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繁华,我们要在墨羽城多待上两天才好。”王豆豆露出一个小脑袋。
“就知道玩。”
“我喜欢玩。”王豆豆大大方方承认。
“有人吗?”
“救命啊!”一道声音若隐若现,隐隐约约传来。
“相声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在那边。”陈不凡指了指左手边。
“走,我们去看一看。”
陈不凡无奈耸耸肩,“好吧!”
其实他不想多管,救不救命关我何事?
看在王豆豆的面子,还是让马车转变了方向。
走了不到两百米,一个深坑出现,声音在里面发出。
陈不凡跳下马车,走到边缘,伸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女子穿着破破烂烂,灰头土脸,脸上挂着泪珠,脏兮兮的像个乞丐。
声音嘶哑,大致看上去也就在二十岁左右。
青涩中带着稚嫩。
“喂!”陈不凡喊了一声。
“小哥,救命啊。”女子好似看到了救星,眼中充满了希翼。
“相声哥,救她上来啊。”王豆豆来到身边。
“确定?”
“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做点好人好事。”
“行吧。”陈不凡跳下深坑。
深坑其实没有多深,大概三米左右,可以同时容纳四个人。
“多谢小哥。”女子双手放在腰间,双膝微微弯曲,行了个礼。
“走吧。”陈不凡抓住她的肩膀,飞身而上,轻轻松松。
“小姐姐,你怎么掉到这里面的?”
女子低头,眼泪婆娑,一直掉眼泪,一句话不说。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愿多说就算了,你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王豆豆热心肠道。
不提还好,一提哭的更凶了。
哗哗的。
楚楚可怜。
“小妹妹,你倒是说句话呀,一直这样我们很为难。”顾倾城温声细语。
“我……我爹要把我卖掉,趁着天黑偷偷跑了出来,不小心才掉入大坑的。”女子边擦眼泪边哭。
“你叫什么名字?”
“李春燕。”
“叫燕子是吧?”
“嗯!”李春燕抬起头,“我现在没家了,有家也不能回。”
“你爹为什么要把你卖掉?”
“他喜欢赌,天天赌,有点钱不是赌就是喝酒。”
李春燕慢慢道来,“我娘死的早,在我八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娘走了之后,爹就沾染了赌博,家里不仅欠了一屁股债,还把地都卖了。”
“这些年过得日子不叫日子,几乎我没吃饱过一顿饭。”
“就在三天前,爹深夜回家,喝的迷迷糊糊,一脚踹开了我的房门,说什么已经把我卖给墨羽城的黄老板。”
“让我准备准备,三天之后就带过去,从今往后就侍候黄老爷身边。”
“本来穷苦人家的孩子,有口饭吃就行,求个温饱,不奢求大富大贵。”
“尤其我这样的家庭,哪有什么未来。”
李春燕苦涩一笑,内心的苦楚只有她一人知道。
不在那样的家庭,体会不到那种绝望。
在类似旧社会的尚武界,穷人家的女儿确实不值钱。
女人盛世值千金,乱世一斗米。
这是事实,不要惊讶。
本来就是如此。
现在觉得生活好了,富裕了,觉得不至于。
一旦到了那个份上,为了温饱,卖女儿,卖老婆的都有。
以前的老旧体系,造就了太多太多人的悲剧。
大多因为一个穷字。
在那个人人吃不饱饭,饿死一大片,又穷又乱的年代,女人真的……
瞧瞧现在的女拳太猛了,是不是就是邦邦两拳。
“可那个黄老爷不是个东西,在我们这一带很出名,前后娶了四个老婆,都死了。”
“据说是被他生生折磨至死。”
“后来他不娶婆娘了,就开始买丫鬟,一年基本死一个。”
“我实在不想受那种非人折磨,昨夜趁着爹喝醉,就偷偷跑了出来。”
李春燕零零散散说完,泣不成声。
“可恶,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爹?”王豆豆义愤填膺。
“姑娘,你别害怕,可否带我们去你家瞧一瞧?”顾倾城问道。
“不!我不回去。”李春燕当即拒绝,恐惧之色浮于言表。
“我们想帮帮你,只是不知该如何下手。”顾倾城于心不忍。
她也是个女人,女人最懂女人。
遇到这样的事,她想拉一把,不想袖手旁观。
把一个女孩丢在这里,不管不顾,还真不放心。
尚武界如此之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没多少见识,经历的女子,面临着什么,都能想象的到。
“其实我也不想离开家的。”李春燕双手抓住破旧的衣服小声道,“再苦再穷,那也是我家。”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但是,我爹堵的太厉害,完全沉迷了。”
“他不管对方什么人,只要出的价格合适,就会毫不犹豫的把我卖掉。”
“我……”
“走,姑娘。”顾倾城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带我看看你那爹什么德行,如果实在不行,就跟我们走。”
陈不凡翻了个白眼。
又给自己添麻烦?经过同意了不?
小爷一路上遇到多少危险,连你们都护不过来,再加一个,这是让我死啊。
也不对,陈不凡默默的看向王豆豆。
这妞实力超强,又聪明又机灵,今后是不是可以拿她当枪使?
嗯!
就这么干了!
“四位哥哥姐姐,我带你们去。”李春燕同意点点头。
“上马车。”
“我身上脏,要不走着吧。”
“没事,上来。”
“谢谢!”
之前四人用行,现在五人,多了一个。
李春燕的家就在距离墨羽城不远的小村子里。
还是最东头。
距离密集的人家,隔着一段距离。
也可以说,她家周围没有邻居。
家里很穷,三间小土屋,围墙也是土做的,一人多高,随随便便都能翻过去。
大门是树枝做的,一根根编排好,在一侧推开,也可以说搬开。
以前九十年代,农村大多人家都是这样的大门。
咳咳咳,本人在零星的记忆中,很小的时候就是这种。
刚进入小院,一男子在屋内走了出来,颓废,糟乱,酒糟鼻,头发散乱,哪有人样。
当他看到李春燕之时,当即兴奋不已。
“丫头,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