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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啊?”苏鹿弯了弯唇角,看着电梯外站着的男人。

薄景深倒是目光警惕地站在一旁,一双修长深邃的眸子里,写满了不悦的情绪。

“还能怎么。”男人笑道,然后一手按住电梯门,转头看向旁边,招了招手,“快点儿,电梯到了。”

没一会儿,那边就传来脚步声,一个纤细窈窕的女子牵着个穿着泡泡袖公主裙的小姑娘快步走了过来。

看到苏鹿,她也愣住了,然后顿时笑了起来,“苏鹿!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苏鹿弯起眼眸笑道,想要伸出手去握手,没想到对方却直接快步走来几步,直接拥抱了她。

“真的好久不见了,我很挂念你。”陈雅西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苏鹿有些歉疚道,“抱歉啊,这几年我没在丰城。”

苏鹿当时去京城之后,下意识地减少了和丰城这边的联系,像是一种割裂,与过往的割裂,原本她的确是想要重新开始全新的人生的。

所以除了和程又然还有密切联系之外,和其他人的联系都很少了。

包括顾信和陈雅西。

就是那种明明还存在通讯列表里,但基本不会点开来联系,偶有在朋友圈看到对方近况,也只是看到罢了。

“我知道你去了京城。”陈雅西说道,“只是你怎么……”

陈雅西忍不住朝着薄景深的方向扫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其实顾信站在一旁,也觉得离谱。

苏鹿怎么……兜兜转转还是和这个男人凑到了一块儿呢?

苏鹿这么好,这个男的……

怎么说呢。

陈雅西和顾信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苏鹿在云顶时,受的那些羞辱。

按照旁观者的思路,他们都觉得苏鹿不该和这个男人继续搅和在一块儿了。

“妈妈……”陈雅西身旁的小姑娘伸手轻轻拉了拉陈雅西的衣角,仰起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陈雅西。

苏鹿垂眸看向她,她就很不好意思的往顾信身后缩了缩。

陈雅西牵她的小手拉她过来,“我女儿,小沫。”

“长得真好,真像你!”苏鹿在陈雅西和顾信的朋友圈里都见过小姑娘的照片,非常可爱的小姑娘,没想到真人比照片里还漂亮。

“是吧?”陈雅西挑了挑眉梢,得意道,“我也觉得像我。可见我基因强大,不像你,啧……”

陈雅西看了一眼薄景深抱着的赵小乐,那大小版的脸。

苏鹿心道,你这样讲,我就很惭愧了。

薄景深倒是同样得意,扫了顾信一眼,心说这男的有什么用,生个女儿一点都不像爹。

至于苏鹿生了个儿子也不怎么像妈,薄景深是完全不会觉得她没用的。

这就叫典型的驰名双标。

薄景深只要一看到顾信,心里就不来劲。

永远有一根刺扎得慌,那就是顾信的一个身份——苏鹿的前夫。

怎么想都不来劲。

所以此刻,一句话都没说。

还是苏鹿说道,“我儿子赵小乐。”

“赵?”顾信和陈雅西倒是知道她有个儿子,但一直以为是和她姓。

“和我妈姓。”苏鹿说道。

顾信就不由得看了薄景深一眼,那目光……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薄景深感觉像是被这眼神捅了一刀子似的。

顾信耸了耸肩,“没什么意思。”

苏鹿虽然这几年没在丰城,但薄景深和顾信倒是都在丰城,虽不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吧,但或多或少也有点交集。

只不过谁都不待见谁,正好生意领域的重叠范围又小,基本就是个不来往。

此刻电梯不大的空间里,颇有几分剑拔弩张的味道。

赵小乐倒是对这个小姑娘很好奇,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觉得人家长得好看,就多看几眼,想和人家一起玩儿。

真要问他为什么,估计赵小乐也只会说——因为这个小姑娘长得比金小葵漂亮。

从电梯出来,反正都是带孩子去游乐园,索性就同行了,一起上了观光车。

去游乐园的观光车是做成托马斯小火车的样子,孩子都喜欢得很。

小沫有些腼腆,但赵小乐不腼腆,赵小乐字典里大概没有腼腆这个词吧。

苏鹿和陈雅西聊了几句,得知赵小乐竟然是哥哥。

于是苏鹿吩咐道,“儿子,你是哥哥,照顾好小沫妹妹。”

好家伙,赵小乐原本就特别有哥哥瘾。

大概是因为他知道他自己原本应该有个妹妹的原因,所以赵小乐一直很想能做个哥哥,但是妈妈是个未婚生子,奈何舅舅们也不争气,各种光棍儿,别说亲妹妹了,连个表妹都没有。

所以这会儿听到苏鹿说这话,赵小乐就有点上头。

握着小沫的手,就牵着她上了小火车,小火车上两人一排,赵小乐和小沫坐一排,苏鹿和陈雅西坐一排。

然后……薄景深和顾信坐一排。

薄景深觉得能忍住不动手,都已经是自己够客气了。

苏鹿和陈雅西倒是聊得不错。

女人一当了妈就是这样,说话免不了话题就围着孩子打转。

陈雅西有些吃惊,“我好像比怀孕早?怎么你儿子还是哥哥?”

苏鹿笑了笑,她和陈雅西两人怀孕相差没多少,陈雅西略早一些。

至于赵小乐为什么会是哥哥……

当然是因为赵小乐当时早产,情况非常危险。

陈雅西听了之后,就忍不住叹息,旁的人或许听不出来其中凶险,但只有当妈了,就知道,苏鹿那轻描淡写几句话,孩子早产,在保温箱里住了几个月,是多么让人感觉煎熬的一件事情。

“你太不容易了。”陈雅西说,“小沫她在月子里得了次肺炎,住进医院进了保温箱,一个星期,我都要疯了。头发一把一把的掉,从月子中心跑出来,守在新生儿科外面哪里都不愿去,谁劝都没用。”

说起旧事,陈雅西声音里带着几分叹息,“一个星期而已,一个星期我都已经成那样了,你儿子在保温箱几个月,真是不敢想。你太不容易了。”

苏鹿垂眸浅浅笑了笑,“都过去了。”

再多的苦难,都已经是往日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