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到底是什么......?”
奥威斯男爵受伤的腿已经在劳伦斯的宝石药剂的作用下被治疗好了,但他的脸上还是带着些许惊恐的表情。
他是一个一心复兴贵族荣耀的爵士,从来就不会缺乏拔剑作战的勇气。
但那仅限于面对可知的敌人。
禁令兵那种鬼东西,就算是再强大的战士,也不会提起和其正面作战的心思,更何况......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绝对是比禁令兵......
“那个的话......罗玛尼先生会把他妥善处理掉的。”藤丸立香感受着契约中传来的讯息,对着奥威斯男爵笑了笑。
从者间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和克雷迪那次不同,这一次有了萨列里的战斗力作为补充,从者战会容易很多,所以,歌剧魅影已经被彻底消灭了。
对于这一点,藤丸立香的感觉其实有些复杂。
在时间神殿之中,于熔矿炉的据点那里,藤丸立香是感受到过的,歌剧魅影沿着曾经在奥尔良的敌对结下的缘分,作为战斗力前来支援的事情,而现在,歌剧魅影先生就又成为了敌人......
身份快速又反复的转变,即便是藤丸立香都感觉有些频繁的过分。
奥威斯男爵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扶着墙站了起来。
“吉娜,这里......不能待了。”他看着搀扶自己的妻子,有些艰难的说道。
“......嗯。”多里吉娜夫人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洛伦佐所主张的,不止是对艺术的扑杀,对贵族也是一样的态度,现在奥威斯家遭遇袭击......
“父亲,母亲!”
哈莉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自己的父母,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哈莉,还好,还好你没事......”
多里吉娜夫人用力的抱着哈莉。
哈莉虽然早年因为很多缘由而离家出走,直到和劳伦斯相爱才重新开始和家人接触,但这并不意味她就不爱自己的家人。
“继续留在这里说不定还会遭遇袭击,我们得快些离开才行,洛伦佐已经疯了......他不是一个能够带领佛罗伦萨贵族重新走向荣耀的领主,事实上他做的事情是反其道而行之的,他就是个恶魔,是个恶棍!”
放开了自己的妻女,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奥威斯男爵愤愤的说道。
“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在皮耶罗的手下继续过活,吉娜,我们就该去威尼斯......”
“好了,先别说了......”
姗姗来迟的劳伦斯和藤丸立香对视了一眼,无奈的耸了耸肩。
对于自己岳父的性情,劳伦斯一直都是有些无奈的。
不过,这样也不错就是了。
......
“父亲,歌剧魅影死了。”
佛罗伦萨的王宫之中,只剩下了身为统治者的父子,位于这座城市权力顶点的王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思考。
歌剧魅影的退场并不让他太过于意外,这骑从者他一开始就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只不过是用来处理贵族的一把刀而已。
而这把刀现在断了......
是那些贵族的反抗,还是......?
迦勒底......
明明抓住了尾巴,却每一次都被成功的溜掉,这个敌人......或许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加的难缠。
“洛伦佐,我的孩子,你是不是有些松懈了?”
皮耶罗拄着拐杖,只是瞥了洛伦佐一眼。
“......父亲,你想表达什么?”
洛伦佐微微皱眉。
皮耶罗的语气,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成为了佛罗伦萨唯一的王,并且用自己的强腕让这座城市一点点的被修正,但真正的威胁你从来都没有在意。”
皮耶罗的眼睛在阴影之中显现,让一直以来都沉稳的洛伦佐额头上因为压力而出现了一丝冷汗。
“在克雷迪第一次出击的时候,你就应该彻底将劳伦斯杀死。”
“或者说——唯有劳伦斯,才是必须杀死的!”
他张开了自己的双手。
“韦罗基奥,波提切利,这些家伙无论杀死多少都无所谓,唯有劳伦斯,只有劳伦斯,她才是最有必要,也是最有价值被杀死的人!”
“那个令人作呕的家伙,她所代表的复兴,才不是......哼。”
说到了一半,皮耶罗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停了下来,但他的眼睛之中,依旧带着让洛伦佐感到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总之,洛伦佐,我的孩子。”
“我将我所珍爱的城市交到了你的手中......让我失望,是你最不应该做的。”
“好好重新思考一下自己该做什么吧,劳伦斯......必须杀死。迦勒底,必须根绝!”
他的语气之中,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强烈仇恨,清晰而发自内心。
洛伦佐眯了眯眼。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我尊敬的父亲。”
他并不打算反抗自己的父亲。
或者说,他还需要自己的父亲,这位老人对于现在的佛罗伦萨,还有着很大的用处......
他还不能死,就算去死,也应该是作为自己最好用的一块挡箭牌而死。
皮耶罗离开了王宫,在转角遇到了那个戴着面具的caster。
“看样子,你的儿子并不会继续听命于你了,我的朋友,我早就说过了。”他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有些纤细的手腕转动着,赶出了婉转的讽刺,“他是个大人物,不该,也不会受到你这样的家伙摆布。”
皮耶罗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拄着拐杖,用阴冷的眼神看着caster。
“你就,没有哪怕一点感觉吗?”
“我为什么要有感觉呢?”面对皮耶罗有些愤怒的质问,caster摊开了手,摆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
“当时摆脱了控制的可不止你一柱,但不包括我。”
“当时苦苦寻求着继续存续的也不止我一柱,但不包括你。”
“再者说了......”
他的嘴角重新上扬,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面具上,将那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自己英俊有有些诡异的五官,直视着皮耶罗,咄咄逼人。
“我可不是但他林。”
“从来都不是。”
“和你不一样,我的朋友,阿马德乌斯有用自己的双脚踩在土地上的权利,而你,没有。”
“你那始终抱着的自傲,也永远都不会让你有这样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