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仙宫参与进来,一共有两个原因。
其中之一自然是陈不凡,有他作为中间人,多多少少与南亭仙宫有些关系。
自己的女婿也是南亭仙帝的夫君,虽然听起来很乱,但关系也的确存在。
第二个,便是唇亡齿寒。
一旦南亭仙宫覆灭,西部仙宫很难独善其身,置身事外。
两大仙宫联合,灭了南亭,不会让西部仙宫看热闹。
转过身来,便会针锋相对,大打出手。
甚至最后东北两大仙宫还会争斗。
谁主沉浮,谁主宰仙界,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轻易不动手,一旦动手,四大仙宫便会死磕到底。
当前仙界的格局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变动过了,至于多少年已经记不太清了。
就算一方想罢手,来不及了。
就像南亭仙宫腹背受敌之时,想停手不战,东北两大仙宫会同意吗?
这个东西不是一方说了算的。
没那么简单。
“总指挥使大人,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帐篷内,再次聚集十几位仙将。
“依照你们所言呢?”陈不凡端正坐姿,严肃问道。
“将暗杀进行到底。”
“好吃不撂筷不行,这个方法用一次可以,继续用的话,有可能得不偿失,把我们的人全部栽进去。”陈不凡否决道。
“有了这一次,对方就会严密防守,很难再次成功。”
“即使要用,也要等一段时间,现在不行。”
陈不凡说的有些道理,不得不承认。
“那我们平推过去,现在士气空前绝后,继续战依旧会赢的满堂彩。”
“不!再打下去就是东临仙州的地盘了,对我们没有太大优势。”陈不凡接连否决了两个提议。
“那总指挥大人想怎么做呢?”
“策反!”陈不凡嘴里蹦出来两个字。
“策反?”
“不错!给我一份对方守将的详细资料,越详细越好。”
“行!”
“用最快的速度,我不想耽搁时间。”
“明白,属下马上去办。”
“散会。”陈不凡说出一个新词。
众人愣愣出神,不知是何意思。
“今天就这样吧,大家退下。”陈不凡重新说道。
听不懂只能换一种方式。
要不然咋办?
南亭仙宫的情报很及时,很给力,不到四个时辰就收集完毕,将对方守将的信息完完整整的放在桌上。
陈不凡仔细观看,其中一条讯息引起了注意,也是陈不凡认为可以下手之处。
此人名叫余桑田,修为仙帝中阶,因为脾气耿直,与许多人的关系并不好。
说白了不会卑躬屈膝,阿谀奉承,也不会与他人处关系,一是一,二是二,实实在在,本本分分。
若不是修为境界高,早就被边缘了。
其实在边境做个守将,依照他的能力,已经埋没了人才。
都知道边境守将是最苦的,最没油水,也最为危险。
十年前,余桑田的儿子死了,被人活活打死。
自从儿子死了之后,余桑田颓废了很长时间,借酒消愁,一夜白了头。
杀人者乃是东临仙州西北仙王的大儿子,比余桑田的权势大太多,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
事实如此。
余桑田不敢动他,一家老小二三十口,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害死全家。
如果没有顾虑,相信余桑田必定干掉杀人者,为儿子报仇雪恨。
利用正规流程,余桑田同样无能为力,人家是仙王之后,一方王侯,拿什么跟人家斗?
这是余桑田的一块心病,几乎每月都去儿子的埋葬之地看一看。
除除草,烧烧纸,说说话。
有时候还在坟头前痛哭流涕,醉的一塌糊涂。
余桑田的内心不好受,觉得对不起儿子,连凶手都无法绳之以法,内心愧疚。
七日后!
在这七天之中,双方比较克制,均没有动手的迹象。
南亭仙宫祥和一片,安安稳稳的驻扎边境,没有任何动静。
东临仙宫那边也是一样,一个比一个稳。
谁也没有好招,把握打赢下一场。
余桑田卸下盔甲,返回府邸。
守城将军不可能时时刻刻在城门左右,也需要休息,需要人生和生活。
临走时,余桑田还特意吩咐众仙兵打起精神,不可大意。
又去了仙兵营一趟,保证万无一失,一有情况发生,第一时间出击。
怎么打?如何打?怎样排兵布阵,这些都有交代。
余桑田是正儿八经的一员大将,有头脑,有能力,有带兵经验,不敢说在东临仙州多靠前,但绝对是位名将。
少有的名将。
可惜余桑田发展至今,也只是位守城将军,在边境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混日子。
若是不发生仙宫大战,到死也就这样,没人在意到他。
在仙宫这个大染缸,不会讨好巴结,阿谀奉承,真不好混啊。
别说那么大的仙宫,就在地球一个小小的公司里,几百上千人,一个直性子的人也吃不开。
余桑田走在大街上,天色黑暗,普通人的眼力已经看不到多远,被黑夜蒙蔽。
街上零零散散,十分稀疏。
在边境这座小城不像其他地方,一到了晚上近乎静街。
突兀,一道黑影在余桑田眼前闪过,快到极致。
余桑田稍作思考,便追了上去。
两个一跑一追,不出半刻,在一处偏僻之地停下。
“你是谁?故意引我来此到底为了什么?”余桑田眯着眼睛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引你过来呢?”来人背对着他,不紧不慢道。
“少耍嘴皮子,你到底是谁。”
“或许你不认识我,但在下很是敬仰前辈风骨。”来人转过身来,丰神如玉,年轻英俊,身上一股气质难言,不是陈不凡又是谁?
“你……”余桑田迟疑一下,“好大的胆子,你是陈不凡。”
“不错!”
“看招!”余桑田紧接出手,一刻不停留。
“杀了我,你全家活不了。”陈不凡淡淡道。
整个人风轻云淡,不慌不忙,面对出击,没有任何举动。
距离陈不凡只有五公分时,余桑田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