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点咒木云是个绝户了,他脑门子一热,扬起手就想扇木柔桑两耳刮子。
木柔桑站在灶台前把锅盖一揭,朝他身上砸去,自上次木云来闹事后,她疼定思痛,一有时间就钻空间里做死的练功夫,这会儿手劲儿早就大了不少。
木锅盖一直盖着煮水饺那得多烫:“啊~~!”木云一声惨叫,木锅盖完美的与他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
“你个死丫头,我要剁了你喂狗。”
木柔桑讥笑:“本姑娘就站在这儿,你有本事过来啊!正好试试我家汤勺好不好用。”她手上的大汤勺里连汤带饺子正在翻腾。
木云恼恨的瞪她一眼:“哼,你个死丫头,给我等着!”
就刚才撕破脸的事,正常人都会觉得没脸待在她家,木云摸了一把脸狠狠盯了她一眼,多亏现在是冬天,那木锅盖被他用手挡开了。
没捡到便宜的木云,手操衣袖里又去了堂屋烤火,对于这一对极品木柔桑已经麻木了,她现在不是气,而要下心思找机会狠狠整治两人一番。
木杨氏只是嘴巴难听,可是木云那就是真的蛇蝎心肠。
木杨氏见他脸色不佳的进来,想是在木柔桑那里碰了钉子,上午才被胖揍过,她扭头装着没看到继续包水饺。
木凤钗流着口水看她们包了半天的饺子还没吃到,跑到木杨氏身边抱着她的大腿干嚎:“娘,我要吃肉,我饿了,你不是说死丫头家有好多吃的吗?”
木杨氏一听不高兴了,自家来这里吃顿饭是给她面子,这个死丫头磨叽半天都没端上来。
又见木凤钗嚎个不停,心中十分不耐烦扯着嗓子冲灶屋里喊:“你个丧门星,臭猪婆子,还不快点把水饺端上来,想饿死老娘。”
她是打定了主意,以后一日三餐都来木柔桑家吃,反正三姨夫不准木云来偷,又没说不住木云一家来蹭饭,用手拔拔肉馅盆子:“真是个败家娘们。”
这个肉馅木柔桑是按三分之二的肉馅,三分之一的泡菜馅拌的。
正在撖面皮的木意杨抬起头来,一双星眸冰寒如铁:“娘,你闹够了没?这不是咱家。”
“娘还不是想你同凤钗吃好点!”
她把大帽子罩在木意杨头上,还叫他反驳不得,难道说他娘不应该对儿子女儿好?
“娘,你的心意儿子知道,只是这是桑妹妹家的东西,咱没有道理把她家的据为已有。”
木意杨识字后思想转变很大,木杨氏听不明白他说的弯弯绕绕,只听懂了这是木柔桑家的。
想要把自己同丈夫在家商量的事告诉他,又想起木云的警告,不能走漏风声:“哼,我可是她的大伯娘,是她的嫡亲长辈,这世上除了我们一家,她还有更亲的亲人吗?”
木杨氏大言不惭,真把人家两兄妹当亲人,当初又怎会抢了她家的东西,扔下两兄妹不管。
“娘,你就是大伯娘才应该有大伯娘的样子!”
“哼,你没发现吗?逢年过节,她们两兄妹有拿过东西来孝敬长辈吗?”
木杨氏的脑子还完全是个猪脑子,她就是揪住了这一点。
也是木柔桑考虑不周,在她心里,唯一的亲人只有木槿之这个哥哥,至于木云一家于她而言是陌生人,可她忽略了原主与木云家是直系血亲关系。
木意杨有些踌躇了,在他眼里木柔桑这一点是不对:“娘,桑妹妹还小,回头儿子会提醒她的。”提醒她给自家送节礼?木意杨心中一片苦涩,他明白堂妹有多恨自己的父母,送他去读书又是多难的抉择。
木意杨制止木杨氏继续抽风,又去了厨房帮木柔桑端水饺:“桑妹妹,还请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不计较。”
木柔桑一声不吭,她要叫木意杨明白,她是会生气的。
木意杨见摆在灶上的几大碗水饺,自己动手端去堂屋,他已明白木柔桑根本不想见到木云他们。
吃水饺时,木杨氏盯着桌上的几个青花瓷海碗两眼冒金光,这要是拿回家去,过年家里来客摆出来多客气,又看看对面木意杨眉头轻皱,只得收起这份小心思。
一下午,木柔桑拿着针线篓子坐灶前,随那一家子在堂屋里折腾。
“妹妹,我们回来了!”听到木槿之的声音,一直绷着小脸的木柔桑松了口气,露出开心的笑容。
她收起手中的针线跑出门:“哥,你回来了!”
院子门一直是开着的,木槿之与村长从驴车上下来,此时正把驴子赶进院子里。
“妹妹,你一个人在家怎么不把院门栓好,万一那些不长眼的又来闹事,没得搞坏自己的好心情。”木槿之一边唠叨一边卸下驴车,把驴子赶进棚子里。
木柔桑走到他身边小声回应:“哥,大伯一家在我家守了一天了,是听到了我家要买地的消息吧!”
木槿之冷笑:“哼,还想再次夺去我家产业?!”这一次可由不得他们了。
两兄妹去了驴棚,村长今儿自己添了六亩良田,木槿之家添了十亩良田,还有村里那十多户一家添个一两亩,七七八八加起来,今年村里的地增加了四十多亩。
明年的土地税又增加不少,县里肯定会嘉奖他,少不得这月例银子又经涨上些。
心里得瑟着一脚踏进堂屋里,对上四双亮晶晶的眼睛。
“你们怎么在这里!”
正坐在火盆子前烤火的夫妻俩只觉脖子一凉,没想到木槿之把村长大人招来了。
木杨氏心中翻天骂地,憋着满腔的怒火不敢发泄,回头她一定要好好的掐掉这个死丫头。
木云连忙站起来,又伸脚轻踹端坐在椅子上不想挪窝的木杨氏,腼着老脸喊了一声:“三姨夫!”
上一次村长发怒,他记忆犹新,最近还是不要招惹牛气的村长大人比较好。
“三姨夫,天色这么晚,你怎么来死丫头家了!”木杨氏是个猪脑子,只会喷大粪不会做人。
村长当场拉下脸,指着木杨氏骂:“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三姨夫,有没有我这个村长,尽然说出这种诛心的话来毁人家小姑娘清白,还给我滚回去!”
村长气得老脸都成猪肝色了,这个不长脑子的蠢婆娘,以后还是要跟她家划清道儿。
随后又对木云说:“你们几个,有事没事都不准来木槿之家,还不快滚。”古时的村长是有很大的权利,木云不敢当面呛声,自己先抬脚就溜了,扔下木杨氏与两个孩子。
“三姨夫,你怎么不帮我,反倒帮那个贱种。”木杨氏仗着是村长老婆的外甥女,反而追问他。
“你给我闭嘴,我没有你这样的外甥女,还不快滚!”村长发怒,木杨氏也不敢摅他的老虎须,转身撒丫子跑路了。
两兄妹相携从门外进来,木柔桑在院子里瞧见木云夫妻落荒而逃,心中很是欢快,这会儿迈着小短腿走到村长面前:“村长爷爷威武!”
村长乐了:“就你个小丫头嘴儿甜。”
木槿之不用想都明白那两人是来做甚,不由怒恼的瞪向木意杨,再转身对木柔桑轻笑道:“妹妹,我同村长爷爷赶了一天的路,快去弄点饭菜来吃。”
正好也到了该吃晚饭时,木柔桑早就焖好一大锅饭,还做了一份鸡蛋羹,她扭头看向木意杨两兄妹:“意杨哥,你同凤钗留下来吃饭吧!”
她进了灶屋,菜已经都切好摆在案板上,一会儿灶屋里飘出腊肉的香气,她打算做三菜一汤,一份蒜叶炒腊肉,一份鸡蛋羹,还有一份蒜香炸排骨,一份炒蘑菇肉片青菜汤。
村长坐在火盆子边吸着焊烟,心中还在想着白天的事,就木家今天买地,不会吹灰之力就能拿出五十两银子来,这两个小家伙将来一定有大出息。
他不是木云那个眼皮子浅的,村长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已经是秀才,在县里当教书先生,二儿子学习好,考到了府学上课。
他这是要为两个儿子铺路,或者说是为儿子的将来拉来一个大助力,与木槿之家搞好关系,对两个儿子都有好处。
“木意杨,你年纪也不小了,老头子我要是没记错,过了年你是吃十岁的饭了吧!”
村长把烟壶脑壳在台阶边的青石上磕磕,他看出来两兄妹对这个堂兄还不错,不如自己卖个老帮两兄妹一把。
木意杨面对村长很紧张:“是,是,是的!”
“嗯,十岁也是个半大的小伙子了,再过个两三年可以说门亲事,娶个小媳妇回家。”
“三舅公!”木意杨的脸红了,对于这种成人之事,他除了感到神秘之外,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村长微哂:“呵呵,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也是个读书人,今儿也瞧见你爹娘的张狂样儿,你觉得村里邻居都是瞎子吗?”
村长的意思很明显,木意杨要说门好亲,怕是家里要么有钱,没有钱也要有个好名声,才能说上个好媳妇,不然就准备一直打光棍,谁愿意把自己家的女儿嫁到一个不讲理的泼妇家,没得糟蹋了自家女儿。
木意杨不是笨蛋,他心中本就隐约感觉父母那样不对,怕传出去被邻居笑话,如今经村长如此一点拔,心中便有了谱儿:“多谢三舅公提醒,也曾劝过父母行事,只是我人小言情父母不听劝。”
这也是他十分苦恼的地方,木柔桑恨死他父母了,自己爹娘还不争气,先前他还想着修好两家关系。
“嘿,你家爹娘的性子能扭过来,等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吧!你自己平时可以多与你爹娘说说,叫他们收敛一点。”
村长也是没办法,嘴上说不管,临到头还是要管。
晚上吃过饭,送走了村长和木意杨兄妹,木槿之小心关好院门。
来到房里木柔桑已经坐在炕上,就着油灯翻看帐本:“妹妹,今儿的事办成了!”
自家有房有地木槿之心里踏实许多,起码他与木柔桑这回真的不用过苦日子了,地里每年的出息那是实打实看得见,摸得着的。
“哥,你说我们家的田是佃租给别人,还是请个长工呢?”木柔桑一直拿不准主意,索性问起木槿之的想法。
木槿之原本打算佃出去:“妹妹,咱们请个长工,家里养了这么多猪,到时把猪粪拉到地里正好肥田,村长爷爷今儿说了,我家那十亩水田是良田,再养上两年小心伺候着,可以养成上等的肥田。”
木柔桑觉得他的话也对,要是佃出去,那些肥料还不得白送给人家,又要担心人家糟蹋了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