那是多少道门户?
二十,四十?
嗡——
轰——
轰——
亦或者——更多?
无所谓,无论多少,伊斯坎达尔,征服王都不会停下自己的冲锋。
噗呲——
一柄剑,刺穿了一头神牛。
——轰!!!
长枪贯穿着另一头神牛。
牛车翻覆,亚历山大在地上打了个滚,以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
战马出现,奔跑之中翻身上马,亚历山大继续冲锋,咆哮。
——轰!!!
巨斧几乎将战马的头颅砍下,亚历山大再次跌倒。
但他仍旧爬了起来,以自己的双腿奔跑,向着吉尔伽美什杀了过去。
噗呲——
亚历山大的肩膀被划出了一道巨大的伤口。
噗呲——
一柄长枪刺穿了他的躯体。
无数的武器轰击着亚历山大,但......
无畏,无惧,只要前方还存在着梦想,只要前方还存在着目标——就一定要继续冲锋!
“啊啦啦啦啦——————”
他已经冲到了那个从始至终都站在原地没有移动过的英雄王的面前,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短剑——
就要劈头砍下。
但。
哗啦——
锁链,将亚历山大缠绕。
他无法再寸进哪怕一步。
“哈......”
亚历山大的脸上露出了“果真如此”的笑容。
“你这家伙,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你总是不会缺呢......”
噗呲——
“唔——”
在微笑中,乖离剑被送入了亚历山大的胸膛之中。
吉尔伽美什那游刃有余的声音响了起来。
“如何?征服王。”
“梦......醒了吗?”
鲜血,从嘴角流下,滴落。
“呃.......啊......哈哈......”
亚历山大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次的远征......也是一样的,让我......心潮澎湃啊......”
噗呲——
乖离剑拔出,大篷的鲜血溅落在地上。
“征服王,本王允许你下一次的挑战。”
吉尔伽美什看着亚历山大的眼神中,带着赞许和杀意。
“本王乃是千秋万代的王,世界的王。”
“所以......本王向你保证。”
“征服这个世界,绝对不会无聊。”
“......是吗。”
“......真不错啊。”
亚历山大,霸道的王,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化作了灵子,消散了。
就和那些在沙尘中被埋葬的勇士们一样。
Rider,亚历山大,退场。
韦伯的眼里没有眼泪,只有愤怒和杀意,以及悲痛。
吉尔伽美什眺望着远处的韦伯,面无表情的向着韦伯走去。
他要杀了韦伯。
只不过——
右手上,已经没有令咒了吗?
他继续走着。
“小子,你就是Rider的御主?”
他冷声对着韦伯问道。
“......不。”
韦伯直视着吉尔伽美什。
“我是......他的臣子。”
韦伯握紧的拳头颤抖着。
“......原来如此。”
吉尔伽美什了然。
“不过,小子。”
“若你是一位忠臣,你是否拥有着为自己的王报仇雪恨的义务呢?”
他看着韦伯的眼神中带着轻蔑。
“如果,向您挑战,我会死。”
韦伯的声音中不再有任何恐惧,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自然。”
这种事情,不存在第二种可能。
“我做不到。”
韦伯·维尔维特咬着牙。
他看着吉尔伽美什的眼睛中毫无动摇。
“王在最后给予我的命令是【活下去】。”
吉尔伽美什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但眼前发生的事,显然在他的预料之外。
他以为韦伯会恐惧到瘫软在地,或者犹豫着回答自己的问题。
那样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掉眼前的杂种。
但......
韦伯没有。
他用最强硬,最愤怒的眼神和吉尔伽美什对视着,毫无恐惧,毫无犹豫。
“呵。”
乖离剑从吉尔伽美什的手中消失,英雄王的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容。
他转过了身。
“此乃忠义大道,值得本王赞赏。”
“你当谨记。”
吉尔伽美什化作灵子离开了。
冬木大桥上,只留下了韦伯·维尔维特一人。
他看着空无一人,被严重破坏的桥面,跪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
王逝去了。
巨大的悲痛终于无法遏制。
臣子的哭吼,响在了无人的夜空中。
......
“王啊,您又一次做出了我意料之外的决定呢。”
间桐慎二惊奇的看着归来的吉尔伽美什。
“我以为您会杀死那个名叫韦伯·维尔维特的少年呢。”
“肤浅!”
吉尔伽美什冷哼了一声,随意的坐在了原本caster组的据点的沙发上,打开了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为本王展现了自己身为臣子的忠诚和身为人的尊严,这样的人,本王自当欣赏,并会放一条生路。”
“难道在你这杂种的眼中,本王就是那种容不得他人之才的暴君吗?”
他冷冷的看着似乎正在摆弄着什么宝石道具的间桐慎二。
“......但你确实就是暴君啊。”
间桐慎二用自己独属于孩童的脸露出了天真纯良的表情。
“虽然保有着所有的记忆,但现阶段的您,应该是那个还未与天之锁和天之匙相遇的暴君吧?”
“您成为一位真正的贤王,应该是在不老不死之旅之后——也就是您想要到冥界复活天之匙,却被天之匙拒绝的那趟旅途。”
“......是吗。”
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动怒。
他知道自己是个暴君。
所以他只是抿了一口红酒。
“安那努和恩奇都吗。”
他叹了口气。
“真是可惜啊,间桐慎二,明明有着成年人的灵魂与见识,却被困在一个孩童的身体里,还装成一副孩童的样子。”
“可惜你再如何成熟,也无法品尝本王手中的美酒。”
英雄王摇了摇头。
“我对酒也不感兴趣就是了。”
间桐慎二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