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受伤,冯楠楠也不大好。
他的手软软地垂下一阵脱力,右手的皮肉上多了一些烧焦的痕迹,稍微比言溪好一点。
他一脸震惊地看向言溪,不敢相信自己使用了强化晶核为何还打不过一个大灵师。
手上的疼痛让他因为强化而散失的理智微微回笼,他面色阴沉,眼中迸射出敌意,“你的身体素质,根本不是一个大灵师可以拥有的。”
他眼中浮现起贪婪之色,如果知道方法,就算没有强化水晶,他的实力都能提升好几倍。
再加上强化水晶,岂不是连帝境级别的高手都不用害怕?
冯楠楠的眼睛变得更加赤红。
在红晶强化状态的人,所有欲望都会被放大,也会变得更加好斗和凶狠!
他双眸贪婪地锁定言溪,仿佛除了她再看不到其他人。
这个奚言身上的秘密!他一定要得到!
然而,还未等他动手,一股极为恐怖的气势便从不远处陡然散发。
一股灼热的火焰之息升腾而起。
生物骨子里对危险的警戒让冯楠楠心中的贪婪都微微一冷,警惕地看向言溪身后。
不止是他,还有其他人,眸光都聚集在那处。
向来乖张恣肆的姬家小霸王脸上那股玩世不恭的笑意不知道何时消失了。
俊朗阳光的脸一片阴沉,嘴角噙着的弧度消失,明亮的琥珀瞳沉默地扫过言溪还在淌血的手,看向冯楠楠的目光晦暗不明。
整张脸像是笼罩着一片翻滚的阴云,阴沉沉得十分可怕。
就连向来大大咧咧的陈元龙也不禁屏息凝视,开始噤声。
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姬三这幅阴沉的模样。
以往的姬三小霸王,就算是揍人时也是大咧咧笑眯眯地动手,一副爽朗阳光少年的模样。
虽然没有见过姬三生气的模样,但是陈元龙就是觉得姬三这次是真的愤怒了。
冯楠楠也被姬三眼中的那股阴沉激得退后一步,然而他脚刚往后踩出半步,就觉得不对。
现在的他,实力堪比玄尊!为什么要怕姬三。
言溪也感觉到了背后的气息不对,她正要回头看去,就有一道身影率先蹿到了她身前,将她往后一堵。
“言溪溪,这个家伙交给我。”姬三顶了顶后牙槽,俊朗的脸上又噙起了营业性的乖张弧度,一如以往的纨绔和漫不经心。
被气疯了的他甚至直接唤出了习惯的称呼。
不过此时并没有人注意他一个称呼似乎有点不对。
因为姬三现在虽然恢复了习惯性的表情,但是不知道为何众人觉得更加恐怖了。
言溪看了看站在前面的少年,突然发现准备战斗的姬三竟然没有拿起他那把双手巨剑,而是将双手巨剑放在一边,赤手空拳。
“冯楠楠,这次爷陪你好好玩玩。”姬三如野兽般凶狠的双瞳看向冯楠楠,俊朗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开始解开右耳上的金羽。
陈元龙等人也屏息看着姬三的动作。
他们早就听说过耳羽是姬家血脉的标致,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那耳羽到底有什么意义。
看着姬三在解下耳羽,冯楠楠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那股可怕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让他几乎有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但是一感受到体内涌动的那股神秘力量,冯楠楠就又有了底气。
他双眸中精光一闪,趁着姬三还在解开耳羽,猛地调动起体内那股神秘力量,朝着姬三一拳轰去,
“姬三!少给我装神弄鬼!”
法则之力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让周围的空间都一阵波动。
冯楠楠的速度几乎快到极致,快速疾行中甚至产生了刺耳的音爆声,哪怕是和他阶级相差不大的陈元龙都只能看到一片残影。
速度比他之前快了近几十倍!
“嘶!”陈元龙等人都不禁为这股力量倒吸一口冷气。
秘境外的水镜之前好不容易坐下的教官们又瞬间如屁股被针扎了般弹跳了起来!
“竟然又变强了!”
“他攻击中的法则之力更加凝实了,已经达到了入门级。”
“入门级法则之力对上同阶,完全就是降级式碾压嘛!帝国学院那个姬三就算能调用灵力,只怕也不是对手。”
教官所在之地一片唱衰之声。
付斌却是紧紧盯着水镜中的画面,面色不变道,
“结论不要下太早。”
“哎呀!老付!你不要因为帝国学院这小子是你看中的学生的朋友,说话就偏的没边了。”立马便有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还是要认事实的。”
然而下一秒,“轰!”水镜一片颤动!
滔天的烈焰几乎冲天而起,将所有画面都烧成了一片火红。
原本插科打诨聊天的教官之间一瞬间就沉默了。
两个新生之间的交锋,竟然能影响到水镜!
而且,他们没有忘记,其他参与考核的新生现在可是被封印了灵力玄力的,现在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我们去看看情况!”几乎瞬间便有数名教官起身,向着秘境方向疾驰而去。
他们守在水镜前面,不止是为了看学员们的表现,还要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这个级别的战斗,已经远超过可控事态。
“我也去!”
付斌也皱着眉和几名教官一起走。
他们使用特殊的传送卷轴,立马传送过去,刚到林中,就看到烧焦一片的空地。
冯楠楠全身焦黑,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黑色。
刚才为了防御,他几乎将这一次血晶中的力量一次性用尽了。
或者说,如果不是那股强化之力,刚才那恐怖的烈焰袭来之时,他已经死了。
他惊愕地瞪大眼睛,随着力量耗尽,恐惧再次回笼了。
甚至,比之前更为恐惧。
哪怕用了强化水晶,他竟然也被姬三击败了?这个绝望的认知让冯楠楠甚至升不起任何反抗之心。
姬三到底是什么怪物!
恐惧一时之间超过其他所有心情,冯楠楠赶紧去抓向自己的玉牌准备捏碎退出考核,一只手却比他更快地扯过了玉牌,扔向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