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鹿醒来的时候,又在薄景深怀里了。
她睡得还挺好,但眨了眨眼很快反应过来,伸手就捏住了薄景深的脸颊,向两边拉扯。
薄景深没睁眼,声音微哑呢喃,脸颊轻轻蹭了蹭她的脸,低声道,“乖,别闹。”
“居然偷偷跑到床上来?”苏鹿没撒手,继续捏他的脸。
薄景深依旧没睁眼,但是嘴角弯了,“怎么叫偷偷?儿子半夜过去叫我过来的,我光明正大,怎么能叫偷偷?”
“这个小叛徒。”苏鹿磨了磨牙,“小叛徒人呢?”
“苏浙刚过来,把他带去跑步去了。”薄景深说道。
苏鹿闻言一愣,“我哥这么早?”
“不早了。”薄景深闭着眼,将她搂紧了几分,“刚刚都八点了,现在……九点半了吧大概。”
苏鹿忍不住按住太阳穴轻轻揉了揉,“我这是君王不早朝啊……”
薄景深低低笑出声来,“意思是……我是那妖妃了?”
“是啊,改天去青麓塔好好镇一镇你的妖气。”苏鹿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就要起来,被箍住了腰不让动,“还不撒手?”
薄景深搂着她不撒手,“再赖一会儿吧,反正都不早朝了,不赖一会儿都对不住这不早朝的机会啊。”
苏鹿终究是没再动,倒不是因为她自己,而是……她想到薄景深成天忙工作,可能也的确少有这么偷懒的机会,他想赖会儿床,她也就想惯着他。
苏鹿顿了顿,就抬起手来,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那你再睡一会儿吧。”
薄景深低低笑了两声,凑上来与她耳鬓厮磨,“睡不着了,就想赖一会儿,搂着你一起,说说话也行。”
“说什么?”苏鹿问他。
薄景深想了想,说道,“我昨晚睡觉之前给景肃打了个电话。”
薄景深就将景肃和肖采姿的事情说了说。
“我知道啊。”苏鹿点了点头。
薄景深一愣,“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一直在京城,肖家要和宋家结亲的事情,又不是什么新闻,还都在说,希望肖家女儿不会成为第二个景乔呢。不过景肃和肖采姿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苏鹿说道。
薄景深在她脖颈上轻轻磨牙,“所以你知道了吧,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我和肖采姿根本就没什么的。”
“这和有什么没什么没有关系,这跟你的态度有关系,你当初用和她订婚的事儿来气我。”苏鹿幽幽睨他一眼,“我要是和谁订个婚……”
“我错了,我万死。你别假设了。”薄景深光想想都受不了。
苏鹿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也就觉得有点神奇,“如此说来,景肃还挺厉害啊。他居然能忍?”
“我也以为他能,但目前看来应该是我高估他了,他好像不能。这事儿肯定没那么轻易能完了。”薄景深轻叹了一口气。
他原本以为,景肃是景策的儿子,而且还是景策养大的,哪怕继承了景策三分之一,也起码是个拿得起放得下,忍得狠得的性子。
没想到啊。
沈循过来的时候,薄景深正在磨咖啡豆,吐司已经烤好了摆在桌上的盘子里,苏鹿盯着那烤好的几片吐司,很是惆怅,“我想念小乔。”
有景乔在的时候,每天都有好吃的,苏鹿觉得自己都胖了,自己这么难胖的体质都被景乔养胖了,可见景乔这饲养员的饲养水平一流。
“那你昨天还那么放心的让她和宋伯渊走了?”薄景深问道。
苏鹿叹气道,“我更加觉得我的推测没有错了。”
“嗯?”薄景深将磨好的咖啡粉倒进摩卡壶里,然后放到电陶炉上慢慢煮,“什么推测?”
“宋伯渊肯定很爱小乔啊,谁能不爱小乔?!我都爱她!”苏鹿感叹道,“她简直无所不能啊!虽然景策不是个东西,但是他还真是培养了个无所不能的小乔出来。”
景乔菜也做得超级好吃,烘焙也非常厉害,超好吃。弹琴跳舞写字画画都能来,还起码会三种语言……
而且看起来,她对于企业管理方面,或许也是有水平的。
苏鹿真是想念她,尤其是,苏鹿听薄景深说,景小乔居然还是个理科生!
要不是宋伯渊来坏事儿,苏鹿愿意将这个妹妹好吃好喝养在家里一辈子啊一辈子,等到赵小乐长大了,辅导作业的事情,就不用自己来头痛了。
苏鹿其实知道自己的本事,画画还行,现在幼儿园里布置的作业,都是些手工啊什么的,正好和苏鹿的专业沾点边,所以赵小乐完成得总是最好的。
但也就是最后的高光时刻了,等到赵小乐进小学了,一旦开始鸡兔同笼了,苏鹿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景乔的出现,原本是苏鹿的及时雨来着,现在这及时雨被宋伯渊带走了。
苏鹿正咬着吐司闷闷不乐着呢,沈循就过来了。
看到薄景深在,沈循也没给他什么脸色看,沈循这人怎么说呢,性格里有着一种爽朗,既然已经认了薄景深这人的存在了,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不对付或是找麻烦。
只不过,有些话他还是不太合适当着薄景深的面说,于是就将苏鹿叫了出来。
薄景深对大舅哥当然没什么意见,甚至还把刚刚煮好的咖啡倒进保温瓶里让苏鹿和沈循带着喝。
于是,没一会儿,兄妹俩就坐在停在楼下的汽车里,吹着空调喝着醇香的咖啡。
“有一说一,薄景深咖啡煮得还是不错的。”沈循喝了两口,满意地咂咂嘴。
苏鹿点了点头,“是啊,他的胃就是喝这些美酒啊加咖啡给弄坏的。好了不说这个,你叫我出来要说什么?”
苏鹿多少猜到了话题的主角会是谁,只不过怕沈循不好意思,所以她就没主动说。
但沈循也就只略微有些许不好意思而已,他抬手挠了挠头,“小浙他……还好吧?我昨天看他脸色很不好,人好像也瘦了很多。”
“你怎么不自己去问他呢。”苏鹿说道,“你和哥哥已经关系崩得连说句话都不能了?”
沈循沉默了几秒,低低说,“每次我都让他,每次我也都可以让他,但这次不行,这次他必须意识到自己错了。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