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三四个守卫持刀而入。
领头侍卫拱了拱手,犀利的目光环顾四周看,神色肃穆道:“王妃,刚刚发生什么事了?这花瓶怎的碎了?”
“没什么事,我不小心打碎了而已。”
玄月表面上波澜不惊,心跳却快得出奇。
要不是她反应快,及时将北轩元藏在床底下,恐怕就被这群守卫逮个现行了!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尽管少女下了逐客令,可领头守卫还是无动于衷。
一脸冠冕堂皇地说道:“王妃,这夜来多刺客,若是王妃金体受损,那属下免不了要掉脑袋的,还请王妃体谅,让属下查看一番即可。”
说话间,他朝着几个手下使了使眼色。
得到指令,那几个守卫也不迟疑,当下四散开来,搜寻着婚房的各个角落。
“放肆!”
玄月冷哼一声,凤眸也染上丝丝寒意,“你既叫我一声王妃,可曾听了本王妃的话?本王妃现在让你滚出去,听不懂吗?”
寂静……
几个守卫恍若无闻,依旧自顾自地搜寻。
眼瞧着他们就要查到婚床了,玄月眸光微动,心中暗道不好!
嘭!
猛地,她一脚踹向最近的守卫,怒道:“怎的,仗着这里是成王府,你们背后有成王撑腰,这就不把我当回事了?”
“我且告诉你们,纵是我出了这个成王府,我也是当朝左相的长女!你们觉得,我玄家从成王府上要几个没规矩的守卫,成王还能保住你们吗?”
这话一出,不禁让几人身子一顿。
他们也不傻,哪里会听不出玄月的弦外之音?
一旦左相出面要他们的命,成王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些奴才得罪玄家?
如此一来……
倒霉的还不是他们!
“王妃息怒,是属下顾及不周了,属下这就离开!”
领头的守卫面露惶恐,忙不迭招呼着手下离开了婚房。
当婚房关上的刹那,玄月暗松了口气,朝着床沿拍了两下,“出来吧,人都走了。”
话落,就见一个身影从床下闪出,嘴里还不忘嘟囔道:“这几个守卫还真够麻烦的,害得我这新袍子都弄脏了。”
“还惦记着袍子呢,我差点被你吓死了。”
玄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吧,你这大半夜的怎么从屋顶下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嘛!”
北轩元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如实道:“我本想赶在你们婚宴之前过来,结果白天跟战凌风喝多了,起身时连天都黑了。”
“等我一过来,就见不少人从成王府里出来,个个神色凝重也不说个原由,只说你被成王给禁足了。”
呵。
好一个禁足啊!
玄月冷笑,心道这战无痕的手脚还真快,这就已经堵上那些宾客的嘴了!
不过……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咱们走着瞧!
“北轩元,本小姐带你出去玩个刺激的!”
……
帝都城内。
一个幽深的长巷之中,两个少年衣冠楚楚,背着圆月负手而立,浑身散发着矜贵无比的气场。
而他们的面前,还站着二三十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就这么几个人呢?你们不是还组了个什么帮派吗?把人都喊过来啊!”
其中,一个身形瘦弱的清秀少年冷声催促,时不时晃动手中的银票珠宝。
话虽简单,可少年那双眸子却亮得出奇。
由内而外的霸道气场,足以证明此人绝非寻常之辈!
可对于这些无牵无挂的乞丐而言,舍得给钱的就是爷,谁还会跟财神过不去啊?
“公子,这帝都的乞丐都在这了,要说起丐帮的那伙人,个个神出鬼没的,小的也没路子喊他们啊……”
“算了,那就这样吧。”
少年说罢,扬手将银票珠宝丢了出去,嘴角扬起一抹不着痕迹的笑意。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今日这些赏钱可不是白给你们的,本少爷接下来说的话,你们可都得听仔细了!”
“今夜本是玄家长女玄月和成王战无痕的新婚之夜,可谁知,那战无痕竟会如此心狠手辣,仅仅因为瞧不上已成废柴之躯的玄月,居然买通奴才混入婚房,企图玷污玄月!”
“若非那战无痕百密一疏,找了个不举的奴才,否则以玄月的刚烈性子,早就已经含恨自尽,成了世间的一缕冤魂了!可即便如此,那战无痕还是信口雌黄,笃定玄月不贞不洁。”
“为了证实清白,玄月请来御医当众诊治那个奴才,奴才得知自己不举,惊慌之下又见事情败露,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原来是受了战无痕的指使而来的!”
“玄月悲愤交加,心如死灰,含恨写下一封休书,意欲离去,可谁料那战无痕不是个东西,居然还将她软禁在了成王府内……”
缓了口气,少年再度开口,“明日,本公子要整个帝都都传遍这个事情!否则,本公子拿你们是问!”
这……
这钱也赚得太容易了吧!
众乞丐连连磕头答应,眼珠子都快掉进了钱堆里了,谁还会怕得罪成王啊?
反正也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查也查不到他们头上!
眼瞧着一干乞丐分钱散去,北轩元抬起胳膊肘推了推身旁的少年,不满道:“战无痕那小子都这么对你了,你找几个乞丐有什么用?要我说啊,直接把他绑起来打一顿,岂不快哉?”
“你懂什么?”
玄月狡黠一笑,眼底透着一缕精光,“舆论这玩意,那可是三人成虎不可小觑的!等明日你就知道了!”
说着,她轻轻一跃,从半米高的石阶上跳了下来,大步流星地朝着巷外走去。
“哎,你等等我啊!”北轩元匆匆追了上去,“咱们现在去哪啊?”
“城,西,花,楼,街!”
花楼街?
北轩元一听,瞬间从脖颈红到了耳后跟!
这丫头怕是忘了自己是个女子吧?大晚上的还敢带他去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