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指“天魂、地魂、人魂”,古称“胎光、爽灵、幽精”,也有人称之为“主魂、觉魂、生魂”或“元神、阳神、阴神”或“天魂、识魂、人魂”等。七魄是指喜、怒、哀、惧、爱、恶、欲,生存于肉身当中,人如果失去魂,则成为一具行尸走肉,若七魄也消失,则这个人算是彻底死亡了。
虫皇似能听到傻苍和岳曼婷的叫声,扭头又往琉璃球内望了一眼,傻苍箫冰冰岳曼婷三人被它的眼光扫过,不由自主皆打了个寒噤,往后退一步。
虫皇嘴角轻咧,挥了挥手,围在虫皇身旁的巨型虫婴背上突然齐刷刷长出一对对巨大翅膀,其中四条拍动翅膀升将起来,盘旋飞近抵趴在琉璃球壁上,怪异嘴器贴上球壁,叽叽叽尖锐声响起,琉璃球壁被它们的怪嘴开了四个小洞,紧接着四股淡淡的红烟从虫婴嘴器喷出,注入球体之内。
傻苍叫道:“糟糕,红烟有毒!它想毒晕死我们。”
红烟注入,太极石台突如有了生命,燥动起来,蓄劲撞击琉璃壁,三人生怕掉落下去,纷纷趴在石面上,双手紧紧扒着太极的孔眼。石台移动速度渐快,撞击力度加大,可不管石台如何撞击,外表看似脆弱的琉璃壁其实是坚韧异常,不但经受住一起又一次的碰撞,反把石台撞得石粉石粒迸飞。
三人趴在石台上,忍受着一次又一次猛烈撞击,体内皆如翻江倒海,岳曼婷被震得双手虎口出血,再也抓不紧石台,幸好傻苍与箫冰冰各抓了她一只手,避免翻落石台掉到琉璃球底部。
与之同时,两团从尸妖体内钻出来的岳海青魂烟,在虫皇神力引领下,钻回岳海青肉身当中。岳海青二魂归体,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缓缓睁开双眼,看到身旁人头虫身怪物正朝着自己裂嘴怪笑,发出一声惊声尖叫翻身欲逃,可她另一缕魂烟尚未回身,四肢乏力,刚坐起来便又软软瘫躺在金床上。
虫皇桀桀大笑起来,怪笑穿破球壁,三人虽然心神全在紧抓石台之上,却也听得清清楚楚,冷汗直冒。长笑完毕,瘴驹虫身蠕动,爬上了岳海青床上,伸手去解她衣服,岳海青另一缕魂烟见状大急,绕着琉璃球团团转,后又飞到虫皇头顶上,虫皇尾部甩动,发出一道银光,射向魂烟,那一缕魂烟十分害怕,扭身闪开急逃。
一声呼啸下,两条虫婴翅膀振动,飞上空中追击岳海青魂烟而去。
这边厢岳海青无力抵抗,外衣除下,露出粉红肚兜,裸露的洁白胳膊肩膀格外刺眼。那边厢琉璃球内红烟渐浓,傻苍百毒不侵,除了视线受阻,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箫冰冰虽长期与毒物打交道,却也不禁慢慢头晕目眩起来,岳曼婷则是早早昏迷过去,只幸好这时石太极已然停止撞击,不然非得掉下三丈多深的球底。岳海青的一缕魂烟则被两条虫婴追击得狼狈不堪,险象环生。
突然一把如雷轰的震喝声音从空中传来,包括虫皇在内,所有生物尽皆怔住,抬头环望,一条虫婴从殿外飞进来,背上坐着一名汉子,汉子待坐骑飞近,凌空一跃,啪的一声落在琉璃球上,沿壁滑至正忙于吐烟的一条虫婴身旁,手中黑色利刃挑出,比大水桶还要粗的虫颈即刻断为两截,汉子跟着飞起一脚,把虫头踢飞。
傻苍从内看得真切,又惊又喜叫道:“谢大哥,谢大哥!”
那从天而降的人正是郑安,他四天前于林中救了岳曼婷后,追赶岳海青魂烟而去,追着追着,走进一处狭窄洞穴,辗转中跟不上失去了她的踪影。郑安明白,岳海青魂烟既然进入洞穴,那么真相就在洞内,尽管往里走摸索就对了,一路之上碰上许多异兽巨物,虫婴也打了多次照面,郑安凭着过人身手一一化解。只山洞里四通八达,岔道溶洞遍布,毫无头绪的他无法辨清道路,始终无法出去或是寻觅到目的地。
正无计可施时,听到一阵喧嘈声从洞穴深处隐隐传来,郑安循声寻去,声音愈响,压低火把悄悄掩近,转入一处岔道,陡然阴风劲吹,几将火把吹熄,眼前空间豁然增大百倍,四周岩壁岩石发出淡淡光芒,隐约可见一群白狸子抬着三个人走过,十余条巨大虫婴在旁守护着。郑安大喜,悄悄尾着。
行至一条宽阔地下河之旁,白狸子与虫婴停了下来,把抬着的三人放下,埋头商量如何渡河,突然三个人当中的一人猛地弹起,发一声巨吼,把身上绑缚挣断,口中念叨,双手打出一个法决,一把黑黝黝的宽阔大刀破胸而出,划出一道黑色闪电,猛地飞斩向一条逼近的虫婴,将之斩成两段,其它围攻上的虫婴大惊,立即急退,张开口喷发毒烟,红烟弥漫之际,数支毒水如箭般射向那人,那人虽视线受阻,却仍然机敏异常,前趋后避,躲开毒箭之余,黑色弯刀还穿梭虫婴众中斩杀。
郑安在边上只瞧得目瞪口呆,这是那跟那,怎地有人把刀藏在胸膛里?又怎地能指物飞行?看了一会渐渐明白,这人根本平上“人”,而是一具尸妖尸怪。
那尸怪斗得一会渐渐不支,往郑安藏身处退,众虫婴紧追不舍,把尸怪逼得顾得了东顾不了西,尸怪陡得一声嚎叫,收回黑色飞刀,口中吐出一口黑血,喷于刀刃上,黑刀立即发出嗡嗡巨响,尸怪双手抛出,飞刀脱手即绕着主人急速旋转,把靠近的虫婴隔空斩死斩伤。
众虫婴死伤惨重,纷纷远离。突然一条通体透明的虫婴背上长出一对翅膀,快速振动双翅,飞上半空,其余虫婴立即逼近围攻敌人,黑色弯刀发出的嗡声太大,掩过了虫婴振翅声响,又洞中红烟弥漫,尸怪未能发现空中的威胁。在同伴掩护下,空中飞翔着的虫婴觅准机会扑下,张开大嘴咬住尸怪头颅把它叼上半空。
虫婴嘴器里锯齿倒钩密布,落入其口中绝难全身而退,纵是法力高强的尸怪亦未能幸免。脑袋被叼的尸怪猛烈挣扎,几个回合撕扯下颈椎竟然折断,尸首分开的一刹那,尸怪双手急打数个法决,嘭的一声巨响,尸身炸开,把叼着他的虫婴也炸得血肉横飞,打几个转后急速坠落河滩上。
郑安虽躲在巨石之后,却也沾上无数血点肉粒,也分不清是尸怪还是虫婴的血肉。
虽制止了叛乱,但虫婴白狸一方损失过半,领头老大更是被炸得粉碎,再无心再想什么取巧办法,只好抬起余下两具尸怪泅水渡河。
郑安等它们下了水,从藏身处出来,拾起那把失去主人的黑色尖刀,入手沉重,无虞有二十余斤,刀身上刻着“乌蠡”二字。
乌蠡刀通体黝黑,肉血不沾,锋芒暗露,杀气隐忍,一刀斩下,冷气森森,实是件难得宝物,郑安欢喜之极,摩挲一番插于背上,下水渡河。
郑安本以为能追得上白狸子和尸怪,谁知渡河上岸后,眼前黑咕隆冬一片,竖直耳朵,倾听不到丝毫声息,一众畜生影踪全无,禁不住大叫可恶,静下来后寻思:“抓捕尸怪和掳掠芯月姑娘的幕后黑手应是同一人,只要我守候在巨洞里,定会再碰到回巢穴的虫婴、白狸,到时可得要跟紧。”打定了注意,他游回对岸,躲于山石之后。等得约摸三四个时辰,一队飞行虫婴振翅经过,郑安焦急如焚,自知无法跟上它们的步伐,便兵行险着,手提两块石头奋力击出,不偏不倚打中队伍最末一条虫婴的脑袋,将之打晕摔跌下来,而在前面飞翔的虫婴竟然都未能发觉有队友掉队,径直飞走。
郑安的想法是把虫婴翅膀割掉让其爬回洞穴深处的老巢,自己好从后跟随,后来见它体型庞大,翅膀张开达一丈多宽,便想不如让它载我赶路,省时省力又省心,当即从袍上割下数条布条首尾相接,拴于飞行虫婴的鼻子上,又拿水浇醒它。
虫婴醒来瞧见郑安,立即张嘴发动攻击,郑安扯动手中布条,布条牵动鼻子,虫婴那张婴儿脸立即痛得变形扭曲,张大森森口器抽气啼叫,原地翻滚伸缩。虫婴一有攻击逃走之意,郑安就扯动布条,如此痛上几回,虫婴学精了,再也不乱动,安安静静趴在河滩上。郑安坐在虫婴身边,伸手抚摸它的背部,说道:“你如听话,我便不折磨于你。”虫婴似懂非懂,扭头瞧着。过得片刻,郑安心想差不多,坐在虫婴背上,轻轻拍了拍它脑袋,虫婴明白他的意图,立即爬行前进。
郑安赞道:“不算太蠢,可以可以。”又拍了拍它的一对翅膀,虫婴会意,即振动双翅飞行起来,郑安轻轻摸它脑袋道:“孺子可教也,噢不对,是孺虫可教也。”
虫婴轻车熟路,飞得又稳又快,郑安坐其背上,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只听得呼呼风响,感觉既新奇又好玩,心想这条虫婴如此乖巧,救得岳小姐后,不妨便养了它作宠物。
飞行了约莫半个多时辰,眼前渐渐亮将起来,郑安前后左右张望,发现身下虫婴已飞入一处巨大洞穴中,洞穴里头全是会发光的石头,恍惚中郑安如临仙境,一切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往前看,一片巨大建筑横亘洞中。虫婴缓缓飞临宫殿上空,郑安首先看到琉璃球内的傻苍与岳曼婷及另一名女子,心中大喜:“终于来对了地方!”见得他们情况紧急危殆,指挥虫婴往琉璃球飞将过去,虫婴会意飞抵。
于是便有了郑安从天而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