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三公子又是吹手指,又是捂她嘴,才止住三少夫人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大声嚷嚷。
“你以后说话小心点。”他警告,“别再惹大嫂了。”
三少夫人说话声音降了八度,像老鼠窸窸窣窣道:“皇太子为什么要送血燕给大嫂啊?大嫂还急着要吃,身子就那么不耐受要补一补。嘿嘿,相公,你还记得皇太子把大嫂留在宫里住了三天吧。终于送回来了,那眼睛还粘在大嫂身上舍不得放。啧啧……三天啊,整整三天还宠幸不够唔唔!”
最后那句话,三公子到底听得害怕,又去捂嘴了。
林默被彬玉带回房,彬玉直接锁了门。
那门锁的“咔哒”一身,震得林默心都缩了缩。
“你锁门干嘛啊?”
套用楼欢的话,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
彬玉走回来,平静地在桌边坐下。手指于桌面轻敲,似在盘算,又像很有些烦恼。没过一会儿,他开口道:“你现在的身份还是我娘子。”
“嗯。”没错,天亮之前还算,天亮之后她就要拉童千秋去找黑石牢入口,彬家的事就完全丢。以后一别两宽,各自找爱不耽误。“暂时还算吧。暂时!”
“既然你也知道现在是我娘子,那夫妻该不该住一间房?”彬玉侧过脸颊责问她。
咔!一道无声之雷劈中林默。
她双手掩了掩胸,戒备地瞅彬玉,“你想干嘛。”
彬玉盯了她一眼后,表面上平淡地挪开视线。
心里暗潮汹涌。
无缘无故做那样的动作,这不是故意把男人的视线往那傲人处引么?本就生的妖邪魅骨,还不注意分寸!
“我……咳咳。”嗓子怎么毫无征兆地哑了,果然不能跟她同一间房。即使原本无旖旎心思,也难免本能使然。
“我不会对你怎样,你放心。你睡床,我睡躺椅。”黑着脸说完,彬玉还是没能释怀,又加了句,“我此生只对我亡妻动心,今后守身如玉,只为幼子活。”
什么意思?
她就是觉得同房不大妥当,做了个条件反射而已,为啥气氛变得诡异而暧昧。
“咳咳,我也已经有心上人了,我这人极其传统的,认定一人那就是一生一世了,别的男人在我眼里都是阿猫阿狗。”她也不能不表示点啥。
阿猫阿狗彬脸又黑了几分,“嗯,你若有起夜的习惯,可别走错了地方。”
哈?
警告她别半夜扑过去?
“我不起夜!”她迅速回嘴,白眼翻出窗外,“你不梦游吧,要不要腰上绑根绳子,系在躺椅脚,免得黑布隆冬的撞着磕着。”
来而不往非礼也,哼。
彬玉在抿嘴了,心里大概不好受。
林默斜睨他两眼后,歪倒在床,拉被子蒙住。
是他非要同一间房的,还要防着她倒扑?天亮就再见吧,明天就领着童千秋宝宝赶赴黑石牢去……
外面的夜色沉下来,彬玉的桌上还亮着灯。他独自一人,静静地坐了许久,直到听见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谁?”
“大公子,是我,伺候大少夫人的小怜。大少夫人是不是在您这儿,她的血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