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擒住
“好,我马上去办。”潘林捏了一把汗。
他怎么觉得,少爷所谓的良苦用心,根本就是无所谓有的。
钟爱能想到的事情,远远超过他的预计,除了心狠手辣这一点不存在,潘林甚至觉得她是上官允西2.0。
“等一下。”钟爱又想到了什么,忙着嘱咐潘林,“悄悄地办,避开陆爷爷,最好最好,想个办法,把这个消息只传到贺言那儿,其他人就没必要知道了。”
她必须要防着陆老爷子!!
陆容川正伤势严重,凭着老爷子护内的性子,肯定不会让任何威胁接近陆容川。
所以,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明白了。”潘林拿着手机,也不忘连连颔首。
他有些觉得,就算没有自家少爷的插手,钟爱和上官允西站在同一平台上对打,也难免不是硬碰硬呢。
——
不过半日,潘林想办法将消息递给贺言之后,贺言就真的找上门了。
“秦时安的眼角膜确实是我们拿走的,因为除此之外,我找不到其他伤害性不大,又能让秦时安难以参加棋赛的决定了。”
贺言长着一张很寡淡的脸,而且很一般,站在人群里半点不出挑的那种。
很平凡的人,很平凡的气质,身上也没有情绪表露,如果姐姐没有提前告诉她,这个人对待上官允西的不同,钟爱眼见这样的人,应该不容易怀疑到他身上。
感觉他只是在上官集团谋生的员工而已,难怪之前“跳槽”到陆容川那儿,陆容川会轻而易举地相信他。
但这样普通,看起来又没有恶意的人。
怎么可以伤害了别人,又说得如此轻易呢?
“换做是你,醒来之后,发现眼前一抹黑,你能接受吗?”
“赌局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如果秦时安没能参与棋赛,那些输钱的人会将自己的怨念发泄在他身上,他以后可能就没办法继续以棋手的身份上台了,这种伤害,你觉得很轻?”
钟爱冷冷注视着贺言,问道。
“凭他的身份,就算拿不回自己的眼角膜,以后也总有机会重见天日,至于棋赛的事情,我只负责阻止秦时安参加棋赛,其他的,我概不管的。”贺言道。
说完,又望向钟爱,“二小姐,你能接近陆容川是吗?”
“怎么?你觉得我能帮你?”钟爱眸光扫在地面上,低笑道。
“你也不甘心陆容川就这样离开,是吗?”贺言仿佛拿捏住了钟爱。
钟爱凝眸,“当然不甘心了,他可是杀了人的,而且还和上官允西合谋伤过我,所以你为了上官允西才报仇,就凭这一点,我不仅不会帮你,而且还会送你一程。”
刚说完话,潘林布置好的人就拿住了贺言。
“你故意让我过来,不是想借我的手杀陆容川?”贺言心里并不害怕,只是难以理解。
钟爱轻笑,“你为上官允西做事久了,想事情总这么极端吗?我是不高兴陆容川要了别人的命,但自己却好好活着,但我犯不着亲自动手。”
“难道你还想讲证据?算了吧,陆容川有陆老爷子庇护着,你一个根基不稳的二小姐,能和老谋深算的老头子作对?恐怕到时候上官集团的事情,也能要你忙不过来。”贺言嘲讽道。
他是从低处往上走的人,见识过底层的污秽,也领略过上层的特权。
多少富家子弟在外面光鲜亮丽,内里却饱含污垢,对待底层的人,如同牲口一般。
陆容川这种大少爷,杀了一个人,只要陆家肯倾力庇护,还能有多大的事情?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上官允西同样杀了那么多人,最后不还是没好下场,陆容川也一样,我向你保证。”
钟爱淡淡瞥了贺言一眼,淡声开口,“你为上官允西做了不少事,里面也有涉及人命的,你也该付出代价,安心进去吧。”
“呵......陆容川怎么能和允西小姐比?允西小姐确实杀了人,可她杀的是上官家四房,那些人贪得无厌,难道不该杀吗?至于你......允西小姐不想离开大小姐,你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
贺言哪怕到了最后,依旧还是要为上官允西辩护。
上官允思的病,他也是清楚的,他甚至知道上官允西所做的一切,就是想以独一无二的身份,陪着上官允思度过最后的日子,甚至一起死。
哪怕她做了再多的错失,这么简单纯粹的愿望,贺言现在想来,也心痛不已。
钟爱听得出来,他对上官允西的事情,只了解些许,比如杀害她生父生母的罪行,贺言就不知道。
算了,多说无益,他也难得有个念想,钟爱也不想毁灭了。
“贺助理,你喜欢上官允西吧?”钟爱吸了一口气,问道。
贺言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哪里敢喜欢,哪里敢承认喜欢?
哪怕上官允西是冒牌的二小姐,他也攀不上她半点光。
钟爱瞧着神态眼神,摇了摇头,“看来是了,你放心好了,等你走了,我会把你安葬在上官允西墓地旁边。”
虽说贺言本性不坏,但他无原则帮上官允西做了太多的错事,上官家四房几条人命除外,还有一个警察,甚至还牵扯上官允西贩毒的事情。
“好,谢谢。”贺言低声道。
他知道钟爱没有白白帮他,恰是他的出现,帮了钟爱。
“这么容易就接受了?你不是不想死吗?拿了上官允西的骨灰,还见了龙嘉先生,你不是想潜逃出国?”钟爱敛眸问道。
贺言勾唇,溢出惨淡的笑意,“潜逃出国,只是想和允西小姐在一块,但您不是允诺我了吗?再说了,允西小姐不想离开这里,她希望安葬在大小姐给选的墓地。”
“她早就算到会死?”钟爱拧眉。
“她时刻准备着,因为大小姐的病,她早就准备好和大小姐一起走了,允西小姐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所以才会特别偏激,只有在大小姐身边,她才是正常的。”贺言道。
他唇角溢出几分苦笑,多年来埋在心里的惦念,毫不顾忌地坦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