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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停顿一下,等木意杨把她的话消化的差不多了,这才又开始掰手指头,“一年十两,两年二十两,三年三十两......”

可怜的木意杨就这么被她忽悠了,从来没想过她能教他多久。

这会儿他对两兄妹打心眼里感激啊,双眼亮晶晶,木柔桑觉得他好像变了,说不上是哪儿......

“柔桑妹妹,我知道爹娘以前很多地方都不对,我听村里人说起过,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和槿之很好很好的。”木意杨不知道如何表达,只知道很好是很好很好。

木柔桑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好了,意杨哥,快去把炕烧好,我们一边吃东西一边识字。”

木柔桑再一次感叹自家哥哥腹黑了,平日里对木意杨极温和,每每教他的东西记不住,会很耐心的一遍又一遍教他。

她有一次好奇的问:“哥,意杨哥又没说要考学,你干嘛教那么多遍。”木柔桑怕累着他,平日里读书已经够辛苦了。

谁知道木槿之告诉她,“温故而知新,哥哥学的东西并不多,要时时温习,正好顺便教教意杨哥,他的问题有时哥哥也要想想。”

好吧,木柔桑最近叹气次数多了,她家哥哥真的长大了!

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很快过去,一转眼到了腊月中旬,大家都开始热热闹闹的办起年货来,再过几天镇上的老板也需关门回老家过年去了。

空间里的三颗紫参这么些时间已经长大不少,空间吸了灵气后更加得瑟了,一口气让那些苹果树都挂果儿了。

这一天木柔桑望着那些红通通的苹果犯愁了,这得吃到猴年马月去了,还是等明年春赶紧的挪到外面去吧!

木柔桑坐在小木屋门口傻望着满树的苹果,再看那些田地里的辣椒,想了半天小手拍拍额头,前不久还有那打算,咋就把这事给忘了呢?

于是,看到一个着紫色木槿花的白色衣袄的小女孩,扎着一双小包包头在树林里窜来窜去,看到所有的苹果都熟透,她的脸小露出丰收后的喜悦。

跑到仓库操纵显示器把这些苹果收到仓库,看着数字后面那一串儿的零蛋,她笑得眉眼弯弯,又在加工厂里加工了一些糯米粉,把指天椒,姜蒜和苹果洗干净,去皮剔籽后,把苹果同辣椒、姜蒜加工成沬沬。

用盆子装好后连同糯米粉一起端出空间,来到厨房先生火把兑水后的糯米浆倒进锅里,灶里留些小火,用锅铲慢慢的搅动,一直变色成粘粘的糯米糊。

这才小心的熄了灶了的火,又去菜园子里扯了几根为数不多的大白菜,如果可以,她还真不想这么折腾,就凭只能赚这么几个小钱还打动不了她,可是自家若是要盖房子,她不得不筹划一番。

把大白菜洗干净后,她打算做一些韩国泡菜,想想那酸辣中带点果香,哗啦啦地口水快流一地了。

先把大白菜拿刀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用盐揉耙几下,看看焉了后捏干水然后用筲箕装好摊开再沥沥水,用小手摸摸锅里的糯米糊,还有些温热,她拿锅铲把糊糊摊开好凉得更快些。

搬个小板凳坐在灶间就着余温绣着一个宝蓝色的荷包,看丝线勾出的轮廓是几支青竹,安静的屋内只有她时深时浅的呼吸。

木柔桑很喜欢这种悠闲的日子,做了一会绣活揉揉有些发酸的脖子,把未完工的绣品放进篮子里,这才起身看看糯米糊凉得差不多了,把准备好的苹果辣椒酱一起倒进去加盐拌均匀,试试味道差不多了。

把准备好的大白菜倒锅里拌匀,拿出洗干净的小坛子装好用干荷叶封好,又在坛子边沿放满水,这样密封的坛子里面的菜不但味道更好,还不会变质窜味儿。

再把这些坛子全放到空间里,把所有的痕迹清理干净,算算时间该置办年货了,晚上等木槿之回来后问起,方才明白他早已请好假。

“妹妹,五日后便是冬至,我俩不若那一天去县城吧,也好逛个热闹,图个新鲜。”木槿之心疼自家妹妹还没出过远门,再过几年不方便出门,需待字闺中等嫁。

木柔桑完全不清楚木槿之心中的打算,点点头没有反对,只要不耽搁送节礼的时间就成。

想起前段时间还问过秦二婶要不要去县城,两个小孩子赶个毛驴在路上太不安全了。

“哥,前儿我听桃花说二婶子也想去县城,不若我们邀她们一起,行在一处也好有个照应。”

油灯下,木槿之一身浅青棉袍,同色的软帕包的学子头,余下一半乌黑发亮的头发随意散在脑后,正低着头认真的一笔一笔的描红,字里行间已有自己的骨风,虽然还很稚嫩,木柔桑觉得他以后的字一定很好看。

“妹妹所言甚是,按理我们最好是与大伯一家去县城,对了,这一次去县城顺便把大姑家的年节礼也送去。”

“什么?”木柔桑清脆、稚嫩的童音刺穿稻草屋顶随着寒风飘散。

她起身弯腰往炕里填上些柴火,灯光照在的侧脸上忽明忽暗。

木槿之叹息,“妹妹,就凭大姑那日所做所为定是有所图谋,哥哥纵然心中不愿妹妹受委屈,可我们俩能奈何于她?只能......徐徐图之!”

这些日子无能刮风下雨,木槿之都是早早起来练功,只因为他感到自己太弱小,家里财多了保不住,妹妹好不容易能吃饱饭,人也长得水灵了。不曾想,大姑的手都想伸过来,只恨自己太年幼。

也许连木柔桑都没发现,木槿之以前只想着自己努力变强,能好好照顾妹妹。

自妹妹死而复生后,他变了,表面依然是温文如玉的小君子一枚,只有眼底隐晦的寒光一闪而过,他,学着算计人了。

到后来大姑想强行带走兄妹俩人,他发现自己变强,算计别人还不够,还需要有帮手,村长那次的伸手援救为他打开一扇新门,而在那之前,他需要做的是稳住对方。

“哥,你心中有了计较?”木柔桑渐渐的不再拿他当成一个小孩看待,把他放在平等的位置正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妹妹尽管放心,哥哥定然会护得你周全,往后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屋檐被风吹得呜呜直响,是久逝的亲人在哀歌,摇曳的油灯下,木槿之依然在有条不紊的慢慢描红,慢条斯理一笔一笔的勾画。

“好吧,哥哥即然有了打算,妹妹照做便是了!”欣慰自家哥哥越来越有主张。

“嗯,明儿你抽个空偷偷的去问二婶子。”他顿了顿似有些艰难的开口,“妹妹去时小心些,别叫大伯娘听了去。”至于回来后知道,那时却奈何不了兄妹两人了。

翌日,天阴沉沉,似一块生铁要把天压个窟窿。

木柔桑拿出一段用细棉布做的浅蓝色围巾包裹住,又用小篮子装了些空间出的豆角、红椒,在这寒冷的冬季,这些菜都是难得之物,她小心的放进篮子,又在上面放了些针线活这才拿竹盖子盖好。

风大天又冷,村子里空荡荡的,往日爱闹嗑爱窜门子村妇们全缩在家里,围着热炕打转儿。

木柔桑经过大伯娘家时,瞧见紧闭的院门,嘴角往往上翘,一缕讥讽轻轻飘上嘴角,年节礼?!

木杨氏打得好主意,她家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叫无法反抗这种自古以来的礼教,却可以叫她吃下去也会不舒服。

她大大方方的从大伯家门口经过而不入内,来到秦二婶家,在她内心这个大嗓门的女人更像她的亲人,她的伯娘。

轻轻叩响院门,大抵是天太冷,敲了半晌院子里才传来秦二婶的大嗓门,“谁啊,马上来!”她紧紧身上的半旧棉袍,今年拖木柔桑的福,桃花的手艺钱存下来够给两个小的扯上件新棉袄。

待得秦二婶将将把门打开,一个用浅蓝棉布包裹得只剩一双黑亮的眼睛小丫头站在门口,正笑意盈盈甜甜脆脆的喊了她一声,“二婶子,我来窜门子了。”

秦二婶伸出自己温热的双手,“今儿这么冷,你咋出门来了,有什么事捎个话叫你铁树哥跑一趟就成,你这孩子,身子骨才刚养好点,就在家里闲不住。”

听着秦二婶的抱怨,木柔桑心里暖暖的,“二婶子,这不前两天有朋友托人送了点时新菜过来,我给二婶子拿些过来。”

秦二婶把她赶紧拉进来,啪的一下把门关上,木柔桑不明就里的望向她。

“来,柔桑,进屋里烤火去,瞧把这小脸吹,以后得包厚点,腊月寒风如刀剑,这刀刀割在脸上不觉着疼,等晚上才明白那种痒到骨子里的难受劲儿。”

秦二婶不欲解释刚才为何如此反应,一把抱起木柔桑快步进屋。

待木柔桑回过神来,桃花妹子从内间的炕上蹦下来,“柔桑,你来了!”

木柔桑抬头望望外面的天,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秦桃花能第一眼看见她?

秦桃花踩着鞋跑到她面前,“柔桑,我娘给我缝新棉袄子呢!”

哦,难怪!只是她还是不明白桃花为毛变得这么热情?

瞧瞧这会儿不用秦二婶招呼,急急的扯着她进内间,又把她抱到炕上,这抱了半天两人还在炕下斗争,好吧,一个五岁多,一个六岁多......

“桃花,过了年就七岁了,怎么还没个正经样儿,快点把衣服穿好,等下着凉了可怎么办。”

秦二婶跟着进来拍拍她的小屁屁。

“娘,我正在抱柔桑上炕,柔桑,你最近是不是长胖了,我怎么抱不动你!”

木柔桑闻言翻翻白眼,这位感情才发现,这是第一次抱她好么!

“桃花,你放我下来,我就是找你娘问点事儿,等下就回去了。”她还真打算去县城时顺便多卖几幅绣品,到时能多置办些年货。

秦二婶把她把上炕坐着,“傻孩子,快点坐着暖暖身子,这冬日里闲着也没啥事。”

“是啊,柔桑,你看,我娘正在给我缝新棉袄,这可是我绣荷包攒下的铜板子买的,娘对吧!”一副她好能干,求表扬的小模样。

“行啦,还不快谢谢柔桑,多亏她教你绣花!”那些线脚,什么横针法,复针法,绕得秦二婶头都晕了,偏生桃花按她教的绣出来的活计就是要灵活多了。

木柔桑真相了,原来在桃花妹子的眼中,绣花赚的铜板子升级了,不但能买芝麻糖,还能扯上几身衣裳穿。

瞧人家小桃花多努力,一时她的心里也火辣辣的,想着快点回家多绣上几针,也不兜圈子直接把来意同秦二婶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