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娘又神神叨叨的说起了这事儿,范老三心里就犯膈应,便有些不悦的说道:“娘,您怎么又提起这事儿来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还搞封建迷信这一套,如果早个二十年,您这样的话,恐怕就要被批斗了……”
“老三,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娘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好,这毕竟是一个老宅子,以前不知道住过什么人,咱们烧柱香,烧点纸钱敬敬他们也是应该的……”杨巧云在一旁数落道。
“是啊,三哥,这样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也犯不着为这事儿跟阿姨吵嘴,这样做就算是去去晦气了。”张建国也在一旁随声附和道。
见所有人都这么说,范老三也不好再坚持,正好车子上范老三他娘早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杨巧云就拿了过来,也是巧了,这堂屋之中正好有个香炉,杨巧云就跟范老三要来了打火机,直接点燃了插进了香炉里。
袅袅的烟雾直直的往上飘去,香火的味道在老宅里弥漫着。
范老三他娘将孩子交到了杨巧云的手中,就走到了堂屋的香案前面,双手合十,虔诚的跪了下来,一边烧着纸钱,嘴里一直在默默的念叨着什么,她的声音很小,没有人能够听到,但是诡秘的气息就如同那香火的味道一般,在屋子里飘散开来。
许久之后,范老三的娘才重新站了起来,默默的去一旁收拾东西去了。
这一次,杨巧云将孩子又抱进了堂屋之中,出奇的是,孩子再也没有哭了,瞪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朝着四周看一圈,直接就睡着了。
看到小孩子如此,杨巧云高兴的说道:“老三,看到了没有?娘的话还是要听的,烧完了香和纸钱,孩子很快就睡着了……”
范老三却不屑一顾的说道:“孩子哭闹了这么久,睡觉了也是正常现象,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行了,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建国兄弟,这次就麻烦你了,咱们两个大老爷们赶紧收拾,弄完了好喝酒。”
张建国应了一声,也没在多言,就开始帮着范老三收拾起了屋子。
可是有一件事情都没有人注意到,那就是香炉里燃烧的那几柱清香,三长两短,乃是大凶之兆。
然而,更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堂屋的房梁之上,此时还悬着一根绳子,挽了一个绳结,那明明是上吊用的绳子。
不错,这间老宅就是王婆子以前住的那间宅子,二十几年前,在这座老宅里发生了一件不为人知的大事,一具紫甲僵尸横空出世,要不是一个老道长和小道长出现在了这座老宅里,这座城估计就要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旦那紫甲僵尸生成,整座城估计都要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虽然那具紫甲僵尸被老道长用九幽阴火焚烧殆尽,化作了飞灰,那红衣女尸的尸身也被烧化了,但是留着一缕神魂还在这间屋子里,当年老道长用了一张蓝色符箓将其封印,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张蓝色符箓的威力已经越来越小了。
当年,老道长也通知了有关部门将这间老宅封存,起码五十年之后才能住人。
但是二十多年过去了,这座老宅平安无事,上面的人也换了好几拨,早就将老道长的叮嘱忘到了九霄云外,随着时代的发展,住房成了紧缺问题,这间老宅随意收拾了一下,就安排给了人住,却不知道这老宅之中包藏祸心,即将酿成一场惨祸。
范老三和张建国两个男子汉,忙里忙外,在范老三老娘的帮助下,收拾了整整一下午,这老宅才差不多收拾干净。
老宅里还遗留了不少旧家具,大多都腐朽的不能用了,两个人将旧家具都抬到了院子里,打算哪天有空将这些旧家具当劈柴烧了做饭用,不过值得一说的是,当范老三在搬动堂屋里的一个书橱的时候,就在那书橱的后面看到了一张花里胡哨的蓝色的纸张,那纸张上面有像是蝌蚪一样的文字,他也看不懂,那上面的字飞扬跋扈,但是看上去总觉得让人心里不舒坦,范老三也就没有在意,直接将那张蓝色的纸一把拽了下来,胡乱揉搓成一团,丢在了垃圾堆里。
这是一张蓝色的符箓,蕴含着老道长多年的修为,但是范老三并不识得,这张蓝色的符箓被范老三揭下来的时候,屋子里的炁场顿时产生了波动,即便是这样,这种炁场的波动,普通人也是感受不到的。
一直到天快要擦黑的时候,老宅里焕然一新,看上去有了些生气,再也不显得那么破败,所有人都累的够呛,都坐在堂屋里的一张八仙桌旁休息了起来。
杨巧云将孩子给了婆婆照顾,就张罗着去买点酒菜,留张建国在新家吃饭。
张建国推迟了一番,但是经不住范老三和老娘的强力挽留,就留了下来。
等了有半个多小时,杨巧云就买了酒菜,都是现成的东西,一些熟食,但也凑了满满一桌子。
酒杯倒满,香气四溢,两个大男人抽着烟,推杯换盏,一个个都喝的红了脸。
喝酒的时候,张建国一直说着恭维范老三的话,说范老三好福气,厂子里那么多人都等着分房子,一直都没有给安排,这次他可是得了大便宜,不光分了房子,还有了这么大一个院子,等来年开春,在院子里种点青菜,都不用出去买菜吃了。
范老三被张建国说的心里热乎,同时就想起了秦厂长,虽说这老宅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好,但是收拾一番,却比那楼房要住的舒坦,这件分房子的时候,还要多亏了秦厂长,等以后有了机会,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对于秦厂长,范老三的心里一直都是充满了感激的。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晚上九点多钟,范老三和张建国都喝的脸红脖子粗,说话舌头都打结了,张建国才晃晃悠悠的骑着从厂子里借来的三轮车离开了这所老宅。
张建国借着酒意回头去看的时候,总觉的老宅阴沉沉的,尤其是那大门,就像是怪兽的一张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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