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夜澜君伤口的血逐渐凝固,林默端起血碗来,开心地喝了口。
不香也不甜,就像白开水。但对她来说,比真正的白开水要有用就是了。
“好喝么?”夜澜君问。
“一般。”她一时口快,竟然说出来真实想法。
然后下一秒就见夜澜君单膝下跪,神情像个犯错的孩子急着弥补,双手“哗啦”撕开衣襟。
彩宫倏地站直,眼睛瞪大。
实在不能不为皇太子担心,林默就算养在石楼不放出去,还是有野男人主动过来勾引。
连胸肌都亮出来了,真卑鄙。
夜澜君紧实的胸膛在呼吸间起伏,手握住匕首,积极地表现,“林姑娘,我的心头血更好喝,你再试试吧?”
“哐当!”血碗掉在地上,林默被惊到了,连忙拒绝,“不要。”
夜澜君垂眸,一片落寞。
“起来,去吃年夜饭吧。”不能再把这小变态留在石楼里,在待下去说不定她干干净净的院子就要变成血腥屠宰场,还是自残的。
“嗯,晚上我再来伺候你,林姑娘。”
夜澜君乖乖点头,站起来后不紧不慢地合上衣襟,把匕首也放了回去。
“……”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暧昧。
“神庄内部我已经妥善安排。”他突然又道,“以后我可以一直跟在你身边了。”
“……”为什么要这样,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的血你随便喝。”
“嗯……”好挣扎,有点点心动。
“以后我就是你的了。”夜澜君说得极其认真。
“为什么呀?”又被吓到了。
他弯唇一笑,“你比我干娘好。”
后来林默才从夜子魅那断断续续知道,夜婴以前天天要喝夜澜君的血,从他十五岁开始就和他同枕而眠。
夜子魅好几次看见哥哥衣衫不整坐在夜婴的床上,半透明的帷幔后,夜婴舒服地枕在他大腿上。
夜澜君害怕和夜婴这样,他情愿不停献血。如果夜婴不高兴,虐打他,把他关起来,那就更好了。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现在没有人让他献血了,在神庄的一年多时间里,他就活得太孤独。
年初三那天,高世和夜子魅送了一匹布过来。
夜子魅已经不讨厌林默了,甚至很感激她,这次就是她主动要来的。
“你快把你哥带走吧。”林默把夜子魅拉到墙角,含着泪花。
对于夜澜君在石楼,夜子魅一点都没有表现出讶异,反而很淡然地道:“我哥哥他已经下定决心了,服侍一个渴血者喝自己的血,是他喜欢并适应的生活。林姑娘,你就让我哥哥留下吧。”
顿了顿后,她又很卖哥的加了一句,“反正他又不要你负责。”
林默泪花更汹涌,忍不住小声控诉起来:“可是你哥半夜进我房啊,还把自己割伤,血滴得到处都是,这两天我夜里被吓醒好几次。而且我家暗卫小姐姐也很有意见,每次都要她踢上门来拎走你哥。”
夜子魅掏了掏耳朵,“今天的天气不错啊,噢对了,我把布匹放进你房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