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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加仑港西边的荒郊,一群穿着囚服的威兰特人正在工地上干活。

作为联盟的小弟之一,金加仑港继承了联盟的光荣传统,战俘营一直都是战俘们自己修,什么时候修好了什么时候住进去。

在这里没有百夫长或者万夫长的身份区分,只有监工和犯人。

就算是伍尔夫,也得和士兵们干一样的活儿。

战俘营的门口。

一名执勤士兵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手中的报纸,忽然没忍不住地破口大骂了一句。

“真特么的废物!”

只见那报纸的头条上,印着一行触目惊心的白底黑字。

《阿布赛克临阵换将!阿卡勒县失守!》

半个月前,印在这头条上的标题还是阿卡勒县大捷。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那个废物就把手上的优势给丢掉了。

不止如此,更气人的还是报纸上的内容!

第50、51、52师(万人队)伤亡过半,死亡兵团更是全员阵亡!

如果第11师和第3师不北上驰援猛犸国,而是和那增援的三个师一起防守,怎么至于被军团打的一泻千里!

而且说增援也说不过去,谁不知道南方军团的目标是天都?

这时候打着增援盟友的幌子北上,无非是想保存自己的嫡系,等天都打完了再杀个回马枪捡便宜!

这按计算器键盘的声音,他在金加仑港都听见了!

看着战友一脸气愤的表情,倚在柱子上的士兵呵的笑了声,调侃了一句道。

“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那家伙不是个废物的错觉?”

肩上挂着步枪的士兵也呵呵了声。

“一个码头工懂个屁的打仗,老子上都比他强。”

靠着柱子的那个士兵打了个圆场。

“也不能这么说人家,他干码头工之前也是当过兵。”

“哦,灰狼军……搞半天还是个游泳健将来着。”

“哈哈哈,草!”

“哎……你说为什么咱每次都摊上这种草包,就不能来个正常人当头儿吗。”摊着报纸的士兵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

要么是会打仗不会治理的,要么是会治理不会打仗。

联盟并不是没有出力气帮他们,甚至包括正在揍他们的军团也是帮了他们一些忙的。

他总觉得不该是这样。

他们明明有那么多同胞都已经睡醒了,却始终等不来一位值得他们献上忠诚的圣人。

一直没说话的老兵将抽完的烟头丢在地上,淡淡地说道。

“也许是命吧。”

他是尼哈克公爵时期的老人了,那时候就在当兵。

比起这些新入伍的小伙子们,他其实要看得开许多。

阿布赛克有一万个不好,哪怕在河里游过泳,也是比巫驼和尼哈克他们强许多的。

在他看来,一个不存在道德瑕疵、不仅勤劳肯干讲奉献、而且还力大无穷有智慧的完人,要么是神,要么就是骗子。

只有骗子这个职业,能满足人们的一切要求,无论那些幻想听起来有多么的苛刻和变态。尤其是技术高明的骗子,他们永远都能在受害者开始感到怀疑的时候自圆其说。

从这个角度来讲,阿布赛克确实不高明,只骗了军团一次。但凡他有本事把黑的说成白的,远不至于会有这么多人骂他。

听见那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俘虏们纷纷往旁边躲远了些。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近婆罗行省幸存者对威兰特人的仇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以至于当地人一看见他们的鼻子,便忍不住朝他们吐口水和扔东西。

那些执勤的士兵们虽然会把人拦开,但平时对他们也没什么好脸色。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两个世纪前,威兰特人地位最低的时候。

甚至比那个时候更糟糕。

没有人敢触那个士兵的霉头,都埋着头做自己的事情,装作很忙的样子。

也有人心中暗暗解愤或者叫好。

毕竟能让这帮婆罗人如此气急败坏,想来一定是前线吃了败仗。

对于待在战俘营里干苦力的他们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等到瑞恩万夫长的军队杀过来,便能接他们回家!

晚上六点,太阳挂在了天边,战俘营里敲响了钟声。

那是下班的钟声,同时也是开饭的信号。

门口执勤的士兵将翻烂了的报纸丢在一旁,和前来换岗的弟兄行了个军礼,然后便扛着步枪去了隔壁的军营。

他们需要还了武器和衣服才能下班,然后就是私人时间了。

至于那张扔在地上的报纸,则成了战俘们眼中的香饽饽。

众人一拥而上将报纸捡起,好奇地往上面瞅着,想看看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他们看见的头条也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劲爆的消息已经写在了那标题上。

一双双眼睛顿时写上兴奋的神采,好些战俘们都激动地握紧了拳头。

“妈的,真特么的解气!”

“打的漂亮!”

“干死这帮狗曰的!”

不过兴奋归兴奋,他们到底是以俘虏的身份待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没敢庆祝的太明目张胆,只敢躲在没有监工的地方偷着乐,然后私下里传阅这好消息。

这报纸传着传着,就传到了伍尔夫的手上。

摘掉了黑黢黢的劳保手套,这个模样憔悴的老将军将报纸拿在手中瞧了两眼,嘴角笑着咧了咧,也跟着高兴了一会儿。

然而没多久,他的眉头便引起了一丝淡淡的愁容。

“……第30万人队在阿卡勒县耽搁了将近半个月,这不是个好兆头。”

站在他旁边的副官抬了下眉毛。

“你觉得瑞恩可能会输?”

伍尔夫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

“说不好。”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这时候应该已经兵临天都城下了才对,结果却被阿卡勒县这枚钉子卡了这么久。

从这场战争开始,他们的计划就一直赶不上变化。

包括之前对雄狮城的轰炸。

瑞恩打算通过这种方式摧毁婆罗行省幸存者的抵抗意志,结果却产生了截然相反的效果,让那群一盘散沙的老鼠拧成了一根绳子,并最终导致他们在阿卡勒县栽了第一个跟头。

他对于阿布赛克的评价和当地人完全不同,那是个狡猾到了极点的老狐狸。

如果换成亚努什做对手,他们根本不会赢得这么艰难。

就在这时,战俘营门口的公路上传来滚滚的车轮声。

伍尔夫抬头向营地外面看去,只见一辆辆满载着士兵的卡车从公路上疾驰而过,驶向内河码头的方向。

他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倒不是因为那些运送士兵的军用卡车,而是因为那坐在卡车上的士兵。

那一只只漆黑色的防毒面具唤醒了他心中本能的恐惧……

是死亡兵团!

他们不是已经被团灭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心中诧异的不止是伍尔夫,还有陶特千夫长等等那些和死亡兵团交过手的威兰特人军官们。

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崩溃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妈的……”

一名千夫长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和惶恐。

这帮家伙到底还有多少?!

与此同时,开往码头的卡车上,边缘划水正眯着眼睛眺望着不远处的码头。

上一场仗他还没尽兴,就被一发200毫米炮给抬走了。

希望这次的天都保卫战,运气别那么背了……

……

经过一个星期的辗转,重新复活的死亡兵团再一次踏上了婆罗行省的大地,并朝着前线的方向开赴。

不止如此。

还有之前被团灭的骷髅兵团,也开着刚从流水线上走下来的坦克重新杀了回来。

决战的地点被定在了天都。

那里不只是婆罗国的心脏,同时也放着学院为军团准备的礼物。

一场规模空前的会战正在酝酿着。

同一时间,阿卡勒县的大河转弯处,三艘折断机翼的飞艇也终于完成了最后的检修。

那巍峨的钢铁堡垒就像人造的乌云,张牙舞爪的炮管已经遥遥的指向了天都。

不止如此。

连接西帆港和雄狮城的铁路也已经修复,并且延伸到了永流河旁。

一车车崭新的装备被火车拉往了前线,其中包括前线士兵以及飞艇所需的弹药,还有穿过海上封锁线送来的自行火炮以及坦克。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花里胡哨的技巧都是纸老虎。

联盟对南方军团后勤补给线的一系列行动确实产生了一些作用,然而依旧改变不了南方军团的战线正在向前推进的事实。

指挥车内。

看着全息屏幕中那整装待发的部队,瑞恩万夫长绷紧了数日的嘴角,终于翘起了一丝愉悦的笑容。

他倒要看看,面对这气势如虹的钢铁洪流,这群车轮前的蚂蚱拿什么来挡!

如此想着,他缓缓抬起了右手,不轻不重地向前挥下。

“出发!”

坐在他的旁边,接到命令的副官激动的涨红了脸。

第30万人队一雪前耻的机会终于要来了!

他挺直了腰板,铿锵有力地大声吼道。

“是!”

随着进军的命令下达,五艘飞艇齐齐收起了锚链,朝着天都的方向挺进。

而与此同时,地面上的部队也在浩浩荡荡地向前!

一辆辆卡车从泥地上碾过,宽大的轮胎在松软平原上留下一道道粗壮的辙痕。

车厢内坐着的都是武装到牙齿的威兰特人士兵。

他们有的穿着精良的外骨骼,有的身披重型防弹甲,那狠厉的眼神就像草原上的饿狼一样,对即将到来的狩猎已经迫不及待了。

除了威兰特人士兵之外,还有光荣军的士兵。

他们的眼神同样凶狠,就像跟在狼群后面捡肉吃的鬣狗一样。

那明晃晃的刺刀就是他们的牙齿!

他们将负责最难啃的骨头,并用自己的血肉为南方军团铺平前进的道路!

除去步兵和火炮,一同向前推进的还有威兰特人引以为傲的钢铁洪流!

近八百辆“征服者”十号在近两千辆轻坦以及装甲车的掩护下,犹如一道移动的城墙!

这些坦克主要来自于西方军团的工厂,由一艘艘悍不畏死的货船送到西帆港。

那引擎的轰鸣与履带滚动的声音震撼着大地,就好似地震一样!

远远的瞧见这一幕,田间的农夫们脸上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

他们从未见过这般惊人的场面,更想象不到怎样才能战胜如此恐怖的对手……

面对军团集中力量发动的攻势,尤多诺将军的旧部展开了殊死的战斗。

近十万大军从数百公里块的战线上开赴集结,前赴后继地扑向了阿卡勒县东部至天都西郊一带。

配合联盟的空军,他们在近百公里的行军路线上发动了大大小小数十次阻击战。

哪怕是螳臂挡车的抵抗,他们也没有皱一下眉头,即使拼着头破血流,也要从南方军团的胳膊上咬下一块肉!

浓稠的血浆铺成了一条死亡之路,几乎每一寸泥土中都埋着人骨。

这其中有婆罗人的,也有威兰特人的,亦或者克隆人和玩家。

双方都杀红了眼!

在这近一个月的厮杀中,无论是婆罗国的士兵还是南方军团的士兵,身上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起初婆罗国的士兵需要一支十人队才能换掉一个威兰特人士兵,而到了后面这个比例已经变成了5:1,乃至3:1。

此前没有人认为他们能获得最终的胜利,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不但打出了经验,而且打出了必胜的决心。

而威兰特人这边则是截然不同的情况。

持续的伤亡和推进的艰难让广播中的宣传越来越像是个虚伪的谎言。

当地的幸存者根本不像南方军团高层宣称的那样弱小。

他们在森林里挖地洞和陷阱,从树上突然跳下来,扛着火箭筒或者炸药包发起自杀式的袭击……就像是不要命的疯子一样。

面对这从未遇见过的棘手状况,即使是殖民地的老兵也频频被打个措手不及。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那一双双燃烧在瞳孔中的狂热和嗜血,已经渐渐被麻木和犹豫所取代。

尤其是那些刚入伍不久的新兵们。

不过万幸的是,这血腥的折磨并没有持续太久。

在击溃了尤多诺的旧部,并打穿了杜瓦塔万夫长麾下的十五万大军之后,他们最终还是势如破竹地将前线推到了距离天都仅有二十公里远的西北部郊区。

那里曾有一座临河的小镇,名叫路德尔镇,住着两三万幸存者。

不过由于瘟疫和战火的缘故,整个小镇已经被废弃,只剩下一些残砖败瓦。

河岸边上泡着一些从上游冲下来的尸体,浑浊的河水散发着腐臭的气味儿,放眼望去就如通往地狱的冥河。

坐在指挥车上,瑞恩万夫长透过全息屏幕眺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天都以及那座悬浮的宫殿,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

终于到了……

他的部队只要再往前一步,婆罗国的都城便会易主。

那将成为整场战争的转折点,就像他在阿卡勒县取得的胜利一样。

虽然很不幸没有找到被俘虏的伍尔夫他们,但只要能获得最终的胜利,想来古里昂将军也不会过多责怪他。

就在瑞恩万夫长正想着要不要先开一瓶香槟的时候,全息屏幕上忽然跳出了号角号舰长的通讯请求。

“我们已经到天都的边上了,我在想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城。”

瑞恩言简意赅地回道。

“天马上要黑了,我打算休整一晚之后再继续进军。”

克隆人不擅长夜战。

得到了白天才能让炮兵轰炸以及克隆人集群冲锋战术发挥出最大的优势。

由于游击队连续不断的袭击,这段时间以来他的部下承受了不小的伤亡。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让最后一场战役打的稍微轻松一点儿,或者说扬眉吐气一点。

至少别再像在阿卡勒县的时候一样打的一波三折。

反正在他看来,那天都城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想怎么打都是可以的。

见屏幕中的约翰万夫长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瑞恩轻轻抬了一下眉毛,笑着调侃了一句。

“怎么?你等不及了。”

约翰耸了耸肩膀说道。

“怎么会?我只是想提醒您,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根据瑞恩万夫长和空军达成的协议,那座浮空的宫殿会作为空军的战利品,用来修建一座史无前例的钢铁飞艇。

作为交换,南方军团的空军向参谋部提出,优先支援东线战场,集中所有力量拿下天都之后再向北线支援。

如今他们已经杀到了天都城外,距离最后的胜利只差临门一脚。

他担心某个疯子打急眼了,把那天宫直接给炸了。

参考这家伙在雄狮城的做法,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听着约翰的提醒,瑞恩嘿嘿笑了笑说道。

“放心,我不会忘的,况且我对那玩意儿也不感兴趣。”

约翰意味深长的地说道。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希望你的部下进城之后稍微收敛一点儿,别把那个天宫一把火烧了。”

瑞恩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我会约束他们的。”

他又不是纵火狂,也不是什么情况下都会放火烧城。

除非,天都城的幸存者的抵抗意志超出了他的预期。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倒是有可能会考虑在那座天宫上稍微动点儿心思,瓦解一下当地人的抵抗意志。

比如让它掉下来什么的。

通讯挂断之后,瑞恩正打算向前线部队下令,对天都城的西部郊区发动一轮的佯攻,好让天都城的守军在忐忑中度过煎熬的一晚。

然而就在这时,那通讯屏幕中却跳出了一个陌生的通讯请求。

信号来自军营之外。

很显然,只有一种可能,这通视讯电话是联盟打来的!

看着那闪烁在屏幕中的通讯请求,瑞恩微微眯起了眼睛,随即冷笑一声之后,伸手按下了接通的按钮。

接个电话倒不至于暴露他的位置,毕竟信号传输的接收器又不在他的车,中继器和他的位置至少隔着三公里。

他倒是好奇,在这兵临城下的节骨眼上,他的对手会怎样求饶。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出现在屏幕中的那人却并非是联盟的军官,而是一个披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

他的样貌平平无奇,鼻梁上架着一副平光眼镜,属于那种换身衣服扔到人堆里便再也找不出来的那种。

看着这个古怪的家伙,瑞恩微微眯起了眼睛,用危险的语气试探道。

“……你是学院的人。”

男人淡淡笑了笑,微微颔首说道。

“鄙人正是,b级研究员杨凯,隶属于研究司,目前负责婆罗行省地区事务。”

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似的,瑞恩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负责婆罗行省地区事务还行……你特么的有几支万人队?也配在这和我说话。”

杨凯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地说道。

“很遗憾,打打杀杀并不是我们擅长的事情,尊敬的首席先生以及结论博士一支万人队都没有给我。”

瑞恩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瞳孔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老实说,比起擅长阴谋诡计的学院,他更愿意面对企业。

至少后者是看得见的对手。

“我警告你……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如果你们还想继续过你们的安稳日子,最好还是少管点闲事。”

杨凯淡淡笑了笑。

“怎么会是管闲事儿?我们是古老契约的见证者之一,同时也是猎鹰城停战协定的见证者……如今有人撕毁了契约,我们自然得出来做些什么。”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

“你以为,我们的安稳日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瑞恩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

“老子听不懂你说什么,何况那些废纸老子参与签署了吗?”

杨凯轻轻叹了口气,颇为遗憾地说道。

“啧啧……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好言相劝对你们是对牛弹琴,对付未开化的野兽就得用火枪和鞭子。”

瑞恩嗤笑着骂道。

“你特么有本事就来和老子真刀真枪干一仗,别在那儿光放嘴炮。”

杨凯点了下头。

“如你所愿。”

扔下了这句话,那淡蓝色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全息屏幕中。

瑞恩微微一愣,眉头紧觉地皱起,眼神迅速看向四周。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群沼泽地里的蛞蝓又耍了什么花招。

然而他等了足足有一分钟那么久,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那句话就像是唬人的狠话一样,虎头蛇尾的没了下文。

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瑞恩冷笑了一声。

“……呵,想吓唬老子。”

他一身戎马,身经百战,岂会被一只小小的蛞蝓给吓到!

与此同时,天宫广场上的科研船里,靠在驾驶舱躺椅上的杨凯微微睁开了双眼。

抱着平板的蒋雪洲站在旁边,神色严肃地说道。

“教授,我们的装置已经准备好了……需要现在启动吗?”

“嗯,不用等了,再等也是白等,我们已经给够那帮大鼻子们机会了。”

轻轻点了下头,杨凯握着扶手从躺椅上坐直了起来,顺手接过了学生递来的平板。

食指在平板上敲了两下,他粗略地检查了一眼已经设置好的参数,随后便将那悬浮的能量条从0%拖到了100%。

做完了这所有的一切,杨凯好整以暇地重新望向了驾驶舱外的那片夜空,摆出了看热闹的表情。

“这‘重力井’的疗效……就劳烦将军您来给我们的盟友演示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