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甜蜜蜜喜滋滋,下一瞬又空落落心痒痒了,楼欢只好望向前路,手背至身后。
梅庄已与他初来时大不相同,当初看见那弩箭时他就知道,这不是个普通姑娘。就算没有变化异能,她也与众不同。
到了桩墙大门,守门人恭恭敬敬为两人摇开钢制的大门。
然而入眼第一幕,竟是那个跪在地上的阿娄。
“求求你们,让我去见波总管,只一眼,只一眼……”
他几近神志不清,腿还弯曲跪着,身体已歪在地上灰尘里。脸色苍白,脏污。嘴唇干裂,失色。
林默打眼望向守门的人,蹙眉问他们,“这是谁?怎么能任人跪在门外不顾生死。”
“回小姐,都是想住进梅庄,来做工入籍的。最近这种人太多了,来了一批又一批,波总管已经放话,再来都赶走,梅庄不缺人。”守门人低眉敛目地禀报。
“可他都快死了。”林默仔细观察阿娄。
那守门人皱皱眉,但面对林默仍旧恭敬至极,“大多数找不到门路的,过个一两天也就自己离开了。这一个不知为什么,特别执拗,都跪半个月了,就是不肯走。”
“那他吃什么?”
“先前吃自己带来的干粮,干粮吃完了就啃附近的树皮。有时候也会帮我们扫扫门径,换些吃食。前天大概是夜里受凉,病了,开始动都动不了。”
另一个守门人认识阿娄,虽然守着波总管的命令不许再放庄外人进去,但对阿娄还是于心不忍。
“林小姐,他是阿娄,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也是福源村人。”
林默从回忆中也提取了记忆,是有这么个同村的人,不过,她和他从没一起玩过。
“阿娄是个能干的,做事勤快,人也机灵。”
“好吧。”林默只犹豫了一小会便答应,“都病成这样了,临死之前还要被我撞见,也许这就是他的造化。抬进去让大夫救治,如果能活下来,就带去交给阿波。”
这件事后,她跟楼欢在福源村逛过一遍。最后选定村口的一块地,打算就在那建造一家砖店。
而阿娄被抬进梅庄后,也不知又走什么霉运,半路遇见高四功,于是被扔去了马厩里。
大夫只去看了一次,开了药方,笃定他活不过当夜。
但奇迹的是,他竟没死成。
喝了药,精神了点,就去偷马饲料吃,去喝母马的奶。这样苟且地活了下来,逐渐将病养好。
不过,林默的另一个吩咐,等他好了带去给阿波,却没人记得了。或许是有人干预,不让阿娄有翻身机会。总之,梅庄里不再有人管阿娄,他更没机会见着阿波总管。
阿娄就在马厩里住下,养马的小厮偷懒,总把活交给他干。丢给他一个两个馍馍,他能心甘情愿代工一整天。
小厮也就越来越懒怠,放手了更多活叫阿娄做。比如给马刷洗毛发,牵马出去溜圈养蹄。
有一天阿娄骑着马在遛弯的时候,就被叶扶风看见了。他指着阿娄问身边人,“这是谁,骑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