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向瑾他们正在吃早饭的时候,湾里突然地就炸开了锅,原来昨天晚上老向家的几个孩子随着湾头的人一起跑去看电影了之后,那徐恒竟然整晚上的都没有回来。
至于怎么直到现在才发现,那还是因为他们早上吃饭的时候,发现徐恒没有到桌,原本以为他还在床上睡懒觉,向老头就叫向前去叫他起来。
向前却说徐恒不在他屋里,他昨天晚上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睡的,他还以为徐恒昨天晚上又是像往常一样跟着他们二老一起睡的,所以他就没有管。
向老头顿时就觉得事情不妙,于是就吩咐家里的人赶紧去好好地找一下子,看他有没有在家里的其他两间空屋子里头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
因为那徐恒老是跟那向前不对付,两个人碰到一起就老是扛祸,不是打架就是吵嘴,亦或是彼此说些风凉话。
那徐恒每次都惹不赢人家,但还是要去惹,惹输了呢就会经常一个人躲在一处生闷气,向老头此时还抱着这么一丝美好的希望。
于是大家哪还敢继续吃饭啊,都赶忙跑去找人。
但是找了一圈儿之后,却还是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于是大家就陆续地去报告给向老头,向老头的脸色当即就阴黑了下来,然后盯着他们就是一通怪罪。
“你们昨天晚上不是一起跟着出去看的电影么?怎么最后回来的时候家里少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向珍就道,“我们是一起去看的电影,但是后来他跟着湾头的其他几个男孩子就跑开了,我以为有那么多的人一起,他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所以也就没有管他。”
然后向老头那不善的目光就看向了向前,“你不就是男孩子么,你怎么就没有跟着他呢?”
向前斜着眼睛眼漏轻蔑地道,“我跟他,向来都彼此看不顺眼对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我跟湾头的那些男孩子们又不熟,而且我又不是他的小厮跟班儿,我干嘛要跟着他们一起去?”
“你?”向老头看到他那一副漠然不屑的样子,顿时就来了气,指着他的面门想对他发火又不好发的样子就窝火。
向前依旧一副斜着眼睛看人,不大想多理会的样子。
知道也指望不上他,于是向老头就将目光从他身上移了开去,然后就扫到了角落里站着的向艳,见她一声不吭的样子,顿时就来了火,瞪着一双肿泡泡眼就朝她吼了过去。
“你还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去湾头那些昨晚和他一起的孩子们的家里头看看,找找,看他在不在人家那里?
我给你说,你姐就这么一根独苗苗,要是出了个啥子好歹,你这书就别想再念了!”
向艳“哦”一声,然后就问向珍跟向前,昨天晚上都有哪些孩子和徐恒在一起?
向前直接说不知道,然后向珍就说有哪些哪些。
向艳听到之后,然后就赶忙转身跑出去找人,然后向老头就又瞪着向珍跟向前,“还有你们也是!”
向前就“切”了一声,根本就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他读不读书可不干他的什么事!就连他跟那老太婆以后都还要靠他妈跟向海养活呢,他在这里放什么狠话?
向珍就不服气地反驳道,“爷,你这也太不讲理了,他一晚上不回来干我们什么事,腿长在他的身上的,我们又不能将他捆着,他爱上哪儿就上哪儿。
再说,昨天晚上到最后天气就突然地下起了雨来了,我们自己都被淋了个落汤鸡,大家谁不是往家里跑都跑不赢呢,还哪有心思去管别人?”
“你,你们?”这一个二个的都跟他唱反调,向老头顿时就气的拱喉,指着他们的鼻子就一副恨不得抽他们几棍子的想法。
向珍看到他鼓着一双浑浊的铜铃眼戾气甚重,就有些害怕,于是就道,“哎呀,好了,好了,我也到湾头其他家去帮你们问问。”
说完就直接的出了屋子,而向前不想得跟个糟老头子在屋里大眼瞪小眼,于是也就出去了。
张老婆子一大早就去九大队吃酒了,向老头的腿现在又受了伤,连稍微移动下都是很困难,所以家里头实际能跑腿的也就只有向珍跟向前两个半大的孩子和一个向艳。
三个人在将湾头那些昨天晚上和徐恒有在一起过的孩子都问了一个遍之后,又问了一些其他同去看电影的大人们,接着又挨家挨户地上门去问过了,就连向瑾她们这里,向艳都难得的亲自好声好气地问过了,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徐恒的人。
然后几人又跑去梁那边的的艾家湾找了,可还是没有找到人。
他们回来给向老头报告了,向老头当即就是眼前一黑,然后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几个人都吓得不轻,尤其是向珍跟向艳姑侄两个,顿时就被吓得六神无主地啼哭了起来。
还是湾头的一个从他们院坝边上经过的人听到了之后,才犹豫着跑进去问他们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他们就说向老头晕过去了。
那人就赶紧地掐了向老头的人中,又掐了他的虎口,掐了好一会儿,向老头才悠悠地转醒过来。
然后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叫向艳去给她大姐打电话,叫她赶紧和他姐夫一起回来,最好是带上一些人上一起找徐恒。
然后第二件事就是叫他们去拜托湾里的人一起去帮忙找下徐恒。
到这个时候,几人也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于是都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而此时,湾头的人都纷纷地打堆议论开了,说老向家的这个外孙子一整晚的都没有回来,莫不是发生了啥子事情了吧?
一个婶子端着一个饭碗到了廖婶子他们这里来串门,然后坐下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唉,你们晓得不,老向家的那个外孙子听说昨天晚上跑出去看电影了,一整宿都没有回来?”
然而她问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就像丢梭子似的在向瑾她们家一行人的身上扫来扫去的,像是在求证什么似的。
看她那一脸兴致勃勃的神情,向瑾知道她这是在找闲话八卦的共鸣者呢,于是在大家还没有开口之前就先开了口,“知道啊!”
那婶子就果然一副很想将这个话题深聊下去的吃惊模样,“你们都知道啊?”
廖婶子就道,“那会儿向艳就来我们家问过了,问昨天晚上或者是今天早上有没有看到过徐恒,我想这会儿恐怕整个湾头都没有不知道这件事吧?”
那婶子就点了点头,“是,这会儿湾头大家都议论开了呢,你们说这老向家的人也是,那么大一个活人,那么大一屋子的人,一晚上没回来,竟然都不知道。
还是今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没见到人才发现的,你们说这都多长的时间了?他们家的人这个心得有多大啊?”
向瑾她们家的人没吭声,不过心里却也是觉得很讽刺。
廖婶子倒是点头应了她一下,“心是挺大的。”
那婶子就继续道,“可不是啥?还有那个张老婆子也是,一辈子都把那口吃的看得很是贵重,连孙子不见了都不晓得。
是我么早上起来也要进屋去看一下子那些孩子们嘛,看他们是否都睡的安稳?可她却好,直接就跑去吃酒了。
你说去那么早干嘛,人家也还在煮还没有开席嘛,还不是在那里就要等,那等的嘛也不好意思嘛?”
对于老向家的人向瑾她们向来都是不大多愿意谈论和提及的,尤其是在外人的面前,所以依旧没有吭声。
那婶子也知道她们不愿多说,也没要求她们说,纯粹就是想找一拨听众,于是只见她又道,“现在湾头的人都在议论说那孩子莫不是出了啥子事情吧?你们说他不是真的就出了啥子事情了吧?”
看着她那一脸等着附和她那推测跟猜测结果的样子,向瑾就道,“这个不好说,或许是昨天晚上他跟家里的人和湾里的人走散了,然后就被附近的哪个个好心的人家给捡了去在那住上一晚上,然后待会儿就送回来了呢。”
那个婶子就撇了撇嘴,“我看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