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艳俗了。”战楚风略感失望。
云尓昭双眸闪动着亮光,水汪汪的眼睛往姑娘们身上乱瞄,然后嘀咕一声道:“听说你们这儿有一个花魁头牌,叫什么绾绾的,让她出来陪我们。”
“唉——”老鸨眼中露出一抹伤感,“公子们来得不巧,绾绾三天前患病不治,已经香消玉殒了。”
“死了?”柳空暮骂一声晦气,“你们怎么做生意的,花魁都能死?”
老鸨皮笑肉不笑,“花魁怎么就不能死?当初绮陌红楼的花魁静歌人气多旺,不也死了?”
柳空暮:“……”
云尓昭觉得实在太影响心情了,“你们现在的头牌叫什么,喊出来让我们见见。”
“这就来了——”老鸨拧着腰肢,手绢向楼上一甩,“头牌姑娘们,快下来迎接贵客了!”
……
楼上一个雅间内。
北滕国使臣厥茂正在喝酒,从窗口向外探一眼,看见云尓昭三人。
他认出穿红靴花锦袍的少年是七皇子,以前在宴会上见过几面。
厥茂一双小眼睛眯紧,瞅着三人,心中打着算盘。
他对轻舞公主势在必得,但定云国皇帝似乎不愿把轻舞嫁给他。
如果用七皇子换轻舞呢——
他招来一名手下,在耳边吩咐道:“去查查七皇子身边那两个小子,是什么人?”
手下立即点头,转身去办事。
厥茂脸上露出一抹阴邪的笑,天香楼这样的地方,失踪几个人,应该不会引人注意。
……
楼下大堂,三个穿轻纱的窈窕女子来到跟前,故作含羞状,拿手帕挡着嘴,一个劲朝三人抛媚眼。
老鸨介绍道:“这三位都是我们天香楼的头牌,这个叫莺莺,这个叫燕燕,那个叫鹃鹃,公子们看如何?”
三人上下一打量,这三个姑娘身材高低尚可,乌发云鬓,姿色算是上乘,但神韵和气质不足,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小家子气。
很难让人有赏心悦目之感,更别对她们说动心动情了。
“她们三个都是鸟的名字?”柳空暮的关注点很特别。
云尓昭皱紧眉头,瞅一眼自己鸟笼中的画眉鸟,顿时没心情了。
她们这副模样还敢称是头牌?
连一丝诱人的风韵都没有,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战楚风也是暗暗摇头,三个加一起也比不上他的嫄嫄。
嫄嫄那张娇艳欲滴的小脸,看一眼都觉得销魂!
他脑海中浮现出柳若嫄的明眸秀目,又不禁想起两人快要成亲了,只觉得喉咙发干,心里一阵痒痒。
云尓昭盯着三个姑娘,也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想的人却是柳若嫄。
可惜他的嫄姐姐要嫁给战楚风了。
他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为什么他父皇不给他操办一下婚事,说不定也能娶到嫄姐姐呢!
他心里一阵抑郁,柳若嫄的俏脸深深印在他脑海中,久久挥散不去。
看见这三个姑娘,柳空暮也是大失所望。
原以为京城遍地是绝色美人,没想到来了天香楼之后,见到的头牌也是俗不可耐。
比不上他家大姐姐一根头发。
他花大价钱来逛天香楼,不就是图绝色女子吗?
难道是为了做善事,安慰一群丑女人?
他才十四岁啊,为什么要承受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伤害?
三人都兴趣缺缺。
云尓昭把鸟笼交给旁边的人,不情愿地伸手搂住一个姑娘,吩咐老鸨道:“你带路,本公子现在要去雅间,叫你们老板过来伺候。”
他本来就是皇子,来到这样的烟花之地,不经意间就露出傲慢嚣张的派头。
原本心情好的话,他还能宽容低调一点。
但他现在只能搂着一个姿色平庸的头牌,心里很是郁闷,所以态度也好不起来。
“真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在招待贵客。”老鸨面露为难道。
“我也是贵客啊,为什么不招待我?”
云尓昭忿忿不平,叫嚷起来:“整个京城有谁比我更贵?我倒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我面前冒充贵客!哼——”
老鸨:“……”
这莫不是传闻中的地主家傻儿子?
怎么浑身冒傻气呢?
“地主家傻儿子”云尓昭搂着一个头牌,大步流星上了楼。
战楚风和柳空暮互相对视一眼。
来都来了,不消费不太合适吧,万一让人以为他们没钱,多丢脸呢。
于是两人搂着另外两个姑娘,跟云尓昭一起上楼。
一路上遇见对他们娇笑的姑娘,云尓昭伸手掏银子打赏。
银子“哗啦啦”滚落地上,声音脆响。
这一刻有点爽!
姑娘们欢呼着抢银子,云尓昭得意洋洋,“看看,有钱多好,谁敢说我不是京城最贵的!?”
身后的老鸨:“……”
多谢老天爷,这样的傻子多来几个吧,天香楼的生意肯定能好得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