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得多了,林默累极。
后脑勺一沾着枕头,就睡得香香甜甜。
半夜里下起淅沥小雨,帐篷外的人一阵折腾,躲去了树下。毛毛细雨倒也不淋人,有些心大的继续睡在露天不动一动。
阿喜睡在林默身旁,靠近帐篷边,被外边的动静和脸上的湿凉惊醒。才发现帐篷不知何时破了个口,细毛雨丝儿随夜风灌进来,早已吹潮她半边发。
她窸窣爬起,捏住那破口处的布料用线绕紧,缠出个小揪揪来,也就堵住了风雨。
回身看去,中间那张帘子竟是掀开的。
她明明记得睡前拉好了呀,这帘子用来挡着小姐和楼公子的,断不能枉顾。
帐篷里常亮一盏小烛灯,光线昏暗。
阿喜大胆望过去一眼,脸很快通红。楼公子是背对着她们睡的,那宽阔而分明的肩骨有着独属男子的气魄。
她忙垂眸去把帘子拉拢,然后顺手给睡得跟婴儿一样软乎乎的小姐盖好薄毯。
小姐的领子有些松散,漏出的柔腻脖颈上被蚊子咬出好几个红斑斑。
这蚊子也太狠了。
小姐的唇瓣粉润润的,不仅泛着晶莹的水泽,还……有些红肿。
难道蚊子也咬小姐的唇了?
幸亏小姐睡熟的时候没心没肺,轻易不会醒。
阿喜给林默掖好被子,就打个哈欠自去睡了。
第二天天亮,阿喜被林默一屁股踢醒。
当然是很轻的,林默有时候会像对待闺蜜一样跟她胡闹下。
“小姐,你醒得好早啊。”阿喜拧着眼睛爬起,越过林默肩头,发现那帘子又是拉开的了。
林默还在跟她抱怨:“说,昨天做什么梦了?是不是半夜压我身上了?想不到阿喜你人看着瘦,还挺重。”
阿喜懵懵地眨着惺忪眼睛,“没有啊小姐,我睡觉很安稳的。”
“哦,没有吗?”林默拉好衣领,半夜朦朦胧胧的还以为阿喜睡觉翻到自己身上了,也懒得推开。然后唇上,脸上,脖子上……就一直痒痒的。
“公子,睡得可好?”此时传来某将军在帐篷外的问候声。
“嗯,好极。”紧接着是楼欢掩饰不住的欢愉声线,光是听就能猜想出他此时扬起的唇角。
林默走出帐篷后,就看见楼欢扶着后脖子扭动的惬意姿态。脸上带着笑意,一派精神气爽。
可看见她后,楼欢又做错事般转移了视线。神情,稍有些反常。
“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老鼠,帘子旁边的小竹篓翻倒了,我昨天采的野花都被踩得稀巴烂……”阿喜出来的时候,委屈地跟林默告状。
林默摸着她的脑袋,“没事没事,等下路上再采嘛。”
在林默的安慰声中,楼欢心虚地看了看自己的脚,又瞥了眼余肿未消的林默的唇。
这一天路上无事。
到晚间时,队伍刚停下来要休息,就有人摔倒,额头磕出了血。
“小姐,听说是个昨夜着了凉的人,他一整天都晕乎乎的,才会摔倒。”阿喜说。
林默自责自己疏忽,只带了一个帐篷,就说道:“看天色也暗了,今夜叫他来帐篷睡吧。”
楼欢星眸一抬,凌厉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