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花楼赏景对饮,硬生生变成了云子缙一个人酗酒表演。
这顿酒喝了大半天外加一个晚上,简直上天入地,惊天地泣鬼神。
柳若嫄陪着一个酒鬼折腾,差点把她累残了。
关键云子缙不是一个普通酒鬼,他是个天阶品级的仙二代。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美酒,醇香浓烈,透骨醉人,特别容易上头。
连喝了三坛子之后,仙二代已经找不到北了。
临近凌晨,柳若嫄跟瑞征疲于奔命,到处抓找不到北的酒鬼。
“你家主人跑哪儿去了?刚才还在眼皮底下,一晃就没人了。”柳若嫄顶着黑眼圈,愁得直揪头发。
她就是太善良了,才被这狗男人折磨!
上辈子明明是他欠她的,怎么搞得这辈子她要还债似的。
“王妃别生气,稍安勿躁……啊,那是主子,我看见主子了,他上树了!”瑞征手提着灯笼,一眼看见蹲在树上的云子缙。
“怎么又上树了?刚把他从树上拽下来!”柳若嫄气急败坏跺脚。
这狗东西。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她“唰”地从空间里抽出一柄大刀,长长的刀柄往地上一顿,朱砂玄铁在夜色中泛着红色的幽光。
“云子缙,你给我下来!”她仰头看着树上的男人,“你信不信我把树砍了!”
她最想砍的不是树,而是树上的狗男人!
“嫄儿,我有一点后悔了。”男人蹲在树上不动。
柳若嫄眉头拧紧,冷冷看着他。
云子缙眸光略微一沉,叹气说道:“你本来是我预定的王妃,结果中途被云其祯横刀夺爱,变成箭下冤魂,被迫换了外壳……可是我爱上了你的外壳。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是应该继续喜欢你的内芯呢,还是痴迷你的外壳呢?”
柳若嫄咬着后牙槽,“你别逼我拿刀劈你!”
男人在树上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委屈叫道:“你,你还拿刀劈我?太狠心了!”
“云子缙——”柳若嫄挥起大刀,想当场把他劈成两半。
瑞征吓得直哆嗦,连忙拦住,“王妃手下留情,王爷他喝多了,说胡话呢……”
柳若嫄强忍住怒火,把大刀收回来,呼一口长气,“看在瑞征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
云子缙不满说道:“瑞征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看他的面子?”
柳若嫄火冒三丈,“他是你手下,你说我为什么看他面子?”
瑞征:“……”你们俩吵架,能别带上我吗?
他脆弱的心碎了一地。
树上和树下的人对峙两个时辰,云子缙抱着树干,就是不肯下来。
虽然他当了很多年月仙王,一直是稳稳重重有担当的男人,但今晚特别想当一回熊孩子。
看着站在树下的小女人,手里持着一把大刀,苦口婆心威胁他下树,不知为什么,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好久没被老婆管过了。
他回想起以前,云欢儿跟他吵架,朝他挥舞鞭子和菜刀……
其实还挺幸福的。
爱之深,责之切,他的小女人只有对他才这么凶,真的很感动。
他双眼泛红,鼻尖也有点发酸。
“云子缙,我说最后一次,你再不下来,我真的要砍树了!”柳若嫄觉得需要找地方发泄,再忍下去就炸了。
“嫄儿,咱们还可以再谈谈,你看今晚风轻云淡,夜色如画……”
“轰隆——”
“啊!”
柳若嫄大刀横着挥出去,将整棵树劈断。
她运足了灵力,朱砂玄铁极为锋利,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劈断一棵树不在话下。
大树轰然倒下,云子缙不得不离开,免得被树干砸到。
他刚才的感动消失殆尽。
“唉!”云子缙深深叹了口气。
他太难了,总是在承受这个身份不该承受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