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火云猞猁,就连其他几只魔兽都默默瞪大了眼珠子,然后打了个寒颤。
幸亏它们和主人没有仇。
嘱咐完小灵蜂和火云猞猁后,言溪便将其他几只兽收入契约空间,一路疾行朝清风峡谷的森林里走去。
突破至灵徒九阶后她的速度都快了数倍,身形疾驰如掠影,在夜色的掩护下像是一道清风飘过。
与此同时,一双银白色的眼眸远远地俯视这座清风峡谷,眸中似有神光湛湛,正凝视着看向清风峡谷。
他长得非常妖异,白发白眸,脸上噙着若有似无的笑,身边还跟着几头魔兽,这些魔兽身上散发的无一不是高阶圣兽级别的威压。
若有人在此,便能看到这个白发的‘人’额头上异生出一只角,白发下若隐若现的耳朵是类羊般若隐若现的兽耳。
“神风大人。”它身边一只蟒类圣兽崇敬敬畏地看着他,蛇信咝咝间吐出的却是人声,“今天是清风峡谷的篝火晚会,这群人类在这个时候警惕度最低。我们要不要现在发动攻击?”
“不行。”那被唤做神风大人的‘人’眸光看向远方,摇了摇头,眼睛似乎能通过时空阻碍看到十分遥远的距离。
“为什么?”旁边的魔兽们都纷纷惊异。每一年它们阻止攻城都被人类挡住了,今年有神风大人在一定能获得胜利,给那群魔兽一些颜色瞧瞧。
神风银白色的眼睛看了一眼周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魔兽们,给它们浇下一盆冷水,“现在的清风峡谷有几个人类玄尊,连我也要斟酌斟酌。”
“玄尊?!”原本摩肩擦踵的魔兽们纷纷收敛了爪子,眼中人性化的露出惊愕,“玄尊为什么会出现在清风峡谷!”
“可能是为了七叶凤凰果吧。”神风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暂时放弃攻城,全部住手栖凤崖。我们不仅要从玄凤手中抢夺七叶凤凰果,还要小心这些人类。”
他说话时,银白色的非人眼瞳仍然注视着清风要塞方向,视线正好捕捉到一道黑色的身影敏捷利落地跃过清风要塞的城墙。
在巡逻的佣兵眼中好似只是一道清风掠过,但是在神风眼中,那动作却是被放慢了数倍,可以看出那矫健到近乎优美的身手。
速度很快,但是在它这头风属性半神兽面前又不算快。
但是以人类的境界来说,这个人类绝对是速度一系中的佼佼者了。
这让也以速度着称的神风产生了一丝微微的兴趣,忍不住多关注了几眼一个平时他绝对不会放在眼中的人类灵徒,若是给这个人类时间成长,到它这个境界说不定速度能媲美拥有血脉天赋的它。
然而就在神风毫不顾忌地放出半神兽神通窥视时,突然感觉到那个人类身上似乎力量隐隐约约散发出来,像是有一只十分恐怖的血脉魔兽在虚空中睁开兽眸注视它!
与此同时,正从墙角上一跃而下的言溪突然感觉到一丝隐隐被窥视的感觉。
她顺利从数十丈的墙角一跃而下,身姿轻盈似飞鸟。
双脚踩在结实的大地上,言溪警惕地看向那产生被窥视感的方向,一轮银月挂在沉寂的天空,远处是高山重影栋栋,夏夜的天空清朗无云,天地高远。
什么都没有看到。
正当她疑惑间,炽黎的声音响起,适时解答,“你当然看不见。是一只半神兽在万里之遥用神通窥视你。”
不知道是不是言溪的错觉,总觉得炽黎大尊主此时的声音有一点点愉悦。
像是在一堆垃圾里捡破烂,然后在数次失望后,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入眼、不那么破的垃圾。
只听炽黎大尊主语气悠悠,带着一分挑剔,“虽然只是带了千分之一的远古血脉,但是这只半神兽潜力还不错,比那几只没用的圣兽强多了。”
听到炽黎这略含挑剔的评价声,言溪心底隐隐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觉。
“臭丫头,找个机会契约了吧。”
言溪正往森林里走的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该死!
终于明白她那一丝不祥的预感是什么了!
不愧是炽黎大尊主,说契约半神兽就跟今天要吃饭一样理所当然!
可怜的神风还不知道,自己只是抽空带着自己的下属们来看一看清风峡谷的情况,就被一名恐怖的王者魔兽给盯上了。
知道自己与那只半神兽隔了上万里后,言溪松开了一口气,转回眸光继续往森林里走。
结果她刚没入茂密的丛林中走了两步,就和人迎面撞上!
云箫寒依旧一身白衣,缀着零散的蓝宝石,简约又不失贵气,领口的蓝宝石纽扣上还有用蓝穗编织的流苏。
他站在枝叶茂密的丛林里,身上白衣却没有沾染一丝脏污。
那柄本命寒剑在夜晚里散发着幽幽的冰蓝色光芒,悬浮在他周边。
俊美的脸像是冰雪荟萃而成,泛着一丝苍白。
一双透着苍蓝的清淡眸子安静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回去路上的——‘大舅子’。
言溪:“??!”
云箫寒竟然不在营地!
大半夜的,他出来干嘛?!
她发现现在的云箫寒脸色十分苍白,虽然脸上没有露出丝毫表情或情绪,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却颓靡了不少。
云箫寒静静地看着他,薄唇微动,刚想说完,就被清越的少年声截断。
“圣子殿下,你也出来放水?”少年脸上露出一丝俊秀腼腆的笑容,眸光清透如星辰,带着几分刻意的亲近,仿佛就是普通的熟络的兄弟间的对话。
佣兵之间不拘小节,再加上佣兵的性质经常野外露宿,偶尔碰上一起解决生理问题的弟兄还会闲聊两句,“兄弟,你也出来放水?”
只是兄弟二字改成了圣子殿下,听起来十分不伦不类。
听到‘他’的话,云箫寒眸光微拧,直接从他身上跳过,冷冰冰道,“赤焰营地有搭建起的临时茅厕。”
“哦。”言溪点了点头,十分坦然道,“今晚大家喝多了,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