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箐衣的话,言溪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她弯唇笑了笑,“不用麻烦学长了,我正准备回宿舍。”
箐衣倒是也没有强求,闻言只是微微弯唇笑了笑,嘱咐道,“那也好。这里也不适合新生久待。玄塔之下镇压着不祥之物,附近天火中怨力较重,你们还未适应这边的环境,平时还是离这里远一些较好。”
不祥之物?
言溪心中好奇,伪装出一个稍微有些好奇的少年模样,“箐衣学长,你知道塔下的不祥之物是什吗?”
箐衣黑如曜石的眸轻轻看着言溪,黑眸中带着些许促狭的笑意,“这可是学院的秘辛,学弟想知道?”
言溪摸了摸鼻子,“若是不方便说,那便算了。”
“嗯,虽然是秘辛,但是若是学弟想知道,那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箐衣手指拂过鸟毛,笑意盈盈,“只是……”
“只是?”言溪好奇地看向他。
“只是我也不知道下面镇压的是什么。”箐衣双手摊开,眨了眨眼睛,语气仍然一如既往的温和儒雅。
只是言溪觉得……有点欠。
颇有一种眼前人设崩塌之感。
“听闻下面镇压的不祥之物怨气十足,十分暴虐,曾经被大能镇压。一旦放出来便会给世间带来灾祸。”箐衣声音清浅,“只是那镇封之力日渐薄弱,那不祥之物的力量从镇封中泄露,滋养了地脉之下的地火炎,地火炎才得以成长。不过地火炎也因此染上了一丝怨力和暴虐。”
言溪点了点头,这些信息其实从炽黎的话中便能推测而出。
“既然地火炎变异了,为什么还要将学院建在上面?”言溪皱了皱眉,“那对学员来说岂不是很危险?”
箐衣点了点头,“这个问题问得好。”
他笑眯眯地看着言溪,“因为天启学院穷,而这里便宜。”
言溪:“……”好一个朴实无华的理由。
“龙渊四大学院在下界之中富有,但是在这片大陆却算不得上什么。大荒州也是最贫穷荒凉的大州。”
“地火炎本是最佳的辅助修炼异火,但是这边的地火炎因为变异,不仅不能助人修炼,还会令修炼者体内力量失控。并且异火之威在那不祥之物气息的滋养下越来越强悍,虽是天火却有比拟神火的力量。
所以这片地方便成了荒芜之地,无人敢要,价格十分低廉。”
箐衣慢悠悠道,“当然,这是以前,现在这片地地价已经价值千金了,学弟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危险。”
他伸手指了指玄塔,“那座玄塔乃学院大院长所造,能够剔除火焰中大多的暴虐力量,抑制火焰之威,已经不会对修炼者造成什么影响,只需适应几天便好。
不过你们还是不要太靠近玄塔毕竟好,越接近玄塔,天火之威越强盛。”
言溪想到言故他们刚到这里的模样,默然无语,这还算是被抑制了威力?
那那天火真正的力量有多恐怖?
不过,最让她好奇的还是箐衣口中的不祥之物。
仅仅一丝泄露的气息便能将天火滋养出神火的威力,那不祥之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探听完消息后,言溪和箐衣告别,“谢谢学长告知。”
“不用谢。给你们解惑本来就是我的任务之一。而且我虚长你们不少,我也把你们当弟弟妹妹看待,以后你若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箐衣摇头道,脾气十分温和。
虽然大多数人说这句话都是客套话,但是言溪却有一种感觉,这个青年是认真地在说。
言溪客气道,“麻烦学长了。”
“不麻烦。”箐衣摇头,说罢便双目灼灼地盯着言溪……的手,却不说话。
言溪:“?”
箐衣惆怅的望天,叹了一口气,“今天出来的匆忙,还没用膳。”
言溪看着手上剩下一个油纸包着的包子。
再看看眼前风光霁月的青年。
有些不可思议。
对方看起来就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根本不像是个和姬三一样大口啃包子的人。
不过见对方双目灼灼盯着自己手上剩余肉包的模样,言溪还是下意识问,“学长要吃包子吗?”
在她说完的下一秒,手中的包子就消失了。
“那我就不和学弟客气了。”温润的嗓音,猝不及防的速度。
几乎是几个呼吸间,那个拳头大小的肉包便被干掉了,青年惬意地眯起眼眸,舔了舔唇角的油,“味道不错。”
言溪看着迅速抢过去三两下干掉一个肉包的青年,突然有种梦幻般的不真实感。
总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个人格分裂一样。这……一点都不像那个温和镇定的学长啊。
似乎是感受到了言溪奇怪的目光,箐衣转过头笑道,“学院认为不必要的口腹之欲会影响修炼。所以不准帝境之上的学员去食堂取食物,我已经三个月没有吃上荤腥了。”
原来是三个月没吃肉了。言溪顿时理解了,看向这位学长的目光中都带上了几分同情。
“不过,以学长的实力,去食堂拿几个菜,也无人能阻拦吧?”言溪道。
到了箐衣这个境界,真的想要吃,难道还有人拦得住。
“你说的倒也不错。确实无人拦得住我。”箐衣食指抵着下巴,认真沉吟了一会,然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过这样不妥。”
言溪:“有何不妥?”
“毕竟还是要给院长几分面子嘛。”箐衣笑眯眯道。
语气平和、从容,理所当然。
给……给院长几分面子?言溪嘴角一抽。这是人话吗!
忽然觉得这个看起来温和礼貌的青年,其实也内藏桀骜。
然而,说完之前那句话后,箐衣便又恢复了那副温雅公子的模样,仿佛刚才笑面狐般的模样只是言溪一个错觉。
青年伸手摸向言溪的脑袋,好似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温和的叮嘱,“明天就要进行测试了,奚言弟弟回去后记得好好休息。”
言溪下意识想躲开,却发现自己明明是想不找痕迹偏头,却好似不自觉地撞上了对方的手,然后一只手稳稳地落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