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关心云箫寒,你怎么不留在他旁边,跟他一起对付魔兽?反而自己跑了?”言溪站在树上,嘴角笑意慵懒,毫不留情地讽刺。
端木柔瞬间脸色一僵。
魔兽那么多,连云箫寒都应付不了,她留在那里不是送死吗?
“啧,原来还是贪生怕死啊。”言溪讥讽一笑。
姬三摇了摇头,帮腔道,“说不定是心里嫉妒我们跑得快才故意找我们麻烦呢。”
“我……我修为不高,留下来也没用,只会拖箫寒的后腿。”被说中的心思的端木柔看了看周围的人,连忙解释!
“哦?你留下没用,那你让我这个你们口中的废材留下来又能做什么呢?”言溪挑眉,“我说过了,你要想找麻烦,光明正大来。每次都想借刀杀人,当别人是傻子么?”
她目光扫向端木柔旁边一脸气愤的人,语气顿了顿,语气上扬,“哦,抱歉,说错了,你身边确实跟了一群傻子。”
被指桑骂魁的帝国学院学员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但大家好歹也是各大家族里的佼佼者,瞬间就回过味来了。
他们被当枪使了!
端木柔刚才一番义愤填膺,看似大义凛然,实际上根本站不住脚,只想挑起他们对言溪的不满。
魔兽兽潮来势汹汹,连他们都对付不了,言溪就算留下来能做什么呢?无非丧命罢了!
导师失联,身后危险重重,端木柔还有心思搞这些小动作,一些人看了看她,不由露出警惕的表情,远离了她几步。
发现大家悄然远离的动作,端木柔气得胸脯颤抖!
没想到言溪能说话后这么牙尖嘴利,言溪怎么不当一辈子哑巴!
她确实是希望言溪死在兽潮里,但她想救云箫寒是真的。姬三不是跟着言溪吗?如果言溪留下来,姬三也不会跟着跑,若姬三也在就可以为云箫寒卸下一部分压力了。
她暗暗咬了咬贝齿,气得心中发抖。
忽然,她眸光一顿,看到不远处天空上一道浅浅的身影。
端木柔脸上气愤暴怒的表情顿时一收,伸手抹了抹眼中的泪,贝齿轻咬,声音娇柔婉转,“言溪,不管怎么说。云箫寒都是你的未婚夫,现在他一个人置身魔兽兽潮,生死未卜,你却无动于衷,你怎么能如此冷酷绝情!”
她并没有把当时练武场上言溪说的话放在心上。
在所有人心里,只要云箫寒和云顶天宫没有正式宣布退婚的信息,言溪就是云箫寒的未婚妻。
至于言溪……一个废物的话有必要放在心上?
貌丑无盐还无法修炼,能跟殿庭圣子有婚约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还轮得到她挑三拣四。
“未婚夫?”言溪幽亮的黑眸看向她,似乎看透了端木柔所有心思。
她懒懒地勾了勾唇,清脆的声音漫不经心,“不要了,送你了。
“嘶……”帝国学院的人学员倒抽一口气,他们隐约打探过练武场发生的事,但几乎所有人都肯定那只是言溪被心上人厌弃时说出的气愤之语。
她故意挑衅端木柔也只是因为嫉妒,想吸引云箫寒的注意。
但是……大家都没想到她态度真这么随意。似乎并不把云箫寒放心上。
可是他们在帝国学院都听说过言溪有多喜欢云箫寒,每次圣子一旦回到慕云城便痴痴跟在他后面,想尽办法打探他的消息。
让圣子十分抗拒回到云家。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真的能放弃得这么干脆吗?
言溪说话时,一道白衣染血的身影正从天上过来。
身后灵力所化的翅膀变得十分暗淡,俊美的容貌苍白如纸,嘴角鲜血如开在皑皑白雪中的一朵凄艳血花。
“箫寒!”刚才痛心疾首指责言溪的端木柔,连忙一脸惶然地上去扶他。
“殿下!”
“圣子殿下!”
帝国学院等一众也一脸紧张,如果不是云箫寒出手,他们跑不掉。
起初他们还能抵挡一两波兽潮,可是后来那魔兽越来越多,像是无穷无尽,大家都力竭了。
“咳咳。”云箫寒似乎受伤颇重,稍微一咳嗽,便有鲜血涌出。
他脸色苍白,颜色的浅淡的瞳眸看了一眼言溪,被鲜血染红的唇衬得他苍白的脸多了一丝艳色。他一句话也没说,众人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言溪刚才那一番胆大妄为的话。
有五大家族的弟子看到连云箫寒都受伤回来了,立马急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啊?连圣子殿下都拦不住……我们肯定死定了。”
有些人甚至怨怪地看了一眼端木柔,如果不是她找事情,偏要挑衅言溪,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就能多跑一点了。
帝国学院之人冷冷看了说话之人一眼。
云箫寒视线扫了树上的言溪和姬三等人,哪怕受了重伤,声音也依旧淡漠清绝,“都去树上,不要攻击。”
“啊?”众人惊奇。
“魔兽不会主动攻击我们。”云箫寒难得说了句长话。
在飞过来的路上,他便发现偶尔遇到的飞行魔兽并没有攻击他,再结合此次魔兽兽潮的怪异,他立马想出了关键点。
他们一直以来都想岔了,以为只要被兽潮遇上便会受到攻击,实际上只要如果不主动攻击魔兽,只呆在树上,反而更加安全。
其他人听了云箫寒的话,皆是一脸莫名。
但是云箫寒向来话少,并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他拒绝了端木柔的搀扶,吃了一颗丹药,寻了言溪他们旁边的一棵六人合抱大树飞了上去,迷雾森林什么不多,但是古树却颇多。
还未搞清楚状况的人纷纷仰着头等待云箫寒的答案,却见他已经靠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玉雪冰雕的脸上睫毛纤长,呼吸清浅,冰剑环绕在周身,静静护卫主人。
虽然身体表面没有什么伤痕,但是他内伤却颇重。之前在面对兽潮时挥动的那一剑几乎耗尽了云箫寒全部灵力,甚至引起了筋脉逆行。
言故看着众人一副不解的模样,将言溪之前那一番说辞说了一遍。
众人脸上露出了然之色,纷纷找树爬了上去,一个个若有若无地打量言故,在记忆里搜寻这么一位人的存在。
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再加上遇上兽潮的经验主义作祟,一般人第一反应都是逃跑,哪能观察这么仔细?他能看出这一点,在五大家族中不应该籍籍无名。
发现大家审视打量的目光,言故挠了挠头,补充道,“是言溪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