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朱元璋,陈松淡淡的一笑,说道:“陛下,有大明钱庄在,这些事情不过手到擒来罢了。
只要到时候,给天下官员发放俸禄的时候,全部通过这种方式,那么就能够有效的减少贪腐情况的出现!”
这是后世的办法,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发放俸禄的时候,不用通过上官,直接采用大明钱庄进行分发。
如果有贪腐的情况,那么只需要查看大明钱庄这边的账本记录。
就算贪腐,清查起来也非常的方便,也非常的省事。
而且这样做的效率非常高,比以前的那种方法高上不知道多少倍。
朱元璋看着陈松,大脑飞转。
他现在正在考虑一件事情,那就是陈松当初在设立大明钱庄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到后面的这些事?
如果有的话,那么陈松可就是太恐怖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就意味着陈松超出了朱元璋的控制。
朱元璋起了好奇心,试探的问道:“为何要通过大明钱庄来分发?为什么不采取之前的方式?难道说,你在设立大明钱庄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些事情?”
对于朱元璋的疑问,传送自然能听明白。
解释道:“陛下,臣又不是神仙,怎么能够在很多年之前想到这些事情呢?臣就算再厉害,也推算不出郭桓会有贪腐的情况啊!
臣之所以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是因为,大明钱庄给那里面的账房分发工钱的时候,就是采用的这个办法。臣也只不过是将这个办法推广开来!”
朱元璋倒是信了几分,说的也是,陈松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推测到未来几年的事情。
陈松说的这些话,朱元璋没有过多的怀疑,非常的符合逻辑,最起码在逻辑上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办法确实很精妙,也确实能为朝廷节省不少的事情!
但你还没有回答刚才的那个问题,如果你的那些学生要成为吏员,是不是也要进行考试?”朱元璋不再纠结刚才的问题,再次开口询问。
陈松点了点头,说道:“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们首先是陛下的臣子,其次才是臣的学生。
虽然他们有几分本事,可总归要按规矩办事,必须要进行考试!”
听到这里,朱元璋满意的点了点头。
最起码,没有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而循私舞弊。
如果今日陈松说,他的那些学生不用通过考试,朱元璋大概率也会同意。
可如果这样做的话,就会在朱元璋的心中埋下一根刺。
“你的这个办法确实很精妙,不过如果算起来的话,天下的吏员数量要远超于官员的数量,恐怕所需要的吏员,将会是一个海量的数字。
再还有,天下之大,路途劳累,难道将天下所有的吏员全部集中在京城考试吗?这不现实,吏部的官员也有限,如果贸然再加上吏员,恐怕他们所要做的事情将会翻上很多倍,这无异加大了吏部的工作量……”
朱元璋说着自己的担心。
后世的国考省考就是一个很好的模板,直接拉出来用就行了,哪里还需要那么多呢。
思考着后世的种种制度,陈松开口道:“陛下,臣以为,可以将这种考试分为两种。
一种是省考,一种是国考。
省考就是在地方上进行考试,所选用的吏员,皆为当地职务。
至于国考,就是朝廷举行的考试,所选用的吏员,为朝廷各部所驱使。
地方上的吏员也可能进入朝廷,只要经过相应的考核,那么就能够完成升迁。
地方上的考试,可以通过朝廷委派的方式来进行……”
陈松说的很详细,几乎就是后世国考和省考的另外一个翻版,只不过根据现在的时代背景进行了一定的改动。
朱元璋越听越恍然大悟。
忽然之间,朱元璋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他在想,如果陈松能早些年出生,能够在自己登基之前出生,那么在自己登基之初就推行这些办法,现在的大明会不会不一样?或者说,现在的大明会不会没有那么多的破事儿?
朱元璋非常好奇,陈松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事?这小脑袋瓜里,究竟装了多少东西?
“你说的这些东西,一时半会之间俺也记不下,你这样吧,你写一个奏折呈送上来,将这些东西全部详细的记录下!”朱元璋指着陈松,说道。
陈松朝着朱元璋拱了拱手,领下了朱元璋的命令。
朱元璋找陈松的事情,无非就是这件,完成了之后自然就放了陈松离开。
走出皇宫,陈松接着朝新学学堂而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陈松突然一拍大腿,有些懊恼:“忘了一件事儿,哎呀哎呀,真不应该真不应该啊!”
现在大明学堂的学生数量已经可观,最起码授课的老师也不用再发愁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就可以进行新一轮的招生。
但问题来了,新学学堂的面积有限,所能容纳的学生也有限。
这样一来的话,必须要对新学学堂进行扩建。
如果让陈松自己在京城当中买地,长安米贵,居不易,就算陈松愿意花钱买,也不一定能够挑选到好的地段。
再加上,贸然扩大新学学堂规模,肯定要给老朱提前说一声,免得触动了他的神经。
只不过现在已经走出了御书房,走出了皇宫,只能再等下次有机会再说这事了。
……
来到新学学堂大门外,陈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将揣在怀中的那张名单取出,走了进去。
新学学堂的课程安排仿照后世,后世有寒暑假,这个时代也有。
不过,这个时代的寒暑假相较于后世来说都非常的短暂。
因为这些学生基本上没有什么基础可言,所以必须要加班加点,抓紧时间的向这些学生灌输知识。
所采取的方法也都是填鸭式教育。
填鸭式教育在后世备受诟病,不管怎么说,这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能提高学生知识的最好办法。
能够进入新学学堂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工匠子弟。
他们为了能够改变自己的阶级,所以学习起来,要比普通人更加努力。
那个努力的劲,陈松在后世都不曾多见。
对于这些工匠子弟来说,读书真的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走进新学学堂之后,陈松将参加考试的学生集中在了操场上。
陈松站在这些学生的最前方,大声的朗读着,他说给朱元璋的那些话。
同时给这些学生大声的解释着什么叫做吏员,解释着他们以后有可能所做的工作。
至于成绩排名,陈松让人抄录了一些,分发了下去。
接下来就是毕业的事情,通过考试的人可以回家了,在家时刻等候消息,不能通过考试的,就接着学习。
完成了所有事情之后,陈松回了家。
进入写给朱元璋的奏折。
此时的老朱也没有闲着,他将朱标和朱雄英找了过来,在御书房中开着家庭会议。
在朱元璋的面前,朱标父子俩没有坐的地方。
两个一个站在朱元璋的左边,一个站在朱元璋的右边。
朱元璋坐在最中间,手中端着一杯热茶,热茶热气腾腾,水蒸气不停的往外冒着。
朱元璋细细地呷了一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大孙。
“今天把常青找了过来,他给俺说了一些事,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看的!”
朱元璋说着话,将今天陈松所说的那些大差不差的重复了一遍。
朱标听着朱元璋说的这些,不由得皱紧的眉头,开始沉思。
说起来,朱标对陈松的那些理论,了解的倒不是很多。
朱雄英平时里也会经常给朱标说这些东西,可朱标毕竟是儒家礼学之人培养长大的,在接受度方面远不及朱雄英。
但也不能说他的能力不行,论起能力,朱标还是很有分量的。
朱雄英的心里倒是有了结论,可自己的父亲还没有开口,现在要是说的话,有些不尊敬。
过了好久,朱标开口说道:“父亲,孩儿觉得,常青的说的有几分道理。
如果抛开其他的不管,抛开各种各样的成本,孩儿以为这个办法很好,不管怎么说,这个办法非常好。
只怕……”
说着说着,朱标开始担心起来。
朱元璋问道:“只怕什么?”
“父亲,自古皇权不下乡,就怕……”朱标说了一半。
朱元璋明白朱标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害怕当地士绅反扑。
“怕当地乡绅吗?呵呵,俺设立的里甲制度,不就是皇权下乡吗?里甲制度再加上这个,到时候,就算是当地士绅有什么别的心思,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或许,俺还可以给这些基层的官吏更大的权利,让他们监察知县知州,要是知县知州有什么不法事,或者欺压百姓,可以直接禀报朝廷,禀报给俺。
这个办法,确实不错,要是不用考虑其他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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