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等礼数周全,自问不曾得罪阁下,老头子那只不过是一句无心之语,拿一双招子赔罪都还不够吗!”
祖千秋登时脸色难看的护在老头子身前,将炘南所给予的压力抛之脑后。
双手捏拳,就要暴起。
“废话太多!”
炘南冷然一笑,他的心坚若磐石,决定的事自然不会放弃,哪里会被他的言语困住。
笑傲原着中,令狐冲被两人的一番礼遇所困住,竟然全然忘记自己的身份,更不将其所造成的杀孽放在心上。
一个出身清白的良家子,就被这群杀戮无算的左道人渣带到沟里去了。
“不劳公子动手,待到了圣姑面前向她老人家禀告一声,老头子自然会自绝于公子面前!”
他感觉到炘南必杀的心意,一把推开祖千秋,惨然道。
老头子站起身来,冷汗自满脸横肉的脸上止不住的流淌。
功夫练到老头子这个地步,听声辩位不过是件小事,除了剧痛难忍之外,一切行动与常人一般无二。
“老头子,你要是死了,你女儿怎么办!我们跟他拼了!”
祖千秋被老头子推的一个踉跄,反应过来,抬眼咬牙道。
“圣姑她老人家的交代更重要!”
挖去双眼后,老头子却好似更冷静了,空洞的双眼看着炘南再次一个拱手。
“还请公子暂时留我一条狗命。”
“好了,你们先滚吧,我稍后就到。”
炘南都不禁有些佩服任盈盈了,即使是被三尸脑神丹控制,但有这种不惜一死都要完成任务的属下,炘南还是决定见上一见。
但炘南虽然自信这世界上少有人能杀他,但也不会就这样一身狼狈的傻傻的跟着两人去见任盈盈。
说完,将地上的杂物一一摆开,将其中的秘籍一一摆开。
《嵩山筑基心法》《寒冰注释》《阴阳掌)》等等。
既然决定稍稍修习一下内功,自然要大致先了解一下,直接拿到神功就练,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
长水镇,因与华山派相隔不过数百里,有华山派这名门大派的庇护,故周围村落的一些富户也大多在此居住。
因临河而建,引水入镇,穿流而过,虽长水镇只有三条街,但却长达里许。
虽不如华阴县繁华,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酒馆、茶楼、客栈、赌坊、青楼、钱庄、当铺、衣铺、药铺等,参差排开,大街上人流不息,人声鼎沸。
时值正午,正是人们用饭之时,但此刻在长水镇最大的长水酒楼内,却冷冷清清,一楼大厅中,数十丈长桌上,仅仅只有寥寥几个人。
“禀告圣姑,事情就是这样。”
祖千秋和老头子跪倒在地,头颅低伏在地,恭声回答。
座位上,一位看上去不过十几许的少女,手中正把玩着一根青翠欲滴的玉笛。
她着一身淡蓝色纱裙,清秀绝伦的脸上一袭薄纱笼罩,淡雅中带着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你是说,原地留下满地的血迹,以及左冷禅等一众太保的配兵?”
任盈盈把玩玉笛的皓腕一顿,淡淡出声。
“我等不敢欺骗圣姑。”
两人回答道。
“所有方向都有我们的人,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们!”
任盈盈身后站立的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突然开口,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惊骇之色。
“看来,这个人比我们想象之中还要可怕!”
任盈盈摆摆手,叫祖千秋两人起身,看着身边粉雕玉彻的小萝莉,柔声问道。
“非非,这个人真有你说的这么可怕吗?”
坐在他身边的,赫然是跟炘南有过一面之缘的曲非烟。
“盈盈姐姐,爷爷和我都是亲眼所见,那位大哥哥的武功,实在是太厉害了!
当时,我还以为他要打爷爷呢,吓死我了!”
曲非烟拍了拍平坦的胸脯,吐出小舌头,后怕的说道。
“是吗?
任盈盈眸光流转,信了七八分,但心中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她自己身为日月神教圣姑,地位仅在东方不败一人之下,地位尊崇,自小学习的都是上乘的武功。
更有先天境界这个级数的高手时常提点,但此时也不过是一流而已,先天还是遥不可及。
不由得,对素味蒙面的炘南起了一点好奇心。
半刻钟,一刻钟。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桌上的茶水换了一壶又一壶。
直到太阳西斜,天色渐渐暗淡,比之天气更暗淡的是任盈盈的脸色,她眸子里好似有一团火燃起,整个空气中好似阴冷的要结冰。
身边站立的祖千秋几人脸色发白,大气都不敢喘,即使是机灵跳脱的曲非烟,也静静坐在一边,乖巧可爱。
这时,一道身影自长水酒楼外的柳树余荫下,缓缓踱步而来。
“来了!”
站立任盈盈身后的老者,猛地开口道。
唰!唰!
所有人的目光猛地一闪而过,齐刷刷的看向门外的那道身影。
炘南换了一身崭新的黑袍,缓缓走到长水酒楼前,抬目开去,面前两个体型魁梧壮硕,坦胸露乳的两个丑恶汉子,正上下打量着炘南,眼中不自觉的流漏出凶光。
“嘿嘿……大哥,这小子看起来筋骨结实,很有嚼劲的样子,我们要不要先扯他一条胳膊尝尝!”
右侧那个好似黑炭一样的大汉,掌中巨大狼牙棒抬起,看着炘南冷笑着说道。
“嗯?...不好,不好,圣姑要怪罪,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吧!”
左侧一个皮肤苍白毫无血色的大汉,怪笑着抬起长刀。
漠北双雄冷笑不已,之前还被祖千秋两人的话,唬的一愣一愣的,以为真是什么了不起的高人。
但此时一见,不过是个刚断奶的娃子,即使娘胎里就开始练武,又哪里能有多高强的武功。
可敌的过熊爷的钢刀狼牙棒?
两人心中轻视,加之在大门口站了好几个时辰,一肚子火气正好发作,一脸阴沉的看着炘南。
炘南都不需要看,面前这一黑一白两个汉子身上浓郁的血腥腐臭味,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这两人的身份。
漠北双熊,横行大漠的两个巨寇马匪,生性残忍,好食人肉,尤其爱食小儿,实实在在的人渣败类。
看到漠北双熊,炘南才明白嵩山派行事这等嚣张霸道的门派,都是名门正派了。
实在是日月神教的人渣败类实在太多,与之相比,嵩山派简直堪称伟光正了。
无论任盈盈是出于救父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邀请自己过来,但面前这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不杀掉,炘南自己的念头都不会通达。
“嘿!小子你的眼神很讨厌啊!敢这么看你熊爷爷!”
漠北双熊两人狰狞一笑,手臂青筋暴跳,就要发动!
“白熊快住手!公子手下留情!”
祖千秋几人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漠北双熊的冷笑声,冷汗唰的一下流下来,厉声咆哮道。
祖千秋心中简直要吐血,明明已经三番两次的警告过两人,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个照面就发生了争执。
看着漠北双熊的眼神,跟看死人无二了!
“不必了!”
炘南淡淡开口,身形不动,一只手猛地探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屈起成爪,空气好似水波般一个波动,时间好似停滞在这一刻。
这一爪,如同云龙探抓,渺无踪迹,看似缓慢柔弱,实则凶猛的一塌糊涂,即使是纯铁铸就的铁人都要被抓出脑浆来!
“啊!”
首当其冲的漠北双熊嘴巴开合,好似快脱水的鱼一般嘴巴大张,身子好像完全失去了控制般,一动不动。
即使心中疯狂咆哮,但还是只能目漏绝望的看着炘南的手爪,似慢实快的印在自己眉心。
祖千秋的嘴巴尚未合拢,漠北双熊的长刀狼牙棒还没抬起,炘南的手爪已经一触即收,他的身影好似停在原地似乎不曾动弹一般。
砰!砰!
漠北双熊脸上的狰狞之色还没褪去,高大魁梧的身体猛地跪下,坚硬的石阶猛然破碎。
两人惨叫都没发出,就噗通一声扑倒在地,额头上五个小洞潺潺流出混杂着白色液体的鲜红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