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饿死了饿死了。”少年的声音。
“谁让哥哥你带那么少的干粮。”银铃般的少女娇嗔。
“谁让你这吃货食量大。”
“唉,能抓只野鸡就好了。”
“能采到野果也不错。”
……
听说话声和脚步声,这两个过路人正是朝林默他们的方向走来的。
周玉新埋骨头的动作滞了滞,不知道现在是该躲还是怎么的。他可不想再遇见歹人,再看一次死人,胃里的食物还没开始消化呢。
却见林小姐那个祖宗又拿了个纱布包在手上了。那么小的手掌,托着那么大一个包,瞧着就累。
她笑嘻嘻地走过来,把纱布包送到他手上,“周玉新,想办法热一下呗。”
周玉新简直想哭,“林小姐,还要生个火么,有人来了。”
这祖宗还点点头,“我听说他们想吃野鸡,叫花鸡大概也是一样的。你给他们弄吃的,让他们捎我们一程,是不是也应该。你听他们是有车的,我们的马车却被树砸坏了,这不,要想办法去京城么。”
周玉新无语死了,咱是要被绑架去京城啊祖宗奶奶,有这么帮绑匪卖自己的么。
可是这祖宗发话了,他人微言轻的也不好拒绝。
“那,好吧。”委屈巴巴,兼想不通的语气。
扯开纱布,一大块黄泥。砸开黄泥,又是个荷叶包。拉开荷叶,周玉新才看见一整只煮熟但冷了的鸡。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彬玉丢来火折子,那路过的兄妹也找来了此地。
年轻的少年皮肤有些黑,五官鲜明,个子中等。少女却白嫩娇美,一看就是不怎么出门的。他们都穿着普通百姓的布衣,乍一见到人时的气度却丝毫没有穷苦人家的无措。
少女歪着脑袋瞅了瞅面前几个陌生人,然后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眸就盯在了叫花鸡上。小舌头也舔了舔粉唇,都不掩饰自己的馋样。
还是她哥哥主动抱拳自报家门,“出门在外,相遇即是有缘。我们是从隆州去京城的,家里原本做行镖的生意,不过现在打算改个行。听说京城地大机会多,几位你们说是不是?”
林默这边的人都在打量两兄妹,没急着搭腔。
那少年自来熟地找了块石头坐下,“我叫秦渊,这是舍妹秦宝儿,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他首先挑了彬玉问询,大概是一眼看出几人中最能说得上话的就是彬玉了。
“我姓李。”
彬玉本就生性多疑,他这样报个假姓林默也不觉稀奇。
那少年并不追究名姓真假,一口一个李公子的,就天南地北侃开了。他说起自己自幼就跟着爹和叔父去外地押镖,一路上的见闻众人都是闻所未闻。
周玉新就当是在听故事,神情完全代入了。当然,他还不忘生火热叫花鸡。
肉香味飘出来的时候,少年秦渊的故事还没完,讲的是越来越起劲了。
周玉新会时不时问上一两句,“啊!鹭岛,我卖货也去过的。你遇到海贼了?最后是怎么逃出来的?”
秦渊就转过头来,拍着大腿跟他狂吹半饷。
最后周玉新开心了,主动把叫花鸡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