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如蝗虫一般的追上来了。
他们当然先看到了那座山。
一座几十米高的山而已,山上有草,但不高,有灌木丛,稍微高些,但成片的没有,或许能藏只兔子吧!
可是在日军看来,中国士兵纵使是兔子可也是受惊的兔子。
谁见过后面成百上千的猎人在追一只受惊的兔子,那兔子不往隐蔽之处钻却往那秃了咣唧的山上跑的?
所以,日军在绕过了那座山时也只是扫视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往对面树林里扎去了。
日军同样追的很急,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们觉得一向让他们看不起的支那士兵侵犯了他们大日本皇军的尊严。
大日本皇军的尊严很重要吗?当然!他们的人被人家支那士兵砍了脑袋,这于他们那所谓的大日本皇军来讲就是天大的耻辱!
在长城会战的时候,有一支日军就被人家中国军队的大刀队给砍掉了很多脑袋。
由于惧怕掉脑袋,日军甚至还给自己的士兵做了铁围脖。
咱也别管那是几个毛(毫米)厚的铁片子了,反正是为了能搪住中国军队那做工虽然并不精良可却很重的大刀片子。
这种事情怎么说呢,或许也只有日本人的思维能够想出这种办法来。
当然了,想出来倒也不奇怪,可是还能付诸于行动,这就有点奇葩了。
这种事情就象在NmG大草原上放羊的牧羊犬,为了护住羊牧人就往那牧羊犬的脖子上装上有铁刺儿的护圈。
这样的话,牧羊犬再碰到狼的时候再发生嘶咬那可就不怕狼了。
为啥?狼嘛,那也是扁毛畜生,它也只是知道去咬牧羊犬的脖子,咬别的地方,虽然狼的咬合力要大于狗,可却难以对狗造成致命伤,反而,那狼却是没有护脖的。
由于日本人同样迷信,不怕死却怕掉脑袋,二十九军大刀队都给日军造成心理阴影了。
所以,现在这支日军那也发了誓要将这支敢于砍他们士兵脑袋的中国军队追杀到底!
只是追来追去,这中国军队却是越来越少,而现在终于逮到中国士兵的影儿了他们又如何肯放过?
抓狂也好,愤怒也罢,情绪失控自然不会很在意细节。
于是那些日军便往那树林里冲。
树林倒也不小,可日军也绝不少。
只是那日军冲进去了一半之后,剩下的日军便不再往里进了。
原因倒也简单,只因为前面地形变了,前面有条深沟还挺宽,别说多少个人,不搭桥想过去那绝对是要大费周折的。
而沟对面却是老大一片开阔地。
以常识判断,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除非是长了翅膀的鸟儿能飞远,否则别说是人,就是兔子都不可能跑的无影无踪。
日军当然有理由怀疑中国军队在沟这沿藏起来了。
于是,日军分兵,一部分开始沿着沟沿搜索,一部份就开始掉头,重新审视经过的地方。
搜索一多,那原本不被日军看上眼的觉得不可能藏人的地方也就自然入了日军的眼界。
一名日军军官带着几名日军士兵就爬上了附近的这座小山。
这名日军军官上山也只是为了站到山顶上看看罢了,那就是一座小山,山势很简单,就跟一个馒头似的,站在山顶下往下看,那山上有几丛灌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山顶倒还是挺大的,中间有一个三四米深的坑,坑壁谈不上缓也谈不上陡,上面同样有着几丛还没有膝盖高的灌木。
那坑壁斜坡上有石子有细沙,细沙上没有看到人的脚印倒是有个地方有些细小的爪印。
日本人虽然生长在岛国,可是兔子的爪印还是见过的,也不以为意起来。
那名日军军官掉转了目光不再理会那个坑便开始向四处观望了起来。
再矮的山也能称之为山,这座小山四五十米高总是有的,于是周围的一切便在这个制高点的鸟瞰下变得清晰起来。
附近的日军正在山谷树林中搜索着,再远点,刚刚日军追到的那片树林处有一条没有树林的地带,很长,树对讲也比较直倒也谈不上蜿蜒,就仿佛把那片树林给拦腰截断了一般。
树遮挡住了那里,可是日军们现在都知道了,在树的遮挡下那是一条逾越难度极高的沟堑。
之所以说是逾越难度极高而不说无法逾越,那是因为日军已经有过去的了。
过一条沟,尽管很深,可总是能顺绳子下去的吧。
下去了就算绳子甩不上去,那人摞着摞总是可以上去的吧。
虽然说他们日本人个子是矮点,可是那中国人叠罗汉用四个人,那么他们用六个人就是了嘛!
已经过了那条沟的日军已经开始向远方搜索了,从此时的这座小山上看过去,他们那些日军同伴已是小如蚂蚁了。
这时有一名日军士兵凑了上来低声说了些什么,那是提醒他这个军官注意安全。
毕竟这回他们日军所追杀的这支兵力不详的中国军队实在是太难缠,下手凶残跑的很快外加狡猾大大的。
这要万一有没被他们大日本皇军发现的中国士兵躲在某个隐蔽之处来那么一枪,再让他们的这位中队长玉碎了!
这名日军官瞥了一眼自己的手下未置可否,眼见着周围并无异状,也没有发现那伙如同人间蒸发般了的中国士兵,终是下了个命令往山下去了。
而这时,本是跟随着他的两名日军士兵便各自摸出颗手雷来,拔销磕帽随手就抛下了他们身边的这个大坑然后转身离开,任由随后那两颗手雷在坑底轰然炸响掀起无数尘沙。
日军在整片区域又搜索了一个多小时,终究没有发现中国军队,最终也只能撤去。
至少在那座小山之处恢复了宁静。
慢慢的,被侵略者袭扰吓走的鸟又飞了回来,在林间啾啾的叫着,而且还有一只鸟飞到了那座小山的山顶却又蹦蹦跳跳的向下而去,最终它落在了坑壁的一丛灌木上。
谁又能懂得一只鸟的思维,只因为鸟压根就没有思维,它却是选择了在那丛灌木上做窝,它得衔草。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转眼间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
那只鸟再次衔着一根软草飞来,可是就在它要落到自己那离完工尚有时日的巢旁之时,那丛灌木忽然就动了,吓得那鸟扑楞愣的飞起。
而这时从那灌木后就探出个人头来,那却是商震。
商震先是仔细扫视了一下这坑的四周,眼见并无动静,这才爬了出来,然后就以战斗姿态双手持枪向那坑上走去。
这时他后面那灌木丛又是一晃,一支步枪先递了出来,然后探出来的是一个更小的人头。
那是先前带着商震藏起来的那个少年。
商震依旧很小心,尽管他内心里也并不认为日军在找不到他的情况下还会留在原地。
四处依旧静悄悄,要说有点动静的也只是那山野间的风。
可商震在出了坑之后看到某个方向的天空时忽然就暗叫了一声“不好,那个村子”!
因为,他看到了烟,看到了升腾到蓝天之中的数道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