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家族大比的规则,在比赛结束后守住擂台的守擂者还可以得到一笔额外的积分。
众人想过言家的分数会很高,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高。
“初选赛第一名言家,一万一千九百分。”统计好积分的使者在念到言家分数也惊诧得眼睛快要调出来了。
像这种小国的初选赛,参赛的人数远远比不上大国多,很少有家族能突破一万分。
这简直是把在场所有家族都打了一个遍啊。
看着台上坐在浑身金甲的地龙身上的红衣少女,众人觉得目光有点被灼痛了。
少女坐在地龙的耀耀金色晶甲之上,墨发只用缎带一束,脸上带着的面具轻巧鬼魅,夕阳的霞光照在她身上,半露出来的精致下巴蒙上了一层金色。
风华无双。
可惜,现在大多数人看到她只感觉到一阵屁股疼。
一个下午,他们不知道看到多少次各大家族的人被这个凶悍的家伙一脚踹下擂台了。
言溪将已经备好的烤鸡腿扔给金甲地龙吃,作为它今天的奖励。
巨大的金甲地龙摇着粗大的尾巴,粗短的爪子抓着烤鸡腿,垂头哼哧哼哧吃个不停,两双铜铃大的眼睛憨厚又淳朴,根本看不出一点圣兽的威压。
言溪站在它头上和御空的言重山聊天,“爷爷,家族大比的决赛是在哪一天?也在慕云国内吗?”
初选赛第一名就不会参加晋级赛了,他们可以直接参加决赛。
“决赛应该是在龙渊帝都。”言重山沉吟了一会道,“你知道武道大会吧?”
言溪皱了皱眉,俏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之色,“是父亲失踪的那个大会?”
当年言无枫就是去龙渊帝都参加所谓的武道大会,然后被玄皇追杀最后失踪的。
“嗯。”言重山点了点头。
“其实对于三等国的家族来说,参加完初选赛和晋级赛已经差不多了。”言重山道,“一般本国内的排名在初选赛的三个擂台就定下了。这次我们初选赛第一,就是慕云国内第一家族。
此次大赛结束后应该能分到更多灵力更浓郁的修炼地盘。”
慕云国内第一家族?言溪听着言重山的话有些汗颜,她没有想到家族大比这么容易。
在她印象中,初选赛只是个预热,接下来应该还要过五关、斩六将才是,可是她才走出了一步,就告诉她已经到终点了?
似乎看出了言溪的疑惑,言重山笑道,“晋级赛大家争的其实是去龙渊帝国武道大会的名额。
慕云国内就算灵力分布、驻地区域有差异的,但是这点差距很小,就算是灵力最充裕的国都其实和慕云城也差别不算太大。真正灵力浓郁的地区还是在一二等国和龙渊帝国。
家族大比的决赛其实是龙渊帝国的武道大会,若是能在其中扬名,家族可能获得一份龙渊帝国的土地,龙渊帝国的灵力是慕云国中的两倍,若是能在那常驻下来,族人修炼的速度能快上两倍。
初选赛第一名自动获得龙渊参赛的资格,晋级赛还会决出其他参赛家族人选。就算不能在武道大会扬名,能去那走上一遭也能收益颇丰。”
如果说进入帝国学院算是个人获得名声、地位、资源最方便的途径,那么家族大比则是一个家族改变命运最佳的机会。
言溪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自家爷爷,发觉自家爷爷脸上其实并没有多少对龙渊帝国的向往。
好像,并不稀罕龙渊帝国似的。
好似因为曾经见过更好的东西,所以说起人人向往的龙渊帝国时,十分平静。
爷孙俩在这聊得轻松,端木家族之中却愁云惨雾,看向兴奋的言家方向,一个个脸色升起怨毒之色。
因为被言溪针对,再加上端木钟被言重山重伤,原本目标为冲刺第一的他们连前二十名家族都没有混上。
“裁判,我怀疑有猫腻!”端木家现任家主端木明站了出来,表示对结果不服。
“言家老祖身为玄宗,能以一己之力镇守擂台大家认了。可是她言溪才不过一个玄师,怎么可能在各家长老之中拔得头筹?我怀疑他们言家用了什么手段,蒙蔽了裁判。”
端木明言辞灼灼,“家族大比是天启大陆最公正的比赛,事关各大家族接下来十年内的资源分配。我要求彻查言溪,还大赛一个公正,以正视听。”
端木明的话顿时引来了不少输在言溪手下的各家家族的附和。
“我也觉得,一个九阶玄师而已,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这明显说不对劲。端木家说得有礼。”
“言家积分做不得数。”
尤其是积分排名第二的慕云国都世家呼延家族,更是恨不得直接断定言溪作弊。
如果言家排名下降,那么第一名以及直接参加武道大会的资格就归他们呼延家莫属了。
听到这些义正言辞的话,言溪嗤笑一声,拍了拍身下吃的满嘴流油的金甲地龙,“你们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诸位都是各家族家主长老了,不会输不起吧?”
一些家族立马噤声下去,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言溪用什么手段,只是因为拉下一个言家自己家族就能上升一个排名,又有人带头,所以才符合端木明开口。
可是被少女那悠悠的声音一挑明,他们登时就觉得心中的阴暗处像是被人戳穿了一样,脸上一阵火烧火燎。
“还有端木家主,你说我作弊,那你跟裁判说说我怎么作弊的?证据何在?”言溪双手环胸,看向端木明。
裁判立马看向端木钟,轻轻颔首,目光威压,“端木家主,你可有证据?”
端木明抿了抿唇,“禀裁判,这言溪精明狡诈,作弊手法高超,我目光尚浅,看不出来。但是言溪年纪尚轻、境界不高,纵然有圣兽相助,也不可能在力挫各家家主长老至此,其中必有猫腻。”
“意思是,你拿不出证据,但是你觉得我不能做到,所以我就是作弊啰。”言溪笑眯眯道,轻飘飘的声音,并没有被人诬陷的愤怒之意,可是那其中的玩味讽刺却犀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