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由四匹马儿拉动的豪华马车里,西法想起了凯尔说的话。
‘格里高是怪物途径的神奇动物,鲁道夫,也就是我那个朋友。他为自己调配的第一份魔药时,由于某些意外,被那只鹦鹉喝了......’
西法看着窗口,街道已经来到尽头,再向右拐,就是紫罗兰旅馆了。
“我知道怪物途径的序列8是机器、序列7是幸运者,序列6是灾祸教士。那源于注视者提供的信息,这样的话,如果我想帮那只鹦鹉,不,帮格里高晋升也就有方向可循。”
“但现在,我应该把重点放在自身的晋升上。至于格里高,以后再说吧。”
马车拐过了街道,这让西法看到,侦探罗宾从前面一条大街出现。显然他要去旅馆找自己,可他看到,罗宾突然拐进了一条巷子里。但很快,侦探又冒了出来。
西法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我们的侦探先生很小心嘛,这是在进行反侦察,以防被人尾随?
马车停了下来,西法钻出车厢,便见罗宾快速走来。
他朝侦探打了个手势,让对方跟自己进入旅馆,然后西法也没有停下等待,自己先走进了旅馆里。
在门内,他看到罗宾过门不入,迅速往另一边走去。
西法猜到,侦探估计要绕一圈再回来,微笑并评价道:“足够谨慎,不愧是私家侦探。”
回到房间没多久,西法刚脱掉外套,罗宾就来了。
“走,我们到里面谈。马修,两杯侯爵红茶。”
西法把他带到了自己卧室里,朝鹦鹉格里高看了眼,后者居然领会了西法的意思,‘呱呱’地叫了几声,让自己看上去就像一只普通的鹦鹉。
马修送来红茶后,就替他们把房门关上,西法靠在椅背上,微笑着说:“看来罗宾先生已经有收获了。”
罗宾含笑道:“是有一点,所以我想跟西法先生做一次进度报告。”
西法端起了茶杯:“请喝茶。”
“谢谢。”
罗宾朝着杯口轻轻吹了口气,浅抿一口芬香的茶水,润了润喉,便从上衣内侧的口袋中摸出一本记事本,打开,边看边说了起来。
“这几天,我对兰迪先生进行了初步调查,知道了他一些基本的情况。”
“他今年35岁,前两年妻子病逝后,一直末娶,并且独自抚养着儿子丹尼尔。”
“他在豪尔斯街的马术俱乐部上班,是一名审计员,有丰富的工作经验。他在俱乐部上班已经超过三年,在同事间的风评还算不错,除了生活作风上有一点小毛病外,完全称得上是一位和善的先生。”
罗宾顿了顿,干咳一声,先是看了西法一眼,然后才继续说起来。
“兰迪先生和审计员一位女员工珍妮,有着超友谊的关系。他们秘密约会,有时甚至会在办公室里.......”
“而且,这位珍妮女士是有夫之妇。审计部,甚至俱乐部的员工多多少少都知道这件事,因此,他们的关系处于半透明状态。”
“但没有人为此而指责他们,更多是假装不知,免得尴尬。”
嗯,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而且是兰迪自己跟我说的。西法捧着茶杯道:“还有吗?”
罗宾点着头,翻过了一页:“我还调查了兰迪先生的政务状况,这位先生在俱乐部的薪资是周薪3镑。另外,他还替那些没有财务人员的小公司处理一些审计方面的工作,当然,这些私活是不会有固定收入的。”
“不过,我计算了下。加上这些私人收入的话,兰迪先生平均下来,每周都有4镑收入。”
“在廷根,乃至在国内来说。周薪4镑,已经可以让一个家庭过得稍微体面些,特别是兰迪先生只有一个儿子,支出大大减少,因此,他可以生活得很不错。”
“我查过,他并没有负债,没有在银行贷款。他的财务状况很良好,不像是破产的样子。”
“而且我还查到,他在两周前突然向俱乐部提出了辞职。并且,他委托过住房公司代为寻找新的居所,看上去准备搬家。”
西法‘哦’了声,身体微微前倾:“你是说,兰迪准备跟俱乐部辞职,而且还打算搬家?”
罗宾点着头:“没错,这点我觉得很奇怪。兰迪先生完全没理由这么做,虽然以他的本事,离开了俱乐部也可以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但未必比俱乐部轻松。”
“另外,他现在租的房子合同还没到期,如果搬走的话,还必须支付一笔违约金,虽然他也付得起........”
西法轻轻用手指扣动着桌面:“继续查,重点放在兰迪先生辞职的事情上,这件事可能和他自杀有关。”
“不过,你仍然要注意安全问题,千万不要进入俱乐部,其它的你看着办。”
说着,西法打开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张钞票,直到它们凑成20镑为止。
“另外,我会给你一个地址,下次你可以用寄信的方式,把报告寄过来。”
“给,这是你这段时间的工作报酬。”
他微笑着将钱推向侦探。
罗宾欣然收起了这笔钱:“感谢你的慷慨,西法先生,相信很快我就会有新的消息给你。”
“我很期待。”
西法写下安全层的地址结他后,叫来马修,让男仆送侦探离开,在门关上后,鸟笼里的格里高拍打着翅膀道:“你们这是在玩侦探游戏吗?鲁道夫也经常跟我玩这种游戏,哦,鲁道夫就是我的饲主,一个粗鲁、没有想像力,丝毫不风趣的家伙。”
“哦,那你们谁扮演侦探,是你格里高,还是鲁道夫?”西法颇有兴趣地问。
“是鲁道夫,而我是助手。”鹦鹉格里高愣了下,接着拍打着翅膀看向西法,“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见到鲁道夫了?”
西法轻轻叹了口气:“我没有见到他,但我知道,他已经死了。你不用太难过,格里高,以后我就是你的饲主。”
鹦鹉歪了歪脑袋:“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
接着它拍着翅膀叫道:“我太高兴了,不,还是有一点小遗憾。他应该死在我的龙息下,真可惜,太可惜了。”
西法吃惊地说:“你早上不是说自己很难过,我还看到你流眼泪了,难道你不是感应到鲁道夫死了,才会有这些反应吗?”
格里高看了他一眼,昂起脑袋,从嘴里吐出两个让西法想掐死它的字:“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