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音眼里透的真是那种要杀人的亮光,狠狠的瞪着陈斌,银牙几乎要咬碎了。
对于没干过农活的人,掌握不到发力要领的话这样蛮干就是折磨,十多下她已经是气喘吁吁,手抖得连锄头都握不紧了。
把锄头往地上一杵,扶着杆气串吁吁还有点发晕,喘了一会才恶狠狠的问:“够了吗?”
一回头,却发现陈斌色色的看着她,许灵音的火气更大了:“看什么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真是的。”
许大小姐虽然性取向成迷,据说是广市有名的拉拉头子,整天都是中性乃至是阳刚的打扮,但不得不说她的底子是真好。
五官精致如画,身材又火辣异常,似极了颜值颠峰时期的傅艺伟。
这会她累得气喘吁吁,两面桃红,秀发都被汗水打湿了贴在雪白的皮肤上,即便怒目而视依旧风情万种,女人味十足。
可惜了,穿的是黑色西装,娇好曲线深藏不露。
陈斌说着话站了起来,从旁边拎起了一把刀,造形古怪刀身是黑的,但依旧看见锋刃部分让人不寒而栗的银光。
许灵音混身一颤,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你想干嘛,把镰刀放下!”
“……镰刀是歪的,在我们乡下这种刀是柴刀。”
说完陈斌在旁边划拉了一下,搂起了一堆干草,还有一大捆的枯枝。
为了保证水库的水质,定期清理水边树上的枯枝,还有水面上的枯叶都是日常工作,顺带着柴火也有了。
将干草砍碎丢到坑里,陈斌一边劈着枯枝一边说:“你不会以为只是挖个坑埋掉这么儿戏吧,告诉你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放把火一烧,一切灰飞烟灭半点证据都找不着了。”
砍好了柴往干草上一扑,火机一点瞬间烧了起来,在夜里的山上是特别的显眼。
许灵音的面色一时有点复杂,陈斌笑说:“好了,毁尸灭迹的工作你自己来吧。”
许灵音这次没开口,默默的把储存卡,那些A4纸包括电话卡一类的全都进了火里。
陈斌将之前那些也拿出来,默默的递给了她,许灵音拿完看了一下也往里丢了,火势瞬间就大了起来。
“里边含有塑料,保险一点要烧得比较干净,你们在城里玩火的机会不多,难得到乡下来一趟就烧一个痛快,这样起码你安心一点。”
把剩余的柴火往上一覆盖,火势瞬间就串得很高。
火烧了差不多十分钟,这段时间谁也没说话,许灵音的面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火势渐小,陈斌拿起一个水桶丢了过来:“去打点水过来。”
“打水,干什么?”许灵音有点傻楞的问了一句。
陈斌哭笑不得道:“这是我家的山,不把火弄灭了万一火烧山,老子是一点好处没赚到还赔本,你说干什么。”
“你是男人,就不能你去打嘛。”许灵音没好气的说了一声。
“许大小姐打扮的比我还爷们,干点活就不行了。”陈斌又点了根烟,慢条斯理道:“打完水,你还得负责把坑填回去埋好。”
“你,老娘不干!”
一看这地主大老爷指使人的口吻,许灵音气道:“现在证据都没了,你还想使唤我,做梦。”
陈斌坏笑的看着她,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备份?怎么确定这些都是真的??”
“你!!”
许灵音是气坏了,手指着陈斌却哆嗦着说不出话。
陈斌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也不再说骚话了,就是笑吟吟的看着她。
许灵音一咬牙,气得提起水桶就走到了水库边,黑漆漆的水浅也看不太出来,放下桶好几次都打不上来水。
这让她更加的暴躁,狠狠的试了几下好不容易才打上来半桶,气得直咬银牙:“这个王八蛋,我制造要把你剁碎了,丢在这里喂王八。”
“你说什么?”
身后幽灵般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颤,许灵音怒气道:“关你什么事!”
“打好水赶紧过来,这都几点了也不看看。”陈斌笑呵呵的说:“大小姐,动作利索点。”
“催什么催,你催个鬼啊催。”
许灵音没好气的说着,还是拎了半桶水过来把坑内微弱的火浇灭。
陈斌拎来一把铲子,笑说:“填坑的时候锄头就没用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农村的另一样工具叫铲子,也有人叫铁铲,铁楸!”
许灵音一把夺了过去,怒气冲冲道:“你再废话半个字,我把你脑袋拍碎。”
“别那么暴躁啊,我也是为你好,这是专业的工具。”
陈斌吓得赶紧后退了一步,这许大小姐也是性格暴躁的母老虎,万一挨上一下也不是闹着玩的。
许灵音默默的把坑填好,丢掉了铲子就往水边走。
陈斌喊道:“我刚才都是开玩笑的,你别寻短见啊。”
“寻你个头,都是泥巴和沙子,脏死了。”
不只脚上和手上,主要还有一身的汗,或许这形象可以说是香汗淋漓,但对于有洁癖的人来说绝对是很糟糕的体验。
许灵音歇斯底里的吼完都楞了一下,自己为什么要和这王八蛋解释。
陈斌一副松了一口大气的表情,说:“那就好,主要吧我怕我家水库的水质受到污染,而且我这边投资那么大还没开业,万一因为水飘艳尸上了新闻,他娘的也是晦气啊。”
二世为人,经历过喷子年代的哪一个嘴炮不强。
许灵音好歹是海归知识份子,学习再不行也学过不少的心理培训,按理说心理素质算很强大。
不过她已经无法冷静了,这一听是气急败坏,猛的捡起了水里的一块石头就丢了过来。
投掷的速度特别的快,陈斌仓促间都没反应过来,好在是准头不行这块石头砸到了旁边的板房,发出了砰的一声特别的清脆。
夜里,山上,声音回荡着十分的刺耳。
陈斌的笑容僵住了,回头一看那是一块半个拳头大小饿鹅卵石,落在水泥地上还发出了刺耳的碰撞声。
气头上的许灵音感觉有些不对劲,眼沟沟的看着陈斌没再说话。
“许灵音,你有大小姐脾气我可以理解,不过你很不知好歹。老子好心好意帮你,你居然弄那么大一块石头来丢我,你是真觉得我是那种要靠拍你马屁过日子,得看你脸色活着的走狗吗?”
此时的陈斌面沉如水,不见之前的戏谑与嬉皮笑脸。
不只是怒气冲冲,甚至可以说杀气腾腾,冰冷的眼神已经没半点嬉戏的意味。
即便站在水里,许灵音都害怕的后退了一步,有点哆嗦道:“就一块石头,那么小,你一个大男人至于怕成这样吗?”
“一点石头,我当兵的时候,戴的钢盔挡不了子弹,目的是防止这些爆破的碎石直接致命。”
“车在路上开过,车轮碾飞的石子就足够把人一下弄死。”
“不需要这么大一块,哪怕是十分之一,和我拇指一节大小的石头这样丢,都足够要了命。”
“就算不死,脑震荡,脑出血,颅内血肿,更能让我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