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林默还没被放出来,县衙上也没见开堂审犯人。
娄西拗不过阿喜,去跟县衙外头威风凛凛站着的两个兵服壮汉打听。挨了两个大嘴巴子,才点头哈腰的换回来一个消息。
“怎样?”
“说是县太爷去给知府大人拜寿,至今未回。”
“那还要多久?”
“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天半个月吧。官爷们是这么说的。”
“唉,小姐在里面,也不知还要受多少苦。”阿喜垂眸,愁苦着脸。
梅庄大队人马还包着客栈住,每天光是吃喝开销就不少。半路加入的货郎周玉新还在蹭吃蹭住,也没人管他。林默不在,没了主心骨,大家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也没钱付账。
到得今天,客栈掌柜的已经神色不善,三句不离催款。
阿喜不愿就走,娄西也不想回客栈看掌柜脸色。
“算命看相嘞~~不准不要钱!消灾免祸嘞~~转运去邪祟……”
此时迎面走来一个白脸道人,两撇小胡子在他嘴上随着说话一颤一颤。
阿喜与他擦肩而过,还在发怔,那道人就转了个身,回来盯着她脸直瞧。
“喂,你看什么?”娄西大怒。
道人手指捻了捻胡须,高深莫测地沉吟道:“两位印堂发黑,主上必遭横祸。”
“你说什么!”娄西抡了拳头,被阿喜硬拉住。
那道人抱着脑袋急急道:“消灾免祸,转运去邪祟,不成不要钱不要钱!”
阿喜一听,忙抓住根救命稻草般问:“我家小姐的确有一桩飞来横祸,先生可有什么办法?”
道人本就眉目周正,此时立正掐指,衣冠楚楚,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唔……你家小姐被花妖缠上,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花妖?”
阿喜和娄西同时大惊。
“你家小姐来丹迟县前,是不是在野地里挖走过一株异花,那便是被花妖蛊惑了啊。”道人说。
阿喜却摇摇头,“没有。”
道人向某堵墙后飞闪一眼,然后回神迅速说道:“你再想想,或者回去翻翻小姐的行礼。只要把那花妖的本体给我,我做一场法事后你家小姐就能转危为安。”
“只要把花妖的本体找出来,小姐就能从大牢回来?”
“那个自然。记住,那花妖的本体是一株铁锈色花苞的草花,叶子如羽似玉,很是奇特。”
道人走后,娄西还是不解,劝阿喜别被骗了。
阿喜却神色匆匆,立马回客栈,关起了门。
有一部分行礼缩小后,由阿喜保管。她都翻出来,仔细寻了遍。
“没有……没有……难道是,小姐贴身带着?”
她出房门时,看见娄西无措地在外候着。她急奔向县牢,娄西也跟着。
而此时此刻的县衙大牢内,唯有林默的那一间干干净净,还微有馨香。
跟她同住一间的两个江洋大盗,哆哆嗦嗦地跪在墙角,头都不敢抬一下。
牢头也是纳闷了,这美娇娘到底啥来头?从进来开始,发生的桩桩事情都与众不同。
押她进来那厮平时最是怜香惜玉,却把这么个美人送进来。还暗地里唉声叹气的,让他务必把美人和最彪悍难驯的死刑犯们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