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站着不动了,“你要铁做什么?小姐真的有铁。”
“有铁,什么样的?”一谈到铁,那外乡人就马上换了副样子,好像瘪气的袋子又胀鼓鼓起来。
“都是怪铁,一块很小很小却很重很重,一块很轻很轻却打不断。”阿喜撅着嘴回忆,看起来有些疑惑,“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石头还是铁,但小姐好像很不喜欢的样子。”
要不是冰雹下个不停,她敢打赌,小姐一定会把两个装怪铁的箱子扔远远的。
那外乡人两眼放光,声音又拔高几度,还有些兴奋得发颤,“好铁,好铁,你带我去看。你家小姐不要,我要了。”
阿喜的胳膊被他抓住,就如被钢铁箍了一样,她痛得骨头都发酸。
边嘶气边叫,“哎呦快放手,你这人怎么回事?不就是块破铁么,又不是黄金。刚才病成那样,现在力气大得能掐死一只熊。”
那人收回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我太激动,下手没了轻重。姑娘,抱歉了。”
“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说抱歉了,要铁,跟我来吧。”
“好,好。”他立马点头如捣蒜,期待的神情仿佛饿极了的老鼠马上要去偷油。
到了埋铁的地里,阿喜弯腰去挖,边挖还边说道:“这是小姐埋的,我只给你看一眼,你可不许跟她讲。”
她小姐是谁,他又不知道,于是点点头,也蹲下来挖。
“对了老伯,你今年多大?”阿喜想起大夫离开前说的话,他还是壮年。
冰地又厚了许多,不比雪地,还十分坚硬。阿喜拿着个小铲子,都觉手酸。
外乡人一愣,摸了摸胡须,表情古怪道:“三十三。”
“啊,还真是壮年!”阿喜吐吐舌头,有些尴尬的改了口,“那大哥,你怎么称呼?”
“商无勋。你呢?”
“我今年十七,你可以叫我阿喜。”
原来还是个孩子。商无勋心里想着,夺过她手中小铲,自己一手一个铲起冰来。
很快挖开冰雪,他如获至宝地抱出两只木箱。
不等阿喜说话,就着急忙活地打开来看。
木箱里是匣子,匣子里是好几层帕子。小丫头说小姐很不喜欢这铁,怕是会错意了。这小姐定是十分钟爱,才会层层叠叠的深藏。
一块帕子里是块轻如棉絮,拳头大小的金属物,颜色黝黑。另一块帕子里藏着粒沙子般的小黑铁,如果不是他一开始就小心翼翼,怕是会掉了。可这小沙子一样的东西,竟然比另一块铁还要沉。
“怪,真怪。”商无勋掂着两块铁,嘴里咕哝,眼睛里却有光。
“好啦,看也看过了,放回去吧。”阿喜要去抢,不防商无勋将手一举,避让开。阿喜身子没收住,竟然扑了个满怀。
“哎呦。”她轻呼一声,两个人脸都红了红。
还是商无勋皮更厚些,很快就稳定心神,正色道:“我知道这是你小姐的东西,你带我去见你家小姐,这两块铁她多少才肯卖,我一定会给她一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