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的早晨,西法起了个大早,用过早餐,就出门去了趟银行。
他先是把倒吊人的帐给结了,然后又往拜森的帐户打去了5000镑,这样一来,他的个人帐户上就只剩下1000镑不到,不记名帐户更是缩小到只剩下75镑。
“好穷啊。”
走出银行的时候,西法发出贫穷的声音,并打算晚上去找帕克先生,看俱乐部能否帮他出售那批珠宝。
“帐户里少于5000镑,我就没有安全感。”
感叹生活不易的西法钻上了马车,回到紫罗兰旅馆时,见到了一个老熟人。
信鸽电报公司的大股东,卢克.布鲁斯!
“早上好,西法先生,看来你出远门回来了。”今天戴着金丝眼镜的卢克先生,精神很好。
见到他,西法也确定了一件事,他们这些被赫德森催眠的人,终于脱离了危险。
“早上好,卢克先生,见到你很高兴。走,咱们上楼聊。”
西法就要邀请他上楼。
卢克却微笑道:“其实我来找你,是想邀请你一块到廷根大学转一圈,纽曼教授的研究已经有阶段性的进展了。”
西法惊讶地说:“果真?这才多久,好,那咱们走。”
廷根大学。
已经是九月,学生返校,行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看着那些来往的年轻脸庞,西法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前世的校园。
但他很快清醒过来,并且和卢克来到了实验室。
走进实验室里,看见纽曼教授正指导着几个学生在进行一组实验,西法环顾四周,却没有见到梅丽莎。
旁边卢克看在眼中,笑了起来:“西法先生,你是在找那个让你想起家里妹妹的女孩吗?”
卢克先生,你这话听上去,怎么好像另有所指...
西法干咳了声,微笑说:“那确实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女孩。”
卢克颇为赞成地点了点头,却压低了声音说:“那个女孩已经回校上课了,不过偶尔还会过来。但我听纽曼教授说,就在前不久,她家里似乎出了点事。”
西法有些紧张地问:“出了什么事?”
卢克看了他一眼,微笑起来,有种‘不出所料’的意味。
但现在,西法不计较他误会什么,西法比较担心梅丽莎会遭遇危险,毕竟她是克莱恩的妹妹。
“似乎是家里有人去世了。”
卢克耸了下肩膀:“具体的,可能纽曼教授会知道得比较清楚。”
这时,教授过来了。
通过教授,西法了解到,就在九月上旬,梅丽莎一位兄长不幸离世。为此,那个女孩到现在,仍然情绪颇为低落,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去上学了。
听到这个消息,西法可以肯定,那人应该就是克莱恩。
但克莱恩并没有死啊,否则的话,怎么主持昨天的塔罗会?
难道克莱恩利用假死,骗过了某些人,可为什么连自己兄妹也要隐瞒?
对了。
这应该是为了他们好,这样一来,梅丽莎他们就彻底和‘克莱恩’没有关系了。
克莱恩是在保护他们!
西法决定,下午去见见梅丽莎,看看她是否需要帮助。
在听取了纽曼教授阶段性的报告,看了几个相关实验后,西法顿生灵感,在中途休息时,他向纽曼教授请教。
“纽曼教授,大学里有熟悉化学的讲师吗?我有一个化学上的小问题想请教。”
纽曼教授笑呵呵地说:“西法先生真是兴趣广泛,当然有,你跟我来。”
他们在一个放有酒精灯、试管、导管等工具的实验室里,见到了一位中年男士。
“这是乔伯尼讲师,他是我们学校的化学系讲师。”
纽曼博士简单为西法两人做了介绍后,西法就直接进入主题:“乔伯尼先生,你好。我想请教,有什么办法可以收集到氢气?”
“氢气?”
乔伯尼不像纽曼教授,他衣着得体,并留着漂亮的小胡子。
“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氢气是一种危险的气体,它容易燃烧。当浓度过大的时候,甚至可能引起爆炸。”
西法微笑道:“感谢你的提醒,这点我会留意。我比较好奇,我们是否能够利用简单的工具,来收集这种气体。”
乔伯尼看了他一眼后,说:“想要收集氢气并不难,你只需要用铁、锌等与稀硫酸、稀盐酸作用,便可制造出这种易燃空气,再使用排水集气法,便可将它们收集起来。”
“正好,这里有现成的材料,我可以为你示范一下。”
接下来,这位讲师做了一组实验,让西法亲眼见证,如何从无到有地,收集到一瓶氢气。
“西法先生,这就是收集氢气的方法之一。但我还是得警告你,这种气体如果与空气混合,一旦点燃,将产生猛烈的爆炸。”
“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要收集氢气,可如果你不想把自家屋顶炸飞的话,最好别这么做。”
西法手按胸口,微微鞠躬:“感谢你的指导和建议,我会记住的,乔伯尼先生。”
乔伯尼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开始收拾起工具来。
西法已经把刚才实验的过程,需要用到的材料和器材都记了下来。
氢气!
如果我能够收集,并保存这种气体。在有需要的时候,混入空气,再利用纵火家的能力,我将徒手制造不亚于炮弹轰炸的爆炸效果。
或许,这是纵火家其中一种扮演方式!
回到旅馆后,西法拿出一笔钱,让马修去置办需要的化学工具,以及铁、锌等材料。
到了下午,西法来到水仙花街,他从纽曼博士那打听梅丽莎住址时。当知道梅丽莎就住在水仙花街5号,西法才知道,原来当初,自己第一天来到廷根的时候,就如此接近‘廷根故事’的中心。
不过现在,‘廷根故事’已经结束了,于是手捧鲜花的他,毫不畏惧地来到5号房前,并拉响了摇铃。
大概1分钟之后,门打了开来,一个少女从门里看了出来。她穿着朴素长裙,脸庞消瘦,略显苍白的皮肤较往日少了一些光泽,就连那披散在背后的黑色长发,也有些干枯。
褐色的眼眸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显得没什么精神,在下午的阳光里,她微微眯眼,看清西法的长相时,才有些意外地说:“西法先生,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