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凡的自负也不禁对石之轩心下折服,
石之轩虽有胡族血统,
却身着汉服、食汉禄、习汉学,更是传承华夏诸子百家之学,
可谓是彻底汉化之人。
他千方百计对付突厥、高丽和西域,
虽说一定程度上是为了实现自身的野心,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
他又何尝不是以汉族人自居,一致对外。
倘若不是石之轩的分化西域、吐谷浑和突厥的大计,
西晋末年的五胡乱华必将重演,
华夏大地必将再次生灵涂炭,甚至有亡族灭种的威胁。
由此点来看,
石之轩的功劳可谓是彪炳千古,功高盖世。
这样一个顶级人才,秦凡如何能放过。
而想要寻到石之轩,只要找到石青璇即可,
身为石之轩的唯一破绽,
只要再石青璇身边呆上几天,石之轩便会主动现身!
而要找石青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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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后,
东平郡的大儒王通将要宴请群雄,石青璇会前往献上一曲萧音。
有了具体的目标,秦凡出了飞马牧场后,
便直奔竟陵,想要在竟陵码头乘船,走水路前往东平郡,这样便捷一点!
半天后,
秦凡便已经到了竟陵城五十里外!
这时候突然之间,
一阵嘈杂的喊杀声,从前方清晰地传了过来。
大乱之世,斗殴干架时常有,
秦凡已是见怪不怪,没打算插手,
仍是悠闲自得掠身而去,待至近处,立即瞧清对战双方。
只见两帮人马正交手拼搏,
火炬错落分布,或插地上,或绑在树上,愈接近核心的高台,火炬愈密愈多。
其中一方人马身穿胡服,显非中土人士,
而另一方则一律黑色劲服,泾渭分明。
一切平平无奇,
但待秦凡目光扫至架满干柴的高台,
瞧见高台之上,
那个双手被反绑的黄衣女子,嘴角便不由轻轻弯起。
那高台之上的黄衣女子,
赤着羊脂玉般温润的双足,如云的秀,宛如瀑布,直接垂下,抵达腰际,
遮着了大部分脸庞,教人看不清楚她的玉容。
此情此景,此等装扮,
再加上那女子体内隐藏极深的天魔真气,
就算用脚趾头想,
秦凡都猜得到这女子是谁了。
魔女婠婠!
这黄衣女子,自然只能是至情至性、敢爱敢恨的魔教妖女婠婠!
原着之中,
婠婠这等出场,只为斩杀寇仲、徐子陵,
那么眼下她再出现是为了什么?
巧合?
别扯淡了,
谁若信这是巧合,
谁就是傻逼!
呵呵,
只是没想到阴癸派上次斩杀鲁妙子任务失败,
便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以为自己不认识婠婠,就想算计自己吗?
真是笑话!
不过无所谓,
现在时间还很充足,
既然你们想玩,那就陪你们好好玩一下。
念至于此,
秦凡嘴角弯起,不由轻笑出声。
战场中的两帮人马,
黑衣武士人数过千,比胡服武士多出一半,
但胡服武士却是武功较强,
双方前者防御,后者竭力攻击高台。
战场分布辽阔。
四处均有激烈拼斗的人群。
双方你追我赶,你砍我杀。
惨烈之极,顷刻之间,已是死伤无数。
黑衣武士乃是独霸山庄方泽滔麾下,乃是跟飞马牧场亲善的盟友。
这方泽滔原本是隋朝大将,
但是在杨广被杀之后便率部下占据竟陵,以待明主归顺。
而那胡服武士皆是曲傲门人,
领头的便是有着“白衣金盾”美誉、曲傲首徒长叔谋,
花翎子、庚哥呼儿两个师妹师弟均随之行动。
此时,
五、六个黑衣武人突然被十个胡服武士分割开来,
进而围住,眼见便要被乱刀砍死。
秦凡长啸一声,
骤然施展身法,迅捷似电,突兀一闪,乍然出现于战场上方七丈,
最后却是宛如一朵彩云,施施然落地。
唰!
杀机!
他人方才现身的一瞬间,方圆百丈,
立即弥漫起无比凌厉的杀机!
这森寒杀机,直冷得所有人心尖打颤,浑身情不自禁颜抖起来,
便如熊熊燃起的烈焰,
突然浇了一盆凉水,透心凉!
只是很可惜,不能心飞扬。
伴随着森寒杀机而来的,是一股若有若无的强压,
原本正厮杀争斗的双方,
立即罢斗,厮杀声戛然而止。
安静。
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所有人均瞪着眼睛,惊诧难言得瞧着秦凡,
瞧着他缓缓走向高台,
瞧着他解开并抱着那黄衣美女,最后再瞧着他缓缓走下高台。
无人敢出一丝异议。
秦凡单手环抱,好似直到这一刻,
才意识到众人的存在,
环目四扫,眨了眨眼睛,轻笑道:
“你们该干嘛干嘛,不必管我......”
直到这时,
适才那无比凌厉的杀机,方才消失。
正在此时,
一个白衣如雪,五官精致、身材修长、年约三十的男子,
天神降临一般,突然自远处树林蹿出。
施施然挡在秦凡身前,
目光淡淡扫了婠婠一眼,嘴角含笑道:
“如此绝色,的确是人间极品。”
这男子双目微微蓝,嘴角弯起,似乎永远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其无比挺直的鼻梁,
极具落差魅力。
这人便是“白衣金盾”长叔谋。
此时,
他双手负于背后,指点江山般,一副睥睨当世的气概。
“飞鹰”曲傲纵横铁勒数十载漠北地带,
除”武尊”毕玄曲傲便是第二人,
而这长叔谋据说已得其师八成功力,是铁勒仅次于曲傲的高手。
他的确有骄傲的资本。
说罢,
长叔谋便气定神闲,得意自满地立于原处,不再开口。
大抵是长叔谋威名太盛,
自他出现那一刻,
独霸山庄那些人登时便炸开了锅,
此起彼伏地议论道:
“长叔谋,这家伙怎么也来了?”
“不是......不是说他还在竟陵么?
怎么突然出现在这?”
声音中,或多或少都透露出一股惊惧之意。
依照常理,
这时候秦凡就该询问他是何人,再不济也该打个招呼。
但不料,
秦凡却是视若未睹,耳若未闻,
竟是瞧也不瞧长叔谋,
抱着婠婠,径直从长叔谋身旁走过,完全拿他当空气。
长叔谋嘴角微微抽搐,
心头宛如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