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可以保证,俺绝对可以保证,没有下次了,真的没有下次了!”
朱棣连连发誓,生怕陈松会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教他。
之前话已经扔出去了,现在要是什么都不管的话,那不就是滚刀肉吗?
朱棣可不觉得自己是个滚刀肉,皇家出身的他,文化低是文化低的事,该有的傲气还是有的。
“既然如此,那就相信殿下这一次了!”陈松点了点头,没有再追究这事。
朱棣放下心来,没有太多的担心。
陈松来到黑板面前,指着黑板上的内容,开始讲课:
“今天要给殿下讲的是政治经济学,什么政治?政治就是治理国家,治理朝政……”
陈松这话刚一出口,朱棣就打了一个冷颤。
“常青常青,你这是啥?治理朝政?治理朝廷?这话……”朱棣一脸担心的看着陈松。
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就不能说。
朱棣认为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藩王,学学打仗,没问题,学学其他的知识也没问题,可学这什么政治经济学,这是要闹那样啊?
“常青啊,你也知道俺的身份,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藩王,在北平打打仗就行了,治理地方有布政司,和俺没什么关系。
现在天下有俺爹看着,以后有俺大哥,还有俺侄儿,这些东西,教给俺不合适,不合适!”
朱棣连连摇头,实在不愿意听。
这东西不能听,又不是皇帝,又不是储君,听这些东西干什么?
陈松笑了笑,朱棣的反应在陈松的意料之内。
陈松当然明白朱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别看现在朱棣挺莽的,可该有的心思,一个不拉。
朱元璋在很早之前就说过,这种知识,只能给朱雄英教,不能教给任何人。
这是为君之道。
“殿下,臣说的这个政治经济学,没有那么害怕,殿下可以听听。
再说了,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禁忌,没有必要这样!”陈松一脸和煦,面带笑容。
笑话,你要是不听讲,现在天下这么多的“无主之地”,难道真的就让你当一辈子的燕王?
“这些东西真的没有什么问题?”朱棣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真没有什么问题,现在,还是听我讲课吧!”
陈松开始了讲课。
“朝廷又或者国家,想要治理起来,可没有多么容易。
从简单之处入手,可以从两方面进行治理。
一是经济民生,二是军事暴力!
经济民生,事关朝廷稳定……”
陈松讲的浅显易懂,朱棣听是能听懂,可听的时候,心里忐忑无比,胆战心惊的厉害。
……
朱元璋在朱棣心目中,那可是无法逾越的大山。
第二天一大早,朱棣就去了御书房。
今天的朱元璋心情也还行,不算太差,处理着奏折。
朱棣站在朱元璋的身前,一脸拘谨。
朱元璋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朱棣,问道:“怎么这幅表情?你这是怎么了?”
朱棣嘿嘿一笑,道:“那啥,爹啊,昨天的时候,常青给俺上课了!”
“给你上课了?这是好事啊,常青的本事你也清楚,给你上课,你就多学学,没什么错!”朱元璋不以为然。
朱棣见自己的老爹还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于是再次说道:“爹啊,常青昨天给俺上的课程叫做政治经济学,说是治理朝廷,治理天下的学问……”
朱元璋愣了一下,旋即上下打量着朱棣。
“听明白了吗?”朱元璋饶有兴致的问道。
朱棣挠着自己的头,有些茫然的说道:“没听明白啊!”
“哈哈哈,就知道你听不明白。他给你上的这门课,以前给俺写过奏折,那个时候,俺一样不明白!”朱元璋哈哈大笑着说道。
朱棣有些懵逼,自己老爹说的这些话,完全没在点子上啊。
俺是亲王,按理来说,不是不应该接触这门学问吗?怎么老爹连问都不问啊?
“那啥,爹啊,俺是燕王,给俺教这个……”朱棣有些懵逼,小心翼翼的问道。
朱元璋身子前倾,戏谑的问道:“你是燕王又如何?你心里的小九九,难道俺不知道吗?
难道说,常青给你教了这些东西,你就能造反吗?或者说,你以后会造反吗?”
“没有没有,俺不是这个意思,俺不是这个意思!”
朱棣被朱元璋这话吓了一跳,猛然往后一退,脑袋摇晃的就像是拨浪鼓一样。
朱元璋毫不避讳,在自己儿子的面前,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既然如此,那不就得了?既然常青要给你上课,你就多听,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朱元璋毫不在意,又开始批阅奏折。
老朱前面的这几个儿子,和后面的那些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朱元璋也不相信朱棣能造反,是从心里也不相信。
走出御书房的时候,朱棣不再纠结造反这件事事情,而是在想,陈松为什么要给他教这些课。
接下来的几天中,陈松白天忙着吏员考试之事,晚上给朱棣上课,过的忙忙碌碌。
马皇后的寿辰也在一天天当中到来。
今年和往年并无差别,依旧浩大。
按照惯例,每年马皇后寿辰的时候,陈松都会给马皇后检查身体。
最近这几年,朱元璋的年龄也大了,所以也会给朱元璋检查身体。
每年一次全面检查,可以有限的排解问题。
马皇后寿辰过后,朱棣没有急着离开,向朱元璋请了旨意,想多待一会儿。
朱元璋也乐得自己的儿子天天陪在自己的身边,也就同意了朱棣的请求。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吏员考试也进入了正规。
为了彻底和以前的吏员划清界限,陈松将其改名为公务员考试。
……
陈松和朱棣在应天府城中的街道上乱转,来到了一处墙壁前。
墙壁外围满了围观的百姓,这面墙壁上想贴着“公务员考试施行办法”,不用想,正是出自陈松手笔。
一个新学学堂的学生站在墙壁旁边,大声的朗读着上面的内容。
“……废除吏员制度,改为公务员。
何为公务员?乃是处理公务的人员,俸禄由朝廷国库支付……
……和官员想通,亦可升迁为官……
考试人员,新学学堂学生、举人、有贤明且有能力的乡绅……”
围观的百姓当中,不乏有眼力的士绅读书人。
一个留着山羊须的中年读书人站在人群最前方,右手不停的捋着下巴上的胡子。
眉头紧锁,一副迷茫的样子。
“陈松这是想要干什么?将吏员改为公务员,交由朝廷管理。
说实话,这样一来,确实有很大的好处,可朝廷财政如何支持?又如何管理?
再说了,他和文官不对付,这样一来,吏部手中的权利岂不是迅速膨胀?
看起来,他的学生都进入朝廷做官,可本质上,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官位。
虽然不用担心没了饭碗的事,可被吏部管着,实在是……”
这个中年人分析着这里面的问题,实在想不明白,陈松此举背后到底有什么深意。
和中年人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陈松站在人群的最后方,自然听不到这个中年人的声音。
不过,就算能听到,陈松也不会在意的。
朱棣站在陈松身旁,看着面前的百姓,说道:“常青啊,这下子,你的这些学生可都入朝为官了,你以后可都是这些人的老师。
说不定,俺以后要是来京城办事,还要仰仗你呢!”
说完话,朱棣嘿嘿的笑了起来。
字里行间满是打趣揶揄。
“殿下这是开玩笑啊,这才哪到哪啊!”陈松笑着打哈哈。
“只是,俺有一点不明白,为啥这次,参加你这个公务员考试的人,怎么不限制来源?”朱棣忽然问道。
陈松解释道:“没必要限制,我的弟子,我相信。我的弟子,实力强大,就算将这些人加起来,也不是我弟子的对手!
再一个,要是不把这些人加起来,恐怕这些人也会有说辞。而且,这事也只是我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
朱棣有些懵,怎么还扯上了自己的老爹呢?
“这怎么还扯上了俺爹呢?这是咋回事?”朱棣茫然。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就说了吧。
如今朝中,郭桓案在侧,被抓被杀的官员肯定不在少数,在公务员中分一些……”
话说一半,陈松就不说了。
朱棣也明白陈松这话,听到后,也不再询问。
在这里转了一圈,陈松又朝着远处走去。
朱棣走在陈松身后,又问道:“俺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俺想不明白,你为啥要给俺教那些治国的课?这些课,俺学起来,没啥用!”
朱棣不觉得自己以后能当皇帝,他甚至都没有这个心思。
陈松回过头来,嘿嘿一笑。
这里面更深层次的原因,陈松能说吗?
难不成,要在这个时候告诉朱棣,以后你要分封海外,以后,你要在外面扩张,不好好的学这些东西,以后还怎么扩张土地?还怎么治理天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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