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一行人远远见前路上有人在走走蹲蹲,心中奇怪:他们在做什么?
他也是听闻九村十八寨虽则偏远,但近来出了一超级富户,叫梅庄什么的。刀口上舔血的汉子,哪个不冒风险,不熟悉也要闯他妈一闯,抢他妈一抢。
骏马的脚程很快,转眼跺近。马赛就看清了那些人的动作,原来是在捡石子,碎叶,枯枝,往道路上摆成一线。
他不由一笑,嗤之以鼻:拿这些小儿科的东西阻挡他的马队?这些人脑子坏掉了吧,别说马队,就那些碎石枯枝挡只虫都费劲!
“哈哈哈,儿郎们,九村十八寨赚钱可以,干别的脑子还是不行,咱给他们教一堂,什么叫武力取胜!”马赛大笑着,在马背上甩起了他的武器——一支铁锁黑勾。
小喽啰噢噢乱叫,吹响口哨。
马蹄下这条路前所未有的平滑,途中还历经山腹隧道,悬崖凌空石路……现在又见到批拿小石子挡马匪的傻瓜蛋,这一行也是够新奇,够长见识的啦。
夜幕下,月辉朦胧如罩下轻纱。林默曼妙身形,勾魂容颜藏在隐隐绰绰中。
她从楼欢身后缓慢踱前,头顶与他肩平行,软若无骨的身子让体态媚极。
开口也是牡丹摇香,幼嫩中吐尽妍丽,“果然来者不善。”
“那你打算怎么做?”楼欢的眼中三分宠溺。
此时庄民已听令将捡来的石子在己方休息地外,也围了一圈。而匪人马蹄不停,速度丝毫不降地冲来。
就在首当其冲的那匹马即将跨过横摆一线的石子枯枝时,那位超大包裹小伙抖颤的牙齿咯噔相撞,酸痛炸了脑子。
他心道完了,可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加入的这队老乡那么淡定,还玩起了石子,孩子过家家般?
也就是这一刹那,林默月光下莹白娇软的手掌朝上,微微一抬。第一线横直的石子枯枝嗖地长大,迅速赛过肉眼可捕捉的程度。
马赛的坐骑嘶叫一声,撞进突兀而至的巨石。那如今高过两人身高,厚达一丈的巨石枯枝墙,哪是一匹马能撞穿的。反而撞得那马头骨碎裂,前蹄折断,口鼻喷血而死。
亏得马赛也是个身手敏捷的汉子,千钧一发之际还能及时滚落马背,翻到路边。就此,只受了些轻伤。
可他带来的人马多数没有他这般身手和眼力,排队赴死般刹不住马蹄。一匹匹骏马生生撞死,一个个马匪不是被凌乱的枯枝穿透,就是滚落马背被乱蹄踩死了。
只此一眨眼间,马赛带来的人马只剩他一个。
而林默素手轻翻,纤细白嫩的手指微微弯曲着,像在随意的扇风,就已将拦路石墙变小如尘埃。在一轻抚袖,已能熟练控制不同区域空气的膨大缩小,造成定向气流,吹走路上灰尘。
那些死了的马和匪,也随之变小,化作尘埃消于无形。
她这样的手段,在不明就里的马赛眼里,简直就如神仙一般。而他自己,就像巨人脚底的蝼蚁,命运不由自己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