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南虽说是五十年前逝去的人,但随着武道境界的提升,武者的寿数会越来越长,涉及到和闻人灼光这等武道巨擘相关人物,绝对亦非等闲之辈,其人、其身份很有可能与他还很亲近。
要知道,闻人灼光成名已有一百余年。
稍微猜想门中才貌双全的女弟子,听南心中就出现了几个人选。
甚至还想到了自己的师叔,师叔祖们……
当然颜值最高,名声最大的,还要属水涴师姐。
中原地区的人习武人士都称她为武道、外貌双绝。
“正是此女。”
清瘦道人点点头,
“水涴到底如何影响闻人灼光破境,具体原因未知,闻人灼光破镜失败之后,真阳圣宗三位太上长老将罪责怪罪到她头上,勒令云山宗及时交出水涴。
“另外,真阳圣宗有一个独特的规矩,下一任宗主只在宗主弟子当中选出,所以闻人灼光四位弟子分布着真阳圣宗当中各个派系的人,唯有最小的弟子没有靠山。
“闻人灼光平日里做事霸道至极,不仅是外界,就连宗内也得罪了很多人,如今生死,门中追随他的势力被狠狠打压。
“三位弟子各属于三位太上长老派系,他们协商谁能平息掌门死亡之事,谁就能接任下一任掌门。
“三位弟子为了掌门之位各怀鬼胎,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躲在云山宗中的水涴。
“云山宗宗门实力和真阳圣宗这等武道巨擘宗门自是不可比拟,迫于压力之下,双方约定,各派出五名同辈四品武者,云山宗败,交出水涴。真阳圣宗败,不再追究。云山宗因压力被迫答应。”
“最终,纵使柳云空独败二人,身受重伤,但云山宗还是败了。
“谁料,就在水涴被掠到真阳圣宗,即将被处死之时,闻人灼光一脉的追随者,宗戒律峰首座、数位长老,十数位执事以及其最小的弟子,居然暗中救出水涴,逃出宗门,一直到现在,他们仍被真阳圣宗追杀,隐姓埋名。”
“有人传言,闻人灼光与水涴有一私生女,其四弟子又与他们之女相恋,这才会出现水涴被救出的场面。”
听到此处,听南忍不住道:“水涴师姐最后如何了?”
“杳无音信,他们的下落,也不是我这个外人可以得知。这些事情,还是裕泽与我闲聊时所述。”
“裕泽也无水涴师姐的消息吗?”
“就算是有,他会告诉我吗?”
清瘦道人似笑非笑道。
听南陷入沉默,此刻,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今夜潘烨施展出的真阳劲气情形,问道:
“真人可知闻人灼光最小弟子姓什么?”
“却是不知,不过你可以回云山宗打听打听。”
清瘦道人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事情还没完……
“三年前,柳云空一举突破,成为三品武夫,他不忘十几年前的仇恨,亲自前往真阳圣宗,挑战现任宗主,闻人灼光大弟子张耀阳。”
听南错愕:“张耀阳……感情都是熟人,此人曾经与我几番交手,各有胜负,如今他是何境界?”
“四品巅峰,柳云空比张耀阳大二十岁,勉强也算同辈人,同辈之间的争斗,太上长老们拉不下脸下场,张耀阳惨败,这件事成为了近年来最为轰动之事,云山宗的名声大振。”
“云空师兄……”
“不得不承认,柳云空此人是个武道天才,如今还不到一百岁吧。”
水涴师姐失踪,云空师兄三品了,裕泽也四品……
我不在的这五十年,门中发生了这么多大事……
听南自嘲笑笑:“没想到,当初同辈之人,如今已在大洪武道巅峰搅动风云,而我,一道残魂尔。”
听南思绪飘飞,仿佛回到了五六十年前,和几位师兄师弟在门中争锋的日子。
曾几何时他也是能和柳云空争雄的天之骄子。
“虽然你肉身尽失,但修行之路未断,转为魂修亦不失为一种修行方式。”
“是了,师兄师姐们都在为了宗门死命战斗,我也不能自甘堕落,希望尚未破灭……”
想到此处,听南思绪豁然开朗,再度向清瘦道人深深鞠躬。
清瘦道人摆了摆手,道:“如今你有何想法?是随我顺道回云山宗,还是留在此处等待那小子的苏醒。”
“此事不急。”
听南并未起身,仍然保持着鞠躬到底的姿势,说道:“还请真人救救槐儿……”
“师尊,槐儿就是那面铜镜。”
“哦,你们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还有一物未看。”
清瘦道人拿起铜镜,细细端详,听南在一旁解释:“槐儿是我门中灵兽,与我相交莫逆,五十年前被邪魂打碎肉身,寄托于它的法宝铜镜当中。”
听南面露悲伧:“若不是当初它为了助我成功施展厌胜术,现在也不至于现在连魂体也无法凝结。”
“灵兽本来就极为难得,想要修行有成更是难上加难,再说你与裕泽小友关系匪浅,贫道自不会袖手旁观。”
清瘦道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铜镜渡入一道灵气。
与之前祖唯尝试的一样,灵气泥牛入海。
清瘦道人加大灵气输送,右手处爆发出一团剧烈的灵光,源源不断的灵气输送进铜镜内。
铜镜像一个吸水的海绵,来者不拒,疯狂吸收着清瘦道人的灵气。
直到铜镜镜身上斑驳的痕迹全部脱落,洗净铅华,重新显露银白耀眼的镜身,不受控制地悬浮在半空,模糊不堪的镜面变得清晰可见,倒印出在场众人的身影。
铜镜有生命一般,撒欢式的在房间内来回穿梭,然后重新飘回众人身前。
“确如你所说,它的魂体大损,已经无法成形,如今我已重新激活了这面镜子的灵性,可以慢慢蕴养它的神魂,直到有一天重新凝形。”
输送了大量灵气,清瘦道人面色不变,
“这面铜镜颇为神异,倒是不像你们这群武夫能够炼制出来的东西。”
“它的来历我也不知,从我小时候拜入云山宗就在槐儿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