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为什么呢?
娶了个厨艺极好,烘焙手艺也极好的女人。
宋伯渊原本只是为了进食而进食,和景乔在一起之后,慢慢的被她惯得不成样子,开始对所有的食物都充满了期待。
因为以前对食物从来没有什么期待也没有什么热爱,所以其实很不挑剔,景乔做的他都喜欢,根本就不拘泥于是甜食还是什么别的。
安静的吃完两个覆盆子慕斯之后,宋伯渊还若无其事地挖了一勺子赵小乐的椰子蛋糕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就又挖了一勺。
赵小乐是个非常乐于分享的孩子,见他喜欢,还笑眯眯地献宝道,“姑父,是不是我这个比较好吃呀?你再多吃一点!”
然后将自己面前的蛋糕推到了桌面中间来。
宋伯渊这人因为感情淡泊,情绪淡漠,所以也不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情绪,非常没有心理压力的和赵小乐分享了椰子蛋糕。
在他将覆盆子慕斯推过去打算让赵小乐分享一下的时候,赵小乐拒绝了,“我不喜欢吃这个口味,姑父自己吃吧。”
宋伯渊眼底里微不可见地闪烁了一下,他将剩下的两块慕斯放进冰箱储藏了起来,打算今天晚上慢慢吃。
再然后他转头看向了赵小乐,“明天再买几套乐高回来吧,你喜欢,我们慢慢拼。”
“喔喔喔!姑父最棒!”赵小乐高兴极了。
景乔目睹了全过程,非常的……难以置信。
赵小乐玩累了,窝在宋伯渊的怀里睡着了。
景乔放轻了声音,“放去床上吧。”
宋伯渊轻轻一点头,抱着孩子走进自己房间,轻轻把赵小乐放在了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
景乔略有些许诧异,因为她是清楚的,宋伯渊有点……也不知道该说是洁癖还是强迫症,他非常不能接受别人碰他的床,挨一下都不行,就更别提坐或是躺了。
只有景乔是个例外。
所以刚才景乔的意思是让他把孩子抱去她床上来着,没想到他直接抱到他自己床上了,而且看起来,宋伯渊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或者不适。
景乔这才有功夫打量了一番宋伯渊的房间,和她印象中的宋伯渊的房间没有什么差别。
永远都是这样整洁的,手机充电器和电视遥控器还有矿泉水在左边床头柜,眼罩和眼药水在右边床头柜。
以前还在一起的时候,景乔没少吐槽过他这个,就很不方便啊,每次都要让她递眼罩和眼药水过来,不然就要伸手越过她去拿,而矿泉水和充电器遥控器放在一起也很不明智,一旦水泼了,就得抓瞎。
事实上,宋伯渊还真就泼过,但之后他也没改,依旧是这样。
后来景乔问他的次数多了,他才慢悠悠告诉她,是故意这样放的,他喜欢越过她,伸手去拿眼罩和眼药水,这样的话,从她身上越过去,还能趁机抱她一下,或者亲她一口。
又便宜不占王八蛋。
而现在,他也还是这样。
景乔盯着床头柜上的东西,就有些走神,片刻才将目光挪开,只一挪开,就看到了柜子上的药瓶。
景乔瞳孔一缩。
那不是普通的药瓶,不是什么保健品营养剂,也不是什么普通的非处方药。
而是……精神类药品。
她没有办法确认那具体是什么药物,但是因为她曾经在那座医院里住过不短的时间,所以这个药瓶的样式几乎是刻在她心里了,就是那个医院的药瓶。
宋伯渊说道,“走吧。”
他往出走了两步,倏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停下了步子,“对了。”
他转身拉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一个精美的信封来,递到景乔的面前。
景乔还没回过神来,所以一时也没有伸手接。
宋伯渊以为她不想要,于是一手抓起她的手,将信封放在了她手里,“要是不愿跟我去,你跟苏鹿去也可以。”
景乔这才回过神来,垂眸就看到手里这个精美的信封上面,印着的LOGO是一个国内挺有名的芭蕾舞团的LOGO,信封里面是这个芭蕾舞团的巡演门票。
两张。
想都不用想也能猜到,宋伯渊准备这两张票,肯定是想要和她一起去的。
但因为她刚才的走神,他以为她的迟疑是拒绝,所以先一步做出了让步。
尽管景乔早已经对他不抱希望,或者说是因为对自己自卑,觉得是因为自己太不好了,所以这个世界才会对自己这么残忍。
但此刻察觉到了宋伯渊的意图以及他的让步之后,景乔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她沉默了几秒之后说道,“嫂子可能……并不喜欢看芭蕾。”
宋伯渊眨了眨眼,静静看着她。
景乔也说不出什么更软的话了,只能拿出一张票来,说道,“所以我拿一张票就够了。这张还你。”
她将还装着一张票的信封塞回给宋伯渊。
宋伯渊眉梢轻轻挑了个几不可见的弧度,明明表情里根本没有什么太多变化,明明也没有笑,整个还是个面无表情的机器人。
但景乔了解他,于是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在开心。
而且这可以算得上是——很开心了。
景乔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真没用啊景乔。
她走在前头,心里对自己有些懊恼,但想起刚才自己的举动,却并没什么后悔的。
听到男人的脚步不急不缓跟在自己的后头,景乔咬着嘴唇,松了又紧,手指也几次在掌心掐出些许刺痛感来。
终于,她没有忍住,转头扬眸看着宋伯渊的眼睛。
“宋伯渊我问你。”
宋伯渊一怔,声音是平静的,如果苏鹿此刻在场,就能听出宋伯渊声音里那种细微的差异,明明很细微,却能够让人感觉得出来温和与温柔之间的差异。
“嗯,你问。”宋伯渊说。
景乔深吸了一口气,“你为什么……”景乔咬了咬嘴唇,“你为什么……在**神类药物?我刚刚看到了,那个药瓶的模样,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宋伯渊垂眸。
才刚垂下眸子,景乔就说道,“别垂着眼睛,你看着我说。”
宋伯渊抬起眸子,目光里闪过一抹温柔的无奈,“乔乔,我有病。一直在治疗,我已经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