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正如我之前所说,他们二人原本就有嫌隙,可花荣是一个武将,身为武将,向来是血气方刚,恐怕换做任何一个年轻武将,都绝对无法容忍刘高这种卑鄙小人,可你没有想过为什么花荣要一直留在清风寨。”
武植意味深长的问道。
嘴角更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他晃动着折扇。
颇有几分运筹帷幄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说,花荣其实是被逼无奈才留在清风寨的?”
江婷眼中流露出了惊诧的神色。
对于花荣这个人,她了解其实并不多。
绝大一部分都来自于武植和军师吴用,以及入云龙公孙胜口中所说。
至于其他的,则知道的并不详细。
“据我所知,花荣可是大宋天子钦点的武举人,你知道武举人是什么概念吗?”
“我只是在江湖漂泊了一年而已,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好吗?”
江婷又是一个白眼甩了过去。
“武举人难道我还不清楚吗?出将入相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需要加以时日必顶会成为大将军。”
“没错,可就是这样的出身,他却在这清风寨上一年呆了几年,没有任何的调动,虽然说手上做出的成绩确实不俗,可那又如何?我估计大宋天子估计都忘了,曾经还有他这样一位武举人。”
武植唏嘘不已的叹息道。
而这便是封建王朝最大的悲哀。
尤其是当朝廷被一些重臣把持着,贤能之人无法施展自己的才华,而谄媚殷切的小人,却往往身居要职。
试问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官场,如何能够不引起民愤?
又如何能够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所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许多英雄豪杰倒是能够做到忧其君。
可是那些在朝廷当中掌握大权的官员以及天子,恐怕没有办法做到忧其民。
正是因为这样的断层,所以说才会出现许多悲剧的发生。
“既然如此,那你又怎么说是给他留了一条后路呢?”
“因为我告诉他,梁山的大门永远为他敞开。”
“什么?!花荣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江婷惊诧不已。
她最开始以为花荣只是识破了他们几人身份是假的。
所以说才恼羞成怒将众人赶下清风寨。
可万万没有想到。
花荣已经知道了他们是梁山山贼的身份。
“真的假的?你不会又在拿我寻开心吧?”
“难道我会拿这种事情来跟你逗闷子吗?你该不会真的把我当成分不清孰轻孰重的人了吧?”
武植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一次轮到他抛白眼。
“可既然花荣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为什么还要将我们赶下清风寨呢?按道理不是应该立刻叫我们捉拿吗?”
“这不正是我们的契机吗?”
武植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如果花荣当真要将我们捉拿归案,那么我们也不需要再多费力气去跟他周旋纠缠,因为这种人肯定是不会上梁山的。”
武植拉人入伙完全是看人自愿。
他可不会像宋江那么无耻。
只要是自己看上的人,无所不用其极。
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都能够用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他放了我们一马,其实就相当于变相在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是吗?”
“可以这么理解,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里耐心等待,我相信过不了几天或许我们就会有进展。”
武植看着清风寨的方向,目光非常的明亮。
他知道今天这一趟冒险是值得的。
花荣和刘高之间的矛盾是不可避免,也是无法调节的。
而正是因为这一点。
才让武植有机可乘。
江婷见状,眼中流露出了惊诧的神色。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武植调侃道。
“得了吧,就算全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你!”
“那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这浪荡不羁的外表之下,竟然还会隐藏着一颗如此精于计算的心。”
江婷颇为感叹道。
说实话,就算是她表哥林冲,恐怕也想不出如此精妙的计划。
所谓兵不血刃。
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
武植所用的正是这样的方法。
其实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做过什么,无非就是冒个险而已。
可正是因为一眼便看中了花荣的弱点。
只要抓住这个弱点,便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很正常,脑子永远比武力更为重要,有些事情靠武力做不到,但是靠脑子一定能够做到。”
武植轻笑着说道。
前一世,他可是营销经理,而且在他们那个年代,可不是靠打打杀杀。
那就得靠脑子。
谈生意得靠脑子。
解决问题也得靠脑子。
如果光靠蛮力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人为什么还要读书?
“不过这几天我们可能会待在这里,你还是赶紧休息吧,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会忙起来了。”
武植说着便转身上了床。
然后旁若无人的呼呼大睡。
今天在清风寨上。
他也算是铤而走险了一次。
现在莫名觉得有些庆幸放松下来,自然一股倦意袭来。
江婷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无声的笑了。
自己确实没有看走眼。
这个男人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聪明。
甚至可以说是狡猾。
许多事情虽然做起来看上去有些无厘头。
但是,武植都有自己的道理。
而且从结果来看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或许这个家伙真的能够完成许多人所不能完成的事情。
或许他真的能够成就一番,让无数后人仰望的功绩以及事业。
想着。
江婷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似乎怕打扰到已经熟睡的武植。
一夜无事。
第2天。
众人纷纷起来。
相互打着招呼。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坦了呀!”
樊瑞伸着懒腰,满脸的惬意。
他们之前在山上都住的是茅草屋。
睡的也是枯草。
更没有床单被褥的说法。
如今睡着上房那种感觉,不知道是多么的美妙。
“这还不是跟着公子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