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眼熟,五年前跟着烈鹰战队去集训的时候,江黎借了薄景深的飞机,他们坐的是薄景深的飞机,机长就是晏隋。
开飞机之前和降落之后,晏隋都有露面过,赵桐觉得眼熟再正常不过了。
这还是够没记性的,所以还只是觉得眼熟,这要是应希在场,恐怕第一时间就已经认出来了。
苏浙朝着已经走出门去的那个穿着机长制服的背影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苏鹿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
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苏鹿他们到门口的时候,一辆黑色的七座商务车就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后座车门自动滑开。
副驾的车门也开了,一个高挑挺拔的人从副驾里下车来帮他们放行李。
不是别人,正是乔礼。
五年过去了,乔礼也没见怎么出老,但时间倒是将他打磨出了更温润的质感似的。
“乔叔叔!”赵小乐脆生生地喊他,语气不难听出很高兴。
能不高兴么?乔礼经常会去京城看他,而且总是带着新玩具,原本还带过零食,但因为苏鹿对给孩子吃零食有着非常明确的态度。
后来乔礼就只给带玩具了,而且总是特别耐烦,能陪赵小乐玩一天那些对大人而言很幼稚的游戏。
“哎,小乐。”乔礼笑着弯身下来,将坐在小黄鸭行李箱上的小家伙抱起来,然后单手抱着孩子,单手拎着小黄鸭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去。
“小乐,你坐这儿?我提前给你安排好了。”乔礼说道。
后排有个儿童安全座椅,赫然就是小黄鸭图案的,完全按照赵小乐的喜好。孩子只看一眼就高兴得不行了,“小黄鸭!我喜欢!谢谢乔叔叔!”
要说细心,怕是没人能比乔礼更细心了。
“你就惯吧。”苏鹿无奈道。
每次乔礼一去京城,赵小乐就像过年似的高兴。
乔礼笑道,“他喜欢就行,又不是多大个事儿。”
苏浙侧目瞥了乔礼一眼,撇了撇嘴。
不管怎么说吧,这厮这几年来,倒是比以前要有出息多了,起码对苏鹿和赵小乐的好,都是放在明面上的,谁都能看得出来。
赵莹和沈循也都知道乔礼对苏鹿的心思,说起来,其实他俩对乔礼的印象都挺好的。
有一说一,就乔礼这样的人,很少能有人对他印象不好吧。
“早几天就叫阿姨给你家打扫过了。”乔礼转头和苏浙说,“现在直接过去还是先去吃了饭再去?”
“你安排。”苏浙没什么意见,“你肯定早就安排好了,不用问我。”
“那行,我在江滨楼台订了能观景的包厢,先过去吃饭,然后再送你们回去。”乔礼说道。
众人都没有意见。
司机就将车子朝着江滨楼台开去。
江滨楼台是这几年蹿红的酒楼,在江景风光带上,这几年开了不少酒楼饭店西餐厅咖啡厅什么的,因为环境很好景色也好,所以都红了,生意都不错。
江滨楼台是其中比较有名的,还有另一个和江滨楼台一样有名的酒楼叫做鹧鸪天,装潢很有格调,但乔礼没订那里。
乔礼说:“就在旁边呢,鹧鸪天。”的确就在旁边,直线距离可能都不到二百米,就隔着一条马路呢。
“江滨楼台吃河鲜海鲜的,我觉得比较适合你们的口味,反正你们要在丰城待一阵儿,下次咱们再去鹧鸪天。”乔礼说道,伸手给苏鹿倒上茶,“喏,你喜欢的龙井,今年的茶,我留了一点,你尝尝。”
“谢谢。”苏鹿端杯饮茶,看向了马路对面那间哪怕从外头看着都很有格调的酒楼。
鹧鸪天。
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名字。
而此时此刻,就在鹧鸪天的包厢里,晏隋推开了面前杯盏里的花雕,“不喝。”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有着一张俊秀的脸,不是江黎还能有谁?
江黎啧了一声,“又不开车,难道你还怕醉驾?”
“戒酒了,习惯了。”晏隋端杯闻了闻里头酒水,皱眉道,“主要是我觉得黄酒喝起来像在喝尿。”
“……”江黎含着一口黄酒,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脸上表情很僵硬,心里有句MMP不值当讲不当讲。
搞得江黎也不想再碰那壶温好了的酒了。
“这次你怎么想着过来了,之前倒没见你这么热切。”江黎问道。
晏隋笑了一声,夹了根冰镇秋葵送到嘴里慢慢的嚼。
片刻后才说了句,“那能一样么。”
江黎觉得还真没什么不一样的,“那你是明天和程岩一起去?还是大后天再去?”
晏隋闻言想了想,然后扯唇笑了笑,“原本我是打算大后天再去的,但刚才忽然就改变主意了,我明天和程岩一起去。”
江黎挑了挑眉,也没打算细问晏隋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
只不过翌日一早,跟着程岩一起去酒店接晏隋罢了。
然后车子就一路朝着丰城城郊开去,车子途经了大片的科技园区,这几年科技园区已经发展起来了,里头有很多新兴的科技公司,一个个厂房被弄成LOFT的风格,成为了这些科技公司的办公场地。
然后经过了科技园区之后又过了一会儿,就是大片的游乐园区域。
还隔着老远就能看到很高大的五彩斑斓的游乐设施,这也是这几年新开的游乐园,其实旁边还有水上乐园和海洋公园。
这都是以前没有的。
车子还在继续朝着城郊开去,开到后来,周围的房子就少了,甚至能够看到更远处的田地和民房了。
自然也看到了一片被高墙电网围起来的区域。
车子就开到了这片区域的门口,庄严肃穆的,沉闷冰冷的。
车子在门口停了下来,大门旁边挂着白底黑字的牌匾,上面冷冰冰的写着,丰城第一看守所。
江黎走下车来,从后备箱里拎出一大袋东西,全是一些生活物品。
程岩从副驾下来。
晏隋则是从后座里走出来,抬眸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大门旁边那白底黑字的牌匾。
轻叹一口,“唉,我觉得不管来多少次我都习惯不了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