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瑾正端着一筲箕的玉米粒去院坝头晒,向瑶就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然后急切地道,“向瑾姐姐,快,跟我去,你们家的牛不见了。”
“我们家的牛不见了?怎么回事?我们家的牛不是在牛棚里拴着的么?”然后向瑾就看向仍旧还坐在街檐上剥玉米的外婆。
外婆在听到向瑶的话之后,随即就从小凳上站了起来,跟着就跟她解释道,“早上你们去山上你们登卫爸那里收木材了,然后向楠就说她把牛牵出去放一会儿,我想着那牛这一段时间都在那牛棚里待着,那身上的毛都不光滑了,所以就同意了,没想到啷个就不见了呢?”
向瑶跟着就跟他们解释道,“向瑶将牛牵出去就拴在了一块空地上的一棵大桑树上,然后就去你们地里给它抱了几抱那个包谷杆子让它吃,然后我们几个人就去地里挖麻芋子了。
哪晓得后来当我们再次抬起头朝那地方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那牛不见了,向楠都快急死了,这会儿她和湾头其他几个小伙伴正在到处找呢。”
“啊?咋会这样?”向瑾她外婆听了顿时就着急的不得了,跟着就要去找。
却被向瑾给制止住了,“外婆,你就别去了,廖婶子这会儿还没从地里回来,家里没人,你就在家里守着,不要到时候牛没找到,家里又丢了东西,”她们晒了这一院坝的玉米粒呢。
她外婆就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那团团地转,“哎哟,这个啷个得了,那么大一头牛呢,要是真的跑不见了,到时候不亏死去啊?”
向瑾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就问向瑶他们一群孩子在哪里挖麻芋子,向瑶就给她说了在哪儿哪儿,向瑾就点了点头,跟着就又交代她道,“这样,向瑶,你去黄叶湾把这个事情给我妈说一下子,让她也赶紧来找,哎呀还是算了,你还是别去了,那儿有狗。”
护财那狗子对家人是极度的忠诚,但是对外人却是极不客气跟友好的,不要这小丫头过去人没有通知到,她还反而被狗给咬了那就不好了,到时候她们家还要赔付一笔的伤残费跟医药费,那岂不是更加的得不偿失。
“外婆,等会儿廖婶子回来了,你就去黄叶湾跟妈说一声,”最后向瑾只得交代她外婆道。
“唉,好,你快去吧,不过小心点儿啊?”向瑾她外婆就点了点头。
然后向瑾就疾步地往外走,向瑶就跟她道,“向瑾姐姐,要不我回去找我爷他们也出来帮忙找一下?”
向瑾略想了一下,随即就点了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了,”她就怕那牛到时候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了,然后给偷偷的牵去跑了,然后卖掉了就遭了,那样她们家可就亏大发了。
一头牛,得值一千多块呢,那牛不是她们家独有的,而是跟几家人打伙一起养的,就标志着那牛若是真的不见了,她们家要赔其他几家至少一千大千块呢。
之前她还在算她卡里目前那可动用的一千三百多块钱还不够用,这若是又出了这一档子事,她就只能去动用那笔定期银行存款了。
所以,这个事情万万不能发生,她必须得尽快将她们家的牛给找到,不然之前的啥子一切计划都将打乱,所以,这会儿也顾不得欠人人情了。
向瑾先是去了向楠他们挖半夏的那个地方,然后在那附近找了一圈没找到,跟着她便又往远了的地方找,却还是没找到。
最后她只能往更远一些的地方找去,然后走在半路上就碰到了赶来的颜宸,于是就问他,“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们家的牛不见了,我来帮你找找,”颜宸回道。
向瑾点了点头,“那谢谢了,”不过步子却还是迈的很疾。
颜宸跟在她身边就问,“你都找了哪些地方?”
然后向瑾就跟他说她都找了找哪些地方,颜宸听后,静默了一瞬之后,就提议地猜测道,“会不会跑到田里去了?”
“田里?不会吧,那么远?”向瑾还是有些不大相信。
颜宸就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推测道,“你先别急,既然这上面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就有可能跑去那下面了,我们先沿着下面找找看。”
向瑾皱着眉头略想了一下,随即便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到田坝里去找下子看看。”
不多一会儿的功夫,颜宸就看到那个西北方向的深湾里头的一片不起眼的稻田里有一头老黄牛正埋着头在那里啃吃着稻苗,于是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向瑾,“你看那里,会不会是你们家的牛?”
向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随即就皱起了眉头,“有点像,但是不确定,因为实在是距离太远了,它又是埋着头的,我们家的老黄牛右角断了一截。”
颜宸就道,“过去看看再说。”
“嗯!”向瑾点了点头,跟着两人便朝那个方向而去。
当走拢,便看到那头老黄牛正埋着脑袋吃的正欢,那里不知道是哪家的稻田都吃了差不多两三米之多的一块。
两人慢慢靠近,当看到它的右角时,向瑾就道,“完了,完了,惹祸了!”
颜宸安慰道,“先别急,咱们先把它牵上岸再说。”
向瑾点了点头,然后赶忙弯下腰去将那根拖在地上的牛绳给捡了起来,然后拽着就往路边上扯。
那牛估计是吃上瘾了,恁是向瑾使出了劲儿地将它往回扯,它就是不转身。
颜宸去帮她,可那牛就想是跟他们固执上了似的,依旧是纹丝不动,还抬起头来像是警告似的望着他们。
向瑾就道,“这样是不行的,要是把它给惹毛了,它到时候生起气来会是用牛角攻击咱们的,要不你回去帮我叫两个大人来,我在这里守着?”
颜宸否定,“不行,那样也太危险了,你把绳子给我,我在这里守着,你回去叫人。”
“嗯,我不回去,”向瑾摇了摇头,她哪敢把他这个大少爷独自留在这里啊,这万一要是这头瘟牛等下发起狂来伤着了他怎么办?她可赔不起!
颜宸见她不肯动,于是就朝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就对着她道,“那你先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向瑾点了点头,然后颜宸就快速地去到路边上,然后在那里快速地折了几枝长得十分茂盛的桑枝下来,然后伸到那老黄牛的嘴巴处逗着。
那老黄牛见着嫩绿的桑叶果然便上了套,只见它伸出舌头就来卷,颜宸就是不让它吃着,但是又能让它瞧见。
他一步步地悄悄往后退,那老黄牛为了吃到桑叶果然就侧转了身,然后慢慢地跟着他们往回走。
颜宸叫向瑾将绳子放长点,以免它等下躁动了起来伤到她,向瑾点了点头,依他之言将身子牵长了一些,然后颜宸隔一会儿的就给它放一株桑叶吃。
很快他们便将那老黄牛哄到了大路上,两人正赶着它往回走,突然一道身影像风一样地就冲到了他们的面前来,然后一把就把向瑾手中的牛绳给夺了过去。
“好哇,你个死丫头,放牛竟然都放到我的田里去了,你说你的心肠咋就那么毒啊?啊?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你就休想将这个头牛给牵去走!”
向瑾这才看清那抢她牛的是他们湾头的一个寡妇人,好像叫凤英的,说起来还是颜宸他外公们一个疙瘩发下来的,向瑾叫的话还是要叫她一声婶子的。
平时他们家和湾头的人走的都不是很近,有些疏离,据说他们一家都是信耶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