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听到朱仝的话,脸上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然后似笑非笑的说道。
“两位兄弟,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一次你们二人上梁山,其实都是一个死局。”
“死局?不能够吧,在梁山上面,我们可并没有什么生命安危。”
雷横一愣。
“那你们下梁山之后呢?”
“这一点我们已经想好了对策,到时候只能在自己的身上弄几处伤,用一出苦肉计瞒过马靠,或许这件事情才能够过去。”
朱仝若有所思的说道。
在此之前他已经想清楚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而用苦肉计算是最好的方法,没有之一。
这样既不会和梁山上面的人闹翻脸,也能够全身而退。
唯一受苦的只不过是他们自己而已。
武植听闻摇了摇头。
“两位兄弟,你们还是太乐观了呀,如果依我所见的话,无论两位回不回去,又或者是以什么样的状况回去,结果都没有好事。”
“怎么可能会这样呢?我们好歹也是兵马都头,马靠多多少少还是会给几分面子吧?”
“在剿匪这件事情上,请问面子有用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马靠是一个功利心极强的人,如今有一个立大功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武植只是叹了一口气。
所以说这些当官的全都把心思用在争权夺利,以及怎么攀附权贵和往上爬上面。
多为老百姓做点事情不好吗?
当好自己的县令不好吗?
非要搞这些名堂。
当然。
自古以来,许多人就热衷于做这样的事情。
“而且你们两个不觉得很奇怪吗?派你们二人来围剿梁山,本身就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又是谁在这背后面推波助澜呢?”
此话一出。
朱仝和雷横眼中都流露出了惊诧和意外的神色。
确实。
这件事情来的太过突然。
当时两人接到命令时都有点傻眼。
但现在仔细想想为什么马靠会下这样的命令。
沉默片刻之后。
两人忽然一惊。
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同样的意外和难以置信。
“难道是宋江在背后怂恿?”
“可是宋江不应该是这种人啊!以前他在江湖上的名头,可是义薄云天及时雨宋公明!”
朱仝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那我就问你们一件事情,如果你们两个被革职,谁获得的利益最大?难道是马靠吗?我觉得并不如此,至少在此之前,你们二人算马靠的左膀右臂,也是他管理现成最有力的手段。”
武植煞有其事的说道。
“如果失去了你们,他在震慑地痞流氓,就会少许多威慑力,而唯一能够从中得利的只有宋江。”
“难道说这件事情真的是宋江搞鬼?!”
朱仝和雷横惊怒不已。
甚至这比马靠怀疑,他们更加让人不爽。
背叛分明就是背叛。
想当初宋江来到县衙时,马靠就想将对方给收监。
当时朱仝和雷横还为此求情。
可是没有想到宋江竟然还在他们背后捅刀子。
“换而言之,这一次你们下山,就算是安然无恙,马克肯定怀疑你和我们有勾结,说不定到时候将你们二人革职。”
“即便你们佯装苦肉计受伤,说不定马靠也依然会以能力不够为由,从此冷落你们,甚至逐渐疏远你们。”
武植波澜不惊的说道。
这一套操作对他来说再陌生不过了。
当初在职场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是用这种方法排除异己。
表面上是为了唯以重任,看上去是在重用。
但是实际上不过就是想让对方出错,一旦所布置的任务没有办法完成的话,那么肯定会遭人诟病。
长此以往。
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疏远。
甚至还可能会让当事人以为自己确实能力不够,从而信心大打折扣。
虽然最后看上去和主谋者没有任何关系。
但从根源上讲,这就是主谋者,一直在用各种轨迹。
所谓的阳谋和阴谋无外无如是!
职场更是如同战场一般残酷。
有些东西如果没有经历过的人,恐怕无法想象其中的血腥。
那就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
朱仝和雷横足足愣了有好半天都说不出来话。
他们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件事情。
武植见状,不由轻笑一声。
“如果两位不相信的话,完全可以自己下山去试探一番,想必就能见分晓。”
正说着。
一名山寨的兄弟走了进来。
并且来到了武植的耳边轻声低语。
“大当家,公孙道长说您交代他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而且确实不出乎您的意料,对方的确早就准备动手。”
武植听闻心中暗笑。
还真是如此。
混江湖的人还多少知道一条祸不及家人的底线。
可是像宋江这种人。
表面上装的义薄云天。
背地里为了达到目的,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两位,看来你们真的可以考虑回去和马靠撕破脸了。”
“此话怎讲?”
朱仝和雷横的眼中都流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显然他们都有些不太明白武植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已经派人到你们二位的家中,并且将你们二位的家眷全部都监控了起来,一旦两位有任何异样的话,只怕你们的家眷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什么?!”
朱仝和雷横听闻噌的站了起来。
目光当中满是愤怒。
“马靠,凭什么这样做!”
“就是!就算我们有嫌疑和梁山的各位兄弟勾结,但是也还没有坐实这个罪名,他现在就将我们的家眷扣押起来,这是已经决定要以此作为要挟吗?”
武植见状立刻安慰的。
“两位也不用这么紧张。”
“大当家,对不起,我们必须要下山去,我们不能看着我们的家眷,因此受到牵连!”
朱仝站起身。
目光当中满是决绝和愤怒。
无论是任何人都不能用他的家人来做要挟。
这是他的底线。
平日里无论其他人如何冷嘲热讽。
都无所谓。
朱仝就算听见了也毫不在乎。
但这件事情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