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回来吃饭的杨菊云一行人老远的就看到一群人将她闺女围在中间,她赶忙就噔噔噔地跑了过来冲进人群里护在她闺女的面前。
“你们又想干啥?又想干啥?啊?”
看着她那看着老向家人一脸警惕的神色,向瑾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道,“妈,没事,我已经报警了。”
“报警?咋回事?怎么报警了?他们真的又对你做了啥?”杨菊云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人也跟着紧张的不行,将她从上到下的快速扫视了一遍,然后又摸了摸她的胳膊和手那些。
向瑾摇了摇头,“我没事,”说着她的眼睛就扫向了一旁不远处的向娇,“那个疯婆子,她儿子死了,硬说是我把她的儿子给害死的,老子才不顶她这一盆污水,老子今天就要让警察来证明一下她儿子究竟是怎么死的?妈的,这一群渣渣,老子天天跟他们扯闲都扯的烦死了。”
杨菊云听到这话之后,顿时就炸毛了,瞪着向娇和老向家人的就难得的强势了一回,“放你妈的狗臭屁,你儿子死了,干我闺女的啥子事,她昨天晚上连电影都没有去看,咋个就害你儿子了?
不要以为我们孤儿寡母的就好欺负,啥子屎盆子都往我们身上抠,我给你们说没门儿!
你儿子死了,那晓得是不是你们平时坏事恶事做多了,遭了报应,连老天爷都看你们不顺眼,要给你们一个教训!
这人在做,天在看,人还是要向善的好!坏事做多了,终归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向瑾见她那愤恨难消的神色,就赶忙揽着她的肩膀往家的方向推,“好了,好了,这警察终归是要一会儿才会到的,走,我们先回去吃饭,吃了饭再来,放心吧,他们冤枉不了你闺女我。”
母女俩渐去渐远,却还是能听到杨菊云责备向瑾的声音,“那老向家的人就是没得一个是好的,你今天就不该答应去帮着他们找人,你看,这都是什么事,好心没好报,还反过来倒打咱们一钉耙。”
向瑾就道,“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以后不得再干这种蠢事情了!”
向老头跟张老婆子顿时就气的不行!
而周围的其他人也都觉得这向娇是不可理喻,于是大家原本想要劝说安慰的心也都就淡了,渐渐的也就有人开始散去了。
一个离去了,两个离去了,加上又是中午午饭时间,慢慢的老向家那里就只剩下了他们自己家的人跟徐志斌的父母,跟着那嗡嗡嗡的痛哭声就又传了出来。
镇上派出所的警察是在他们吃完午饭又休息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来的,向楠吃完饭之后就一直站在街檐上帮向瑾留意着老向家的那个方向,看到有两辆警车出现,于是就赶忙跑到旁边屋檐下去叫向瑾,“姐,姐,警察来了!”
向瑾当时正在洗上午换下来的衣物,听到她这么说,于是就赶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然后将手清了清就朝老向家的方向跑了过去。
杨菊云他们见罢,也赶忙地跟了过去,而湾头的其他人则也都又围了过去。
警察刚从车上下来,在向大家亮明身份之后,就问,“你们是谁报的警?”
向瑾就举起手,“我,我,我,我报的警!”
警察就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见是一个才十来岁的小姑娘,于是就怀疑地道,“唉,不对呀,那会儿给我们打电话的分明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颜宸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站到了向瑾的旁边,“电话是我帮她打的,因为我们家有电话。”
那警察就将颜宸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通,见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沉稳之气,于是跟着就问,“听说你们这死了一个人?”
旁边一个警察就开始做记录。
颜宸就点了点头,“是,一个孩子。”
然后那警察就问,“怎么死的?”
颜宸就道,“淹死的。”
那警察就道,“这每年子夏天淹死的孩子可不在少数,”意思是这都很正常,没必要报警。
向瑾就道,“是啊,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她儿子死了,你就好好的在那儿伤心给他办丧事呗,可有些人她就是人来疯,想没事找事干,乱冤枉好人,硬说是我弄死了她的儿子,我这不就只能请你们来给我作证洗刷冤屈,还我清白么?
我才十二三岁的年纪,也还是个孩子呢,可不想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他们给栽赃陷害,顶着一个杀人犯的罪名。”
在场的警察在听到她那句“你就好好的在那儿伤心给他办丧事呗”就忍不住地眼角抽了抽,有的还在心里腹诽道:这孩子的嘴巴可真损!
跟着那警察就问,“时间,地点,起因,经过?”
向瑾就道,“时间就是昨天晚上,地点就是九大队六队,起因嘛就是看电影,至于经过嘛我不晓得,反正结果就是她儿子滚到别人的沼气坑里淹死了,直到今天上午才被找到。”
本来是一个无比忧伤,又很严肃庄重的事情,但是被向瑾这么漫不经心的一说,在场的那几个警察都是强忍着笑意。
然后那个提问的警察就继续发问道,“你说她冤枉,栽赃陷害你,那她为什么冤枉,栽赃陷害你?”
向瑾就道,“我也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干?或许是因为我前些日子我赶场,她找了他们湾头的两个混混儿打劫我,然后她小人之心地以为是我打击报复她,所以就弄死了她儿子吧?”
“她为什么找两混混儿打劫你?”那警察继续问。
“或许是看不顺眼我,也或许是出于嫉妒吧,哦,就是我之前和他合伙做了一批剥玉米粒的物件儿,然后就拿到镇上去卖了,赚了一点儿钱,”说着向瑾就拉着颜宸的胳膊跟那些警察介绍道。
有警察就吃惊道,“哦,原来市场上那个卖的很好的剥玉米的物件儿就是你们两个做出来嗦?哎哟,还真是后生可畏哟,了不起!”说着他还忍不住地朝向瑾跟颜宸两个竖起了大拇指。
看着他那一脸既惊讶又崇拜的眼神,颜宸道,“过奖了。”
然后之前那个提问的警察就假咳了一声,示意提醒他们现在是查案,问与案情有关的事情,不得打乱。
那惊讶之色的警察就赶忙微笑着地道,“你们继续,继续!”
然后那个提问的警察就道,“你说她看你不顺眼?她为什么看你不顺眼?”
提到这个,向瑾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痕,“这话可就长了。”
那警察就道,“那就长话短说。”
杨菊云就赶忙站出来抢先在了向瑾的前头,“警察同志,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是这样的,原本我是这家的儿媳妇,她是这家嫁出去的闺女,我们之前是姑嫂关系。
只因她那个哥在外面有了女人,而且还和那个女人生养了两个娃儿,是两个儿子,我生的是两个闺女,这老向家的人呢向来重男轻女的思想就比较严重,说我生的两个闺女那就是绝了他们家的后,一家人就硬逼着我跟那个混蛋玩意儿离婚,然后娶那个女人。
在这个离婚的过程中呢,那个向娇就是跳的最厉害的,一个劲地鼓动那个混蛋和老向家的人要把我给离了。
后来我也就如了他们的愿,跟他离了,但两个闺女都跟了我,所以从那之后,我们跟这老向家的人就断绝了来往,我们是打算跟他们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的。
所以这老向家的人就处处地看我们家不顺眼,动不动就找我们的茬儿,我闺女跟颜小子一起做了那个剥玉米的物件儿,赚了一些钱,她就眼红了呗,然后就叫了她婆家那边湾头的两个小混混儿打劫我闺女,还说将从我闺女那儿打劫到的钱到时候再分她几百块,你说她叫不叫人?
哦,我在补充一点,就是这个向娇爱占便宜,以前我还没跟她娘家兄弟离婚的时候,她那个儿子差不多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这边养着的。
但是那孩子呢霸道,不讲理,经常性就欺负我家那个小的,我家这个老大看到了,就不许他欺负,所以就是因为这些原因她呢就一直看我家的两个孩子不顺眼。”
那警察就点了点头,“我算是听明白了,你们这还是亲姑侄俩的关系呢。”
向瑾就道,“从血缘关系上说是的,但是从情感方面来说,我们家跟他们老向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没得关系了。”
然后那警察就来了一个迂回地提问,“那她找人打劫了你,你知道之后,你有没有想过要打击报复回去?”
向瑾就摇了摇头,“没有,我没被打击到啊,又没得啥子损失,而且因为有好人的帮助,对方那两个混混儿还赔了我几百块钱的精神损失费用呢,这个事情就算是私了了,也就过去了,我干嘛还要打击报复?
再说,这老向家的人向来都不讲理,我是巴喜不得离他们十万八千里远,我还哪会去招惹他们呀?
这万一到时候有个啥子事情,他们讹上了我怎么办?我家现在正在修房子,我才没有多余的钱被他们敲诈,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没跟他们计较。”
看着她那一脸嫌恶又极度想同老向家人撇清关系的真诚模样,颜宸在心里就忍不住地好笑,鬼丫头,从没想过打击报复回去么?可他当时明明就有亲耳听到的呢。
那警察就点了点头,然后总结性的话,“好吧,案情我们算是了解了,那就接下来看下实际情况。”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做了一个拜托的动作,“警察叔叔,你们可千万得给我洗清嫌疑,证明清白呀?”
那警察就道,“放心吧,只要跟你无关,你自然就是清白的,任何人都休想将脏水泼到你的身上。”
向瑾就用力地点了点头,“嗯,这事自然是跟我无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